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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人来了,又走了,京城里没有留下他们的传说,连影子也留不下。
问起焦氏兄弟,大杂院里的人神情麻木,不知道,不认识。
至于焦氏兄弟平素里和什么人来往,更是一问三不知。
问得多了,一个做暗门子的妇人终于提供了线素:那哥俩儿眼光高着呢,他们看不上咱们这样的,都是到红袖坊里找乐子。
红袖坊,故名思议,成年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到了红袖坊,还真的有人记得这两个人。
提供线索的是一个叫春姨的妈妈,她经营一家花楼,在红袖坊里属于中等,没有特别出挑的姑娘,生意也是马马虎虎。
春姨之所以对这对兄弟有印像,是因为有一次,这两个人从隔壁翻墙出来,正好跳进了她家院子,她恰好看到,招呼龟奴来抓人,没想到刚刚开口,就被其中一个人捂住了嘴巴,然后,她的脑袋上挨了一记,就人事不知了。
等她醒了以后,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影子,她怀疑这是隔壁的那群狐狸精招惹来的,还和那家的妈妈撕扯了一通,被扯掉一把头发。
春姨咬牙切齿,指着大癞子的画像,说道:捂住我嘴的是另一个,打我脑袋的就是这个杀千刀的。
隔壁的那家满池娇,生意比春姨的满园春色要好得多,妈妈姓白,年轻时是秦淮河上的一枝花,芳名便叫白莲花。
如今年纪大了,收了四个女儿,个个花容月貌。
前年调查细作桉时,飞鱼卫查过红袖坊,也查过满池娇,当时没有查出什么疑点。
满池娇的白莲花,连同鸳鸯、鹭鸶、红菱和绿藻,她们的出身以及身边的熟客全都登记在册,韩峰重又看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有什么值得深挖的。
但是,满池娇的一干人等,还是被悄无声息带回了诏狱。
人被带走之后,飞鱼卫将满池娇搜了一遍,原本只是例行公事,却没有想到,飞鱼卫在满池娇的龟奴屋里,发现了一幅画像。
福生的画像!
韩峰认识福生啊,当初齐慰带着福生来见他时,他对福生的印像很好,还向齐慰提过,想等福生回来,让福生来飞鱼卫,齐慰一口回绝,差点把他气死,齐慰说飞鱼卫名声不好,所以不让福生过来,而是把福生安排进了金吾卫。
为了这件事,韩峰气得牙疼。
气归气,韩峰对福生的好感没有改变,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最好的,所以在韩峰心目中,福生就是他最看好的年轻人。
而现在福生去了鞑剌,生死未卜,很可能还牵扯进了鞑剌宫廷政变。
虽然福生易过容,但是世事无绝对,再厉害的易容,也不能保证不会被人识破。
福生的那张脸,不能被人认出来。
这件事不能瞒着齐慰,齐慰知道以后,立刻去查了福生平素里能接触到的人,这一查就查到了邬二公子和帮他办事的那几个小兄弟头上,谁让福生和邬二臭味相同,在京城的时候,两人没少凑在一起喝酒聊天吃东西。
那几个小兄弟有五城司的,有京衙的,还有御林军的,齐慰这边刚刚查过,他们便六百里加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邬二公子。
消息并不完整,但是此事肯定关系到福生了,否则齐慰不会找上他们。
果然,柴晏听完之后就上火了,偏偏他这里除了京城送过来的那份只有寥寥数语的文书以外,就什么消息也没有了。
飞鱼卫审讯焦家兄弟,审出了什么?
还有那什么满池娇,连福生的画像都发现了,这些人绝对有问题。
可若是想从飞鱼卫那里拿到消息,比登天都要难。
柴晏坐不住了,这个桉子原本就是他在追的,审讯也应该由他来审,再何况,这桉子还牵扯到了福生。
福生是谁?他的连襟!
柴晏和颜雪怀商量之后,两人决定请旨回京。
福平的桉子有庞志侠,江宁府可以交给陆锦行。
柴晏连夜写了信,让人火速送往京城。
颜雪怀到了后半夜还是睡不着,柴晏再三安慰,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睡。
次日,颜雪怀的气色很不好,柴晏心疼,要请大夫给她看看。
颜雪怀摇头:不要请大夫了,咱们现在被好多人盯着,我只是没有睡好,又不是病了,大夫来一趟,外面还不知会传出什么话来。
柴晏有些后悔,他们离京时,母后是让一位太医随行的,他嫌麻烦,临行前把那名太医打发了,否则现在也能让太医过来看看。
不过,柴晏倒也没有太过担心,昨晚颜雪怀确实没有睡好。
两人在江宁府等消息,陆锦行则着手查阅江宁府这三年来的桉宗。
江宁知府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再被查出什么,他也想过去求见睿亲王,可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左氏给娘家写了信,娘家回信,让她稍安勿燥,切不可鲁莽行事。
就是让她什么都不要做,在家里等死。
左氏气急,她和左家本就不亲厚,现在更是觉得左家人是故意的。
一定是她的继母,一定是那女人从中挑拨,她也是父亲的骨血,父亲若不是听信那女人的鬼话,又怎会不管她呢。
第五七四章 有喜(两章合一)
老爷,睿王爷每日都会去衙门吗?还是都在那处宅子里?左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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