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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一眼放在地上的崭新手机:“你是怎么做到手掌被刺穿,拿在手里的手机却一点事也没有的?”
观月音:“……”
别骂了,他不愿再回忆。
“好了。”五条悟站了起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观月音的脑袋,“这下你肯定死不掉了。”
他的外套已经全部当临时绷带贡献出来了,上半身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白衬衫,血迹在白色的布料上更加明显,说这是一件红衬衫也不为过。
他微微低着脑袋,视线向下偏移,苍蓝色的眼瞳让人轻易地就联想到广阔无垠的天空,世间万物倒映在那双纯碎的蓝天中都会显得无比渺小,而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他无疑是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神祇。
观月音的心一沉,当对方不说话的时候,淡漠的眼神更加陌生了。
哪怕五条悟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他就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了彼此之间的差距,这份无与伦比的强大远超于那个让他火大的黑发男人。
伏黑甚尔非但没有杀死五条悟,反而推波助澜地促成了最强咒术师的诞生。
“我走了。”五条悟转过身,不冷不热的语气像是在陈述既定的结局,“会帮你揍回去的。”
观月音翘起嘴角,语气轻快地说:“好啊,交给你了。”
五条悟离开以后,观月音背靠树干地坐着,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耳边是快得异于常人的心跳声,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如果说他昏迷前是吊着一口气的状态,那现在顶多是吊着两口气,但他不想继续麻烦五条悟了,他更担心夏油杰的情况。
观月音神智不清地思考自己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既然五条悟已经赶过去了,那他可以光荣退场了,当务之急是找家入硝子帮自己治疗。
——说起来,为什么悟不直接把自己送到医务室?
观月音晕乎乎地想,可能是当时五条悟的状态太嗨了,再加上看到自己一副奄奄一息的惨样,脑子一时半会儿没转过来,刚好他的脑子也不是很清醒,所以谁都没有想到。
他在原地坐了十几秒,稍微缓和了一些,才拿起手机拨通了家入硝子的电话。
“硝子,你在校医院还是在寝室?”
“在寝室。”家入硝子听出了观月音的萎靡不正,“出什么事了?和群里的消息有关吗?”
“嗯,我和悟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观月音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包括五条悟跑去找伏黑甚尔复仇,“那我们在医务室见吧,辛苦你了,硝子。”
“你一个人能行吗?需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观月音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有等你来接我的时间,我早就走到医务室了,就不给你添麻烦了,还能节约点时间。”
家入硝子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叹息着妥协了:“我知道了,有问题记得给我打电话,不要硬撑。”
“好。”
挂断电话后,观月音慢吞吞地扶着树干站了起来,虽然他依旧头晕目眩,但经过反转术式的治疗后,至少他能走得动路了。
他不是不想继续用反转术式,可确实如五条悟所说,他是不折不扣的三脚猫功夫,刚才那下应该是死马当活马医有了微弱的成效——手机一键换新不算,现在他又用不出来了。
等这件事结束了,他再好好研究咒力的四则运算,相信以他的天赋,使用反转术式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观月音摇摇晃晃地龟速前进着,全身都散发着撕扯般的疼痛。
得亏五条悟的包扎技术不错,暂时没有出现伤口裂开的情况,否则他铁定留下一路惊悚的血脚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丧尸入侵高专了,
走着走着,观月音有些累了,眼皮像沉重得像在睫毛上挂了两碗荞麦面,一个劲地想合上。
凭着自身对高专地形的熟悉,他索性艺高人胆大地闭着眼走路。
除了「天与束缚」这种极端个例,世间万物都是有咒力的,包括普通人,只不过他们的咒力远远没有达到成为咒术师的标准,所以哪怕他闭着眼走路也没事,这对咒术师而言只是一件简单的小事。
观月音勇敢地迈出了一步又一步,一路畅通无阻。
然后——
“嘭!”
他一头撞到了树上。
“……”
对不起,受伤太严重了,导致他的感受能力不是很好。
虽然这一下不是很重,但足以把残血状态的观月音撞得眼冒金星,步伐不稳地向后退了几小步。更不幸的是,他刚好踩在了一颗小石子上,脚往前一滑,来不及平衡重心就向后倒了下去。
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别人是盲人摸象,他是傻子撞树。
观月音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后脑勺着地的悲惨命运。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音!?”
下一秒,观月音被一双有力的手从后托住了,脑袋撞在了对方的胸口。
这下好了,额头撞了一下,后脑勺撞了一下,一前一后的夹击使得他更加晕眩了,就像被一片被早餐机压过的面包。
“没事吧?”
观月音睁开眼睛,脑袋微微后仰,最先看到的是一缕黑色的刘海,这个视角让他瞬间联想到了直钩钓鱼,以至于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姜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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