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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子以为丈夫给小姑子买的这个西瓜,等晚上回家的时候,小姑子会拿出来,切切大家一块吃,可等晚上回到家,得知那个西瓜都进了小姑子的肚子,气的她当晚就没有出来吃饭。
姜苗这几天,在姜家那日子过的滋润的很,不过同样的,家里的人对她的不满越发的大了。就连原本对她觉得愧疚的姜父姜母现在都有点不舒坦。
之前之所以包容她,是因为对她的愧疚还没有被消耗完,现在姜苗天天嚷着要吃这要吃那的,把姜家的肉票啥的给败的差不多了,家里的鸡蛋啥的也都被她给吃了,尤其是那米袋子已经见底了。
并且还天天让姜向军下班回来去供销社给她买零嘴,哪家经得起这样造,自打姜苗回来,姜家这几天的开支顶的上以前两个月的了。
原本姜家的粮食都是街道每个月按人口定量发的,全家人吃饭都要精打细算着才勉强够吃,可姜苗一来,姜家突然添了一张嘴。
导致姜家的粮食不够吃了,这眼瞅着离下个月领粮票还有一个多星期哪。
你那个妹妹啥时候走,我受不了了,你看咱今个好不容易休息,那饭桌上做的都是啥饭?竟然是杂粮窝窝头,还一个人一个,够谁吃的?
孙英子在屋子里朝姜向军抱怨着,以前她们家每个月在街道领的粮票都够吃,可这个月自打那个下乡的小姑子回来了,家里的粮食就突然不够吃了
她可是上班的人啊,伙食这么差就不说了,还吃不饱,自打她和姜向军扯证,来到这个家,这家的日子还从来没有这么艰难过。
你再忍忍,我估计就这两天了,要不你找妈要张粮票,咱今天中午出去吃?
今天不光是孙英子没吃好,就连姜向军也是,他此时心里早就没了对替他下乡三妹的愧疚,在这几天中,之前的愧疚,早就在三妹朝他要这要那的事中给消磨掉了。
呵,你妈手里的粮票早没了,你没瞅见这几天你妈天天早上去国营饭店给你那个妹妹买饭吃,那不要粮票啊?你那个妹妹,昨个早上还嚷着要喝羊肉汤,那羊肉汤多贵啊。
我嫁到你们家这几年,我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孙英子满肚子的牢骚,凭啥她天天累死累活的去厂里上班,吃的还没这个小姑子一半的好,这个小姑子自打回来,在家啥也不做,饭等着婆婆回来做,碗等着她们回来洗,就连地脏成啥样了,都不说拿拖把拖拖地。
她昨天看不下去了,让她去把地扫扫,一支使她干活,她立马一副虚弱的样子,张口闭口就是替她男人下乡,累坏了身子这种屁话。
她这几天听这句话真的听得够够的,每次在饭桌上,这个小姑子就像是怕他们忘了似的,总是拿出来翻来覆去的说,说她在乡下日子过的有多么多么的苦,她们在城里有多享福
一让她干活,就说自己虚,可一上饭桌,就像是狼似的,立马来了精神,专挑好菜吃,一点都不像虚的样子,每次吃饭都能干两碗大米饭,这比她都能吃,胃口好得很。
睡觉就更别提了,每次吃完中午饭,把碗一扔,就回屋躺着睡午觉,早上他们起的很早要去上班,可这个小姑子睡懒觉,想睡到啥时候就睡到啥时候,醒来就去吃婆婆上班前在国营饭店给她提前买回来的早饭。
这日子过的,让她都眼红的不行,同时心里也很不平衡。
你快点去找你妈说说,让她赶快回去,一直在家吃白食,这也不是个事。
知道了,知道了。
姜向军准备今天晚上就和他妈说说这事,眼瞅着三妹回来好多天了,也该回去了。
姜苗啊,我前几天就听说你回来了,你这真是长成大姑娘了,出落的越发好看了。
张婶,孙婶,我都离开家下乡插队三年了,你们咋一点都没变啊,还是那么年轻。
姜苗抱着一堆衣裳,把楼道里这俩妇女哄的都笑开了花。
咋能啊婶子都快老了倒是你妈,那真是没变化,还是原先的样子。在几天,看你回来了,把你妈高兴的,天天在家给你做好吃的,咱这楼道里啊那香味都是从你家飘的。
张桂兰笑着说。
我妈疼我,见我在乡下插队累坏了身子,就想着给我做点吃的补补,你们瞧,我这回来,我妈连衣裳都不让我洗。
姜苗说着,身子晃了晃,像是虚的不行的样子,可把张桂兰她们给吓坏了,
你没事吧,苗儿?
张婶,我没事,这是在乡下大冬天修河坝,挑大粪落下的病根。
我早就听说去乡下插队日子苦,我娘家的侄子刚去一个月,就打电报闹着非要回来,说那的日子不是人过的,人去了天天干活,干的还是重活,拿人当牲口使唤。
我那个侄子可是一个壮小伙,他都受不了,更不用说像你这样的小姑娘了,真是不知道你是咋熬过来的,瞧着身子都给熬垮了。
张桂兰说着看着站都站不稳的姜苗,一脸的唏嘘,听说当初下乡知青的名单上写的是姜向军的名字,可最后去下乡的人却是姜家的这个三闺女,这种事放在当时并这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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