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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请他喝酒,还要带上各自的儿子;要么是或明或暗,或直接了当,或拐弯抹脚地给他儿子提亲,甚至还有给他送女人的。
好在周弘拒绝得果断,毫不拖泥带水,渐渐的,那些人算是看清楚了,周弘和他的一双儿女根本就不亲近,他的儿子和女儿,最亲的不是他这个爹,而是自己的姑母和姑父。
这些人在背后没少鄙视周弘,烂泥扶不上墙啊,有这么好的资源,却混成现在这副模样。
周弘懒得和这些人较劲,他们都是科举入仕,而他的官职却是用矿山换来的,他们看不起他,他还看不起他们呢。
福生的祖母来了,我当然要来见上一面。周弘笑着说道。
周昀脸上却没有笑容,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了,爹和娘不亲他和姐姐,初时他不明白,后来见识的多了,懂得也多了,他渐渐能够理解父母的苦心,只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却是另一回事。
周昀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待到陪着周弘见过了叶老夫人,周昀送周弘走出国公府时,他忽然问道:我娘她知道我和姐姐长什么样子吗?
周弘一怔,一双虎目瞪着周昀,却没有说话。
周昀自嘲地笑了:没事,那你就替她记住吧,免得再过几年,咱们在大街上遇到,你们不认识我们了。
说完,周昀转身飞快地跑了,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周弘望着儿子的背影,骂了一声:小兔崽子,学会讽刺了。
周昀跑出很远,才停下脚步。
他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珠,独自在晚风中站了好一会儿,才缓步走向小满的院子。
馒头,等我有了儿子,一定像国公爷这样,去哪里都带着他。周昀坐在小满的书案上,下巴一下一下磕着膝盖。
万一你没有儿子呢?小满问道。
等我有了女儿,一定像小姑姑这样,使劲疼她,天天给她做好吃的。周昀立刻改口。
小满给逗乐了:我娘是女的,你又不是,再说,你会做饭会炒菜吗?
哼,那我就娶个会做饭做炒菜,还特别会疼女儿的老婆。周昀把他认识的女子全都想了一遍,他惊奇地发现,居然没有一个符合条件的。
当然,他小姑姑就是这样的,所以国公爷二话不说,就给娶走了。
唉,馒头,我如果娶不到老婆,你要讲义气,咱们兄弟一场,你要答应我,到时把你儿子你闺女交给我,我替你养着。周昀觉得这个办法真好,他怎么忘了,他还有馒头呢,他和馒头这么铁,馒头的孩子当然也是他的孩子。
他和柴浩的关系也很铁,可是他不敢宵想柴浩的儿女,所以还是要馒头的吧。
小满觉得今天的周小白脑袋里有泡,大水泡,就像姐姐说的,神经病!
小满看自己的书,当周小白不存在。
周小白自怨自艾了好一会儿,终于把自己给唠叨困了,一头扎到小满的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周小白起床,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满头大汗,冲了个澡,顿觉神清气爽,一口气吃了七八个包子,感觉自己一拳下去就能打死一头牛。
他心情舒畅地回了皇宫,昨天晚上他说过的话......他说过什么?他早就不记得了。
黄县,颜雪怀和柴晏终于离开了这里,去了福平县。
一年前,福平县有个姓全的妇人,状告一个叫陈汉的行商停妻再娶。
全妇人说,她的丈夫陈大铁以前是村子里的混子,三年前,陈大铁偷了里正家的狗杀了吃肉,抓到后被打断了一条腿,他们一家四口不敢留在村子里,便躲到了全妇人的娘家,想着等到过些日子,里正和村里人消了气,再给里正送点礼,这事也就过去了,那时再搬回去。
没想到,陈大铁的腿伤还没养好,就又惹了祸事,他在家门口下棋,与人一言不和,竟用拐杖把那人给打死了。
陈大铁被判了斩刑,秋后执刑。
可是没过多久,衙门里来人,通知全妇人去收尸,一问才知,陈大铁越狱,被守在天牢外面的衙役砍死了。
陈大铁罪有应得,死了也白死,但是尸体不能留在天牢,家里人马上过去收尸。
全妇人带着两个儿子,哭天抢地接回了陈大铁的尸体,陈大铁越狱的时候,与衙役们打斗,全身中了多刀,脸上也被砍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本来相貌。
全妇人仅从尸体的身高和右腿上的一块疤痕,辨认出这是自己的丈夫陈大铁。
当年,全妇人没有怀疑过这件事。
陈大铁是死囚,即使他没有越狱,没有被衙役们乱刀砍死,待到秋后仍然是死,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区别。
再说,陈大铁吃喝嫖赌,对全妇人和两个孩子非打即骂,在岳父家里养伤的时候,对岳父和岳母多有顶撞,甚至还曾动手调戏过来串门的邻居媳妇。
听说陈大铁死了,全妇人并没有难过,甚至还有几分欢喜。
陈大铁得罪了里正,里正同时也是陈氏的族老,因此,陈大铁死后,全妇人带着两个儿子在里正家门口跪了足足两个时辰,里正和陈氏的族长,才同意让陈大铁埋进陈氏祖坟。
陈大铁下葬那日,虽然办得简单,但是陈氏族里的亲戚也来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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