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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一些商铺都被拆了一半了,听说这一条路上的所有店面都要拆掉,后期要盖高楼。东区本来经济就有些落后,尤其是这个地方,路面窄,城区旧。拆迁办的车都在外面等着,傅竟棠记忆里面的一家超市现在已经被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水泥结构框,地面上都是飞灰。
    南方姐?
    喊她的是一个女生,约莫初中的年纪,扎着马尾辫,看见她站在门口就朝着她跑过来。
    南方姐你来了。
    傅竟棠的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购物袋,里面买的都是一些零食。她笑着摸了一下女生的脸,今天不是周末,嘉嘉怎么没有去上课?
    张嘉嘉今年初一,刚刚开学一个月。
    女生说道,我想在这里帮帮忙。
    她看着外面那些忙碌的挖掘机跟推土机,那些房子在这些工具面前几乎跟棉花一样,一戳就倒了。那边,施工队的开始工作了,尘土飞扬,耳边都是机械嗡嗡的声音。
    傅竟棠跟张嘉嘉走进去。
    福利院里面还有不少的孩子。
    像是张嘉嘉这样上初中的就有四个。
    还有几个上高中的,还有一些已经上大学的,当然最多的,就是一些年龄小的孩子。
    傅竟棠走到了屋子里面,不少的孩子围过来。
    她将零食放在桌子上,看着孩子们眼里童真渴望,她将零食一一的分了,拿了一盒巧克力给了小敏,小敏今年5岁,穿着她在安城的时候,在学校里面收集的一些捐赠的旧衣服邮寄过来,这件毛衣很大,院长妈妈改了一下,小敏穿的正合适。
    小敏拿着巧克力,眼睛瞪的很大,里面都是欣喜,她看了一眼傅竟棠,不敢大声说谢谢,其他的孩子都围绕着傅竟棠身边说谢谢,她也不敢。
    时不时的看着傅竟棠。
    赵华琴走过来,南方你来了,怎么不在电话里面跟我说一声啊。
    傅竟棠站起身,看着赵华琴,赵华琴今年不到60,但是感觉已经老了很多,比六年前老了。六年前,傅竟棠走的时候,赵华琴去送她,那个时候,赵华琴的头发还是黑的。
    傅竟棠唇瓣颤抖。
    赵妈妈。
    她没有喊过应明姝妈妈,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生母。
    她唯一喊过妈妈的只有赵华琴。
    赵华琴握住她的手,你一来啊就给这些孩子带零食,你来了这几次,她们都盼着你过来。你隔几天不来,她们就念叨南方姐姐什么时候来,一群小馋猫。
    那我以后经常来。
    看着孩子们玩的很开心,傅竟棠的脸上也带着笑容。她跟赵华琴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外面的院子里面,从这个角度,刚好能清晰的看见,那对面
    那对面正在运作的挖掘机。
    对面原本是一家五金店,现在都被拆了,那挖掘机嗡嗡的声音很响。赵华琴攥紧了她的手,尘土飞扬着,她咳嗽了一声,傅竟棠扶着她,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临走的时候,小敏走了过来。
    她力气很小拉了一下傅竟棠的手指。
    对她用手语说了一句谢谢。
    小敏不会说话,天生的。
    傅竟棠弯腰,她摸了一下小敏的头发,女孩的头发很细很柔软。
    她用手语跟小敏交流着,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当年她也是这样。
    不说话,害怕,看见人只想躲。但是也想靠近,也想得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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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
    海城最繁华的南区,霓虹闪烁瑰丽,夜风渐起。
    傅廷舟坐在卡坐上,他微微垂眸看了一眼腕表,侍应生上前递上来菜单,他点了几道招牌菜。过了大约有十分钟左右,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走过来,路上堵车,来晚了。
    傅廷舟说,不晚,菜还没上。
    暗调的灯光反而将傅则言的脸衬的很白,他梳着背头,发胶坚持了一下午,此刻有几缕头发落在了额前,桃花眼,唇角带笑,哥,你来找我,是单纯的吃饭吗?
    傅则言是傅廷舟的堂弟,也是傅氏现在的掌权人。傅亦铭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喜欢经商,就一直带着傅则言。
    有事就不能先吃饭吗?
    哥,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面说?傅则言有些坐不住,他从小就有些怵这个堂哥。傅廷舟给他带来的心理压力,跟傅亦铭差不多。
    你就不能当我约你出来吃个饭,叙叙兄弟感情。傅廷舟抬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傅则言接过来,看了一眼傅廷舟的左手,哥,你左手怎么了?
    伤到了,问题不大。
    关于东区海霞一路福利院的事情,裕达房产是准备怎么解决。傅廷舟切入了正题。
    傅则言并没有接手这件事情,毕竟他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大,但是也知道傅氏旗下的裕达房产接手了海霞路的地皮,准备盖高层,初步规划图他是看过的。
    项目也是经过裕达的陈总审批后递给了他手里。
    他点了头。
    海霞一路是必须要拆迁的,裕达投资了30个亿在这里打造时代城,现在已经安排的差不多,只剩下三户,其他的都拿到了拆迁款。还有一家福利院跟两家商铺一直僵着,尤其是福利院,去政府上访了好几次,电话也打了几十次,但是你也知道,福利院的旧址是东区的体育器材中心,是属于政府的。这次拆迁,本来他们就没有赔偿款。也是因为这件事情,那个院长不同意拆迁,一直僵到了现在。傅则言喝了一口茶,他看着傅廷舟的脸色,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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