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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他故意的!】
短短的一秒钟,她的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最后举拳愤怒地捶了一下桌子,偏偏把那盘花生连盘子带内容一起震得碎成几块。
宫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在他心中她不是这样将怒气摆在脸上的人。如果有人真的将她惹怒了,她立刻就会报仇,根本不会有这种幼稚的恐吓动作。
张三还真不是简单的生气。
没人知道她现在耳边响起的全是警报,眼前的世界一片猩红。上一次出现这种状况,还是在拿着石观音给她那瓶药时。
烟雾一升起,警报就拉响了。这哪里是抽烟,这群混蛋是在嗑药,还是聚众,还光天化日!呸!恶心!
张三再一拍桌子,那一盘散落的花生散乱无章地砸向对面,就用轻飘飘的花生把这伙人揍得鼻青脸肿。她这次一点没留手,就是奔着把他们捶成猪头去的。
这帮人东倒西歪瘫在地上,没一个能爬起来。张三强忍着警报嗡鸣带来的不适,镇定地走到柜台前。
“来包黄鹤楼。”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玩意应该是专供熟客的,谁能卖谁不能卖老板心里都有数。像她这样人狠路子野上来就直奔主题的还真没见过。
“要找黄鹤楼你去武汉哪,这里哪儿有黄鹤楼?”老板试图装傻充愣。
他自然没有料到张三并不想和他斡旋,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了。所以她收起掌落,老板甚至还没来得及做点像样的抵抗就暴毙当场。
“武汉就是江城,江城就是武汉。”张三阴沉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出来混历史地理都要学好。”
随着老板化为白光消失,她耳边的警报终于也停止,恢复正常视野的张三回头看一眼,惊愕地发现整层楼的人都不见了。
宫九站在她背后不远处,正微笑着看向她。一柄剑还未回鞘,剑尖上不停有血珠滴落。
“杀光了?”张三有点难以理解地问道。
“啊。”宫九笑得更开心了一点,像个等待夸奖的好孩子。
张三有种焦头烂额的愁苦感,几乎是哭笑不得地问:“他们和你有仇?”
“你不想再见到的人,自然与我有仇。”宫九理所当然地答道。
他的逻辑十分简单,那一桌人既然得罪了张三,就再没有活下去的必要。恰好张三是个偏好低调的人,这一层楼的目击者,干脆也全都清除好了。
“……”张三懵逼了。
这句话比他求婚时说的话还要令她毛骨悚然。只因他真的切中了她内心曾经有过的想法,把一切都抹杀,绝对是最高效的解决手段。
她也不懂自己在坚持什么,犯罪人们都认为网游是法外之地,只有她还在心中默默坚持法条,给每个人衡量罪行轻重……
“算了,你的罪还是交给法官去判决吧。”张三累觉不爱,一只手摁着太阳穴叹息道。
在还未开战前,城区内还是安全区,在这里杀了一层楼的人,官差出动的速度会快得惊人。
宫九的眼神渐渐黯淡,微笑在嘴角挂着不肯放下,整体看上去就有种奇妙而怪诞的美感。他淡淡地问道:“我有罪么?”
这世上大多的杀手,虽然每天的工作就是重复杀人这个动作,但他们心中大多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是不道德的,或者说是非正义的。
他和其他杀手不同,因为他从没认为自己的存在有罪。
他以为自己的女神可以告诉他一个答案。假如她说他是罪恶的,他也只愿意让她审判。
然而张三轻轻摇头,有些痛苦地说道:“我既不是神,也不是掌管律条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说你有罪。我曾听过一句话叫做,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或许没有法则是永恒不变的……”
宫九的唇角微微扬起,有些雀跃地说道:“我这人自幼就不知道什么是善恶,我只知道喜欢和讨厌。如果不是常年忍耐,还不知道要杀多少人。”
张三默默地听着,暗自猜测他这番话还有下文。
果然,宫九又用他真挚的眼神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竟有点羞涩。他说道:“那日在苏公堤败于你手中,在我心里我已经是你的奴隶,甘愿听姑娘任意差遣。可我现在又生出一种妄念,或许你还可以做我的老师,即便是我,有时候也不想一直做个怪胎的。”
【教你怎么做个优秀的法外狂徒吗?】
张三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做不到。”
这回答大概在他预料之中,宫九只是微微叹息,不再说话。
他好像已经认命,就站在原地不动,官差匆匆赶来一对手铐将他锁住,他也顺从得很。
宫九的眼睛对她轻轻眨了眨,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对她说再见。于是张三对他挥挥手,让他进了牢里自己保重。
执法人员对同样杀人的张三视而不见,押着犯人离开得很快。
【我可能,有点对不起法外狂徒的称号?】
张三的心绪有些复杂。但旋即她就原地欢呼一声。
“这个跟踪狂终于进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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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宫九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可惜精神上太不稳定。
伪·法外狂徒张三可算是见识到了天生犯罪人。
第37章 好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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