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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识红的外家,也查到了,那家人居然还是有官身的,老太爷是致仕翰林,进士及第,大老爷便是识红的外祖父,是位举人老爷,更是县里有名的大善人,修桥铺路,助养孤儿,据说他的嫡长女出城上香时遇到贼人下落不明,后来据说找到尸体了,姑娘为了保住贞节,自尽了。
而识红的外祖母后来老蚌生珠,在女儿死后,又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子孙绕膝,幸福无比。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那时颜雪怀已经成亲了,听到消息后,连连冷笑,第二天便回了娘家,抱着李绮娘不松手。
现在,颜雪怀和李绮娘说起识红的事,李绮娘叹息:要不你还是把卖身契还给她,让她自己拿着吧。
颜雪怀觉得自己的娘,就是个老好人,她越发不放心了,她不在身边看着,她娘被人骗了可怎么办?
我先拿着,如果她做事做得好,我再把卖身契还给她,当做奖励。
此时此刻,识红心里感激的只有苏夫人,颜雪怀若是现在不收卖身契,识红也不会感激她,只会认为,给自己自由的还是苏夫人。
可是识红以后要跟着的人却是颜雪怀啊。
所以颜雪怀即使不想收下卖身契,这会儿也还是要收下来。
她仔仔细细向李绮娘解释了一番,接着说道:若是大婚的日子推迟就好了。
李绮娘不明白自家闺女,明明说着识红的事,怎么就转到大婚上了?
还要推迟婚期,这是能推迟的吗?
如果可以,李绮娘也希望女儿在自己身边多留几年,可是不行啊,即使不是因为皇命,女儿的年纪也大了,十七岁了,她像女儿这么大时,已经当娘了。
好端端地为何要推迟婚期?李绮娘不解地问道。
颜雪怀叹气:我想在您身边多待些日子。
她不放心,不放心,为一千遍还是不放心。
李绮娘哪里知道闺女是不放心好,她感动得想要抱抱闺女了,这才是娘的小棉袄。
你嫁过去以后,想吃什么了,就让人和娘说一声,娘做好了给你送过去。
说得就像皇子府里缺吃缺喝一样。
娘听说七殿下被罚过好几次俸禄了,他没有封地,也不像是有积蓄的样子,若是他缺钱找你要,需要你动用嫁妆银子,你可不能舍不得,李绮娘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让他打欠条。
颜雪怀差点笑喷了,她娘的脑路有些清奇啊。
娘听人说,端王就打了很多欠条,二十四衙门的人,把他的欠条都送到御前了,还是皇帝自己用私房钱给他还的。
所以她娘这是认定了皇室的欠条有用?
好吧,颜雪怀想说这世上哪有什么是绝对有用的,端王的欠条是二十四衙门,所以皇帝才会替儿子还帐,若是换成债权人是儿媳妇,呵呵,谁知道呢。
正被母女俩碎碎念的柴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琉璃低声问道:七爷,您是不是伤风了?
没事,可能是有人想我了。柴晏扬起嘴角,自家香菜一定在想他,香菜这会儿在做什么,试嫁衣?嗯,一定是!
琉璃在心里嘀咕,一定是您擅做主张,偷偷来鞑剌的事,被陛下和太子爷知道了,他们正在骂您,鞭子和板子全都准备好了,回去等着挨揍吧。
三天前,琥珀乔装成福王的亲信,与鞑剌派来的人成功接头,并且带着福王的密信,悄悄去往鞑剌。
而真正的福王亲信,还没有见到鞑剌密使,便被魏明政活捉了。
柴晏和琉璃则扮成琥珀的随从,成功偷越国境,踏上了鞑剌的土地。
原本的计划,只有琥珀和琉璃两人出境,但是柴晏不放心,他要亲自到鞑剌看一看,端王一个没留神,就让他和琉璃跑了,这会子怕是早就气疯了。
正在这时,琥珀从外面回来了,他做文士打扮,还特意留了两撇小胡子,他现在不是琥珀,而是曲静,最近两年,福王提拔起来的心腹。
真正的曲静是个孤儿,七岁时卖进福王府做小厮,原本隆安郡王是想让他跟在柴荟身边的,无意中发现他很聪明,便让他读书识字,曲静曾化名曲文阁参加过科举,是一名童生,还在树人书院读过书,直到刘渺跟着柴荟去了京城,福王才让曲静召回福王府。
曲静通晓鞑剌语和安夏语,对鞑剌的风土人情都很了解,他还学过细作的功夫,用飞鱼卫指挥使韩峰的话说,曲静是福王专门为鞑剌培养出来的人。
如曲静这样的人有多少,目前还不知晓,若不是曲静后来回到福王府,就连神通广大的飞鱼卫,也不知道树人书院那个沉默寡言的曲文阁,竟然是福王的人。
琥珀比曲静小了四岁,但两人个头差不多,都是容长脸丹凤眼,再加上曲静标志的小胡子,乍看上去有五六分的相像。
琥珀说道:明天上午,五王子的人会过来见我们。
五王子便是鞑剌王与金环公主的儿子,也是现在最受鞑剌王宠爱的王子。
他们三人自从到了鞑剌,便被安排住在客栈里,这里距离鞑剌的王城还有三百多里,是一座很小的镇子。
虽然只是个小镇,但却很热闹,镇子上除了鞑剌人,还有安夏人,甚至也有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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