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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晏眼睛一亮,坐起身来:那我们现在去?
真的可以吗?这里是行宫。颜雪怀有些犹豫。
怎么不可以?让人在旁边放哨,你悄悄下水。柴晏说道。
颜雪怀伸手把他重新拉回自己腿上:不去,偷偷摸摸没有意思,咱们府里也有湖,也不是非这里不行。
柴晏想说,偷偷摸摸才有意思,可是转念一想,若是被母后和那些夫人们知晓,她们不会认为这是他的主意,只会认为睿王妃任性妄为。
怀姐儿,是我没有考虑周全,那等我们回到京城,我陪你一起泅水。
好啊。颜雪怀低头,亲了亲柴晏的额头。
次日,柴晏便打发一名会骑马的内侍回了京城,睿王府的湖里有鱼有荷花,可想而知,并非泅水的好去处,必须提前清理。
颜雪怀不知道柴晏还专门派人回去,她现在顾不上这些,因为一大早,她便收到珍珠让人送来的六百里加急。
送信的驿兵还是第一次来行宫,紧张极了,生怕自己一身风尘冲撞了哪位贵人。
莳萝取了信,吸吸鼻子,皱着眉头让内侍带驿兵去洗漱用饭,还特意叮嘱:让他用香胰子好好洗洗,这一身的汗臭,把信都给熏臭了。
莳萝把信交给颜雪怀,颜雪怀飞快地看完信,眉头深锁。
她对莳萝说道:去问问殿下这会儿在哪儿?
莳萝出去,很快便回来,道:回王妃的话,殿下这会儿正陪着天家钓鱼呢,庄王殿下和端王殿下也在。
颜雪怀想了想,说道:你找个内侍,去请殿下回来一下,就说是珍珠让人送信过来了。
珍珠和周扫尘去时丰的事,皇帝和太子迟早会知道,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了。
从周弘有私矿的那件事上,颜雪怀便不敢小看太子的情报网了。远在北方的私矿,他都能查到,更何况眼皮底下的睿王府。
再说,颜雪怀也没想要瞒着。
若想让柴晏安安稳稳做个富贵王爷,睿王府在皇帝和未来皇帝面前,就不能有秘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柴晏大步流星地回来,问道:信呢?
珍珠在信上一定写了非常重要的内容,而且是怀姐儿一个人无法解决的,否则怀姐儿不会把他从皇帝身边叫出来。
颜雪怀神情严肃,把信交给他,道:驿兵还在等着,事情紧急,我想现在就给珍珠回信。
柴晏一目十行把信看完,紧抿着嘴角,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
珍珠在信上说,杜老爷的妻子姓杨,与杨素云是同族的从姐妹。
杨素云尚在京城的时候,便通过杨舅爷给杨娘子带过信,让杨娘子想方设法,把李绮娘母女的消息透露给颜昭石夫妻。
杨娘子得知吴员外和田珍珍的私会后,便觉有利可图,于是杨舅爷和杜老爷,拉着吴员外一起做生意,而他们下一步,则是想要再通过田珍珍,拉拢颜昭石。
若不是颜昭石一直在乡下没有回来,杜老爷和杨舅爷说不定已经是颜家的坐上宾,若是他们胆子再大一些,吴员外可能也和颜昭石推杯换盏了。
说来也巧,颜昭石回城了,珍珠他们也到了时丰,所以他们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另外,珍珠还写道,他怀疑住在祥云庵的人便是柴姝。
一来,柴姝在平城里就喜欢住在尼庵里;二来,从他调查得知的那名神秘女子的行事作派,也很像柴姝。
有人带着二百余人,曾在柴姝所在的与柴姝有联系,柴姝有可能在帮那些人做事,否则,只凭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子,带着几个嬷嬷和老太监,即使有吴员外帮忙,也难以在时丰这种夷人聚集的地方立足。
而那个带着二百人离去的人,珍珠没敢写出他的名字,但是珍珠画了一个简单的地图。
柴晏只看了一眼,便明白那图上箭头指着的地方是哪里。
庆王封地!
当年,仁宗登基后,便将他的两位皇兄由郡王晋了亲王,把原本临近京城的封地换成了偏远之地。
庆王封地,距离时丰县八百余里。
因为离得并不是很近,所以初时无论是颜雪怀还是珍珠,提到时丰时,并没有想到庆王。
对于皇室而言,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柴晏说道:大哥不在,这件事最好和父皇说一声,你让珍珠不要打草惊蛇,把时丰县的事处理干净,盯紧柴姝。
好,你去说吧,我现在写信。颜雪怀痛快地说道。
柴晏伸出一只手,摸摸颜雪怀的脸蛋,笑着说道:我媳妇办事真俐落。
颜雪怀打开他的手,坐到书桉前,自从有了识红,她现在很少提笔写字,但是这封信还是由她来写吧。
她刚把信写完,柴晏便回来了,颜雪怀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问道:父皇可有吩咐?
柴晏见屋内只有颜雪怀,连丫鬟也没有,便说道:那位的事,父皇不让我们管,让珍珠和周扫尘办完事便立刻回来,不要打草惊蛇。另外,父皇说了,柴姝已是平民,与皇室没有关系,她的生死亦与皇室无关。
颜雪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因着柴姝的身份,无论是柴晏还是她,甚至是定国公齐慰,全都不敢贸然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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