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饲养员 第185节
陈铎很快就出去了,整个实验室里,只剩下了路瑶和苏雅。
苏雅抱起在实验台上的路瑶,眼泪止不住流下。
她的头靠在路瑶的脖颈之间,泪珠子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落到了路瑶小小的身躯上。
路瑶想抬起自己的手,擦干苏雅的眼泪。
只是可惜,手臂太重了。
眼皮也太重了。
或许自己好好的睡一觉,就能有力气,擦干苏雅的眼泪了。
(小剧场:今天的小剧场被我吃掉了)
(路瑶崽:骗你们的啦,早点睡,晚安,祝你们做个好梦。
大黑龙:我给我自己点个灯,这个虫巢是真的有点黑,怕怕(t▽t))
第二百四十二章 梦境之始(下)
路瑶睁开了眼睛。
周围一片黑暗。
她依旧没有回到现实世界。
突然她的身体产生剧痛,有一种力量好像在自己的体内滋生。
它们一分为二,想要共存,又想要撕裂自己。
路瑶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丝声音。
她拼命的敲打着周围,可是却没有人替她打开。
它们在体内乱窜,似乎就要咬上自己的喉咙。
“咳咳……”
路瑶突然止不住地干呕。
“呕……”
是什么东西在自己的体内?
路瑶想到了那管药剂。
突然她的身上突然渗出了绿色的光源,将她包裹了起来。
它们融入路瑶的身体,像是在缓解她体内的难受。
它们甚至还在修复这具身体所有的不完美。
将路瑶的嗓子也治好了。
路瑶的眼睛缓缓睁大。
不敢置信。
在自己刚刚到这具身体的时候,可以确认是没有异能的。
而现在,路瑶却感觉到熟悉的异能在自己体内滋生。
它们数量庞大,就要破体而出。
路瑶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她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熟悉的力量。
那是在自己记忆里,在末日里,赖以生存的异能。
路瑶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颤音和沙哑:“不,不……这不是真的!”
“我,我是路瑶,是末日里的路瑶?”
“还是星际的路瑶?”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然而身上的疼痛,却打断了她的思考。
头脑里的疼痛骤然而至。
像是有人拿着钉子,在她的脑子里开了一个洞。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似乎长出了一个新的东西。
是空间异能。
路瑶紧咬牙关,一直无动于衷的脸,终于换了表情。
她咬破了自己的下嘴唇,鲜血从自己的嘴角滑落,而伤口又快速被溢出来的植物异能给治愈。
她任由血腥味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蔓延。
路瑶双手环抱自己的双腿,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之间。
她披头散发,在这个狭隘的箱子里。
接受外来改变自己基因的东西,反噬自己的身体。
疼痛让她身体颤抖,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坚持着什么。
硬是一声不吭。
路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任由泪水无知觉的滑落。
这个时候,路瑶才感受到了这种窒息的绝望。
她开始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苟延残喘。
还是自己一直以来坚信的记忆崩塌,蜂拥而至的绝望。
突然,头顶的盖子不知道被谁打开了。
光和新鲜的空气窜了进来。
路瑶麻木的抬起头,脸上带着没有干涸的泪痕。
那是一只蓝头发的幼崽,身上打满了绷带,他呆呆地看着哭泣的路瑶,伸出手擦了擦她的眼泪。
露出一个笑脸,声音有几分甜:“姐姐。”
“别哭啦。”
他爬进了箱子,看起来比路瑶年龄小。
“痛痛飞!”
他两只手举了起来,做出了像是翅膀的动作,好像痛苦也会如愿飞走。
路瑶第一次在这个房间见到其他小孩子,她下意识想要用手语,但是在举起手的时候,又想起自己已经可以说话了,便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她的声音像是锋利的刀子划伤玻璃的声音,有些刺耳:“你怎么来这里的?”
蓝头发的小孩子歪了歪头,没有因为这声音而皱眉头:“我不知道诶。”
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痛痛,跟着感觉过来了。”
路瑶张了张嘴,想说在这里乱跑会出事的。
但是她没说话,门就被人粗鲁的打开了。
是还在中年的莱恩,他还没有老去。
他脸上带着愤怒,一下子就看见了坐在一起的两只小朋友。
他快步走了过来,将那个蓝头发的小幼崽扛在自己的肩上。
身后的陈铎看着莱恩这么嚣张的样子,气坏了。
他吼道:“谁允许你就这样来我的实验室?是你的实验品跑过来的!给我道歉!”
莱恩也不甘示弱回道:“还不是因为你的虫族基因遏制者,在召唤他们为她牺牲!”
他瞪了一眼路瑶,却看见路瑶那双让他胆战心惊的眼眸,里面仿佛没有生机,一片死寂。
他快速转过身,身后却起了一身冷汗,冲着陈铎继续吼道:“还好我的一号还在昏迷,只有二号过来,没有造成更大的失误。”
“不然你就等着去找应夔认罪吧!”
在莱恩转身的一瞬间,路瑶却看见了小幼崽与众不同的尾巴。
上面伤痕累累。
可以看出它原本是一条蓝色的尾巴,但是却插上了许多绿色的鳞片。
路瑶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里,更是涌上了一股恶心。
她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这群披着人皮的人类和兽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她几乎猜出了这个小幼崽的身份。
她看着小幼崽笑着给自己悄悄地挥手再见,心里涌上的愤怒就要把自己淹没。
苏雅细心的看见路瑶微颤的手,她走到路瑶的面前,挡住了路瑶的身影。
剩下的时间,路瑶再度被关了起来。
在实验室的更深处。
除了苏雅和陈铎,谁也进不来。
路瑶没有把自己会说话的事情展现出来。
哪怕她被药剂折腾得死去活来,也深深地忍住了。
她将所有的痛楚咽下,等待着伺机行动。
迟早有一天,自己一定会将这一切报复回去。
她的手上带着抑止环和手链,以实验台为中心,锁链为半径,在这里画地为牢。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不见天日,不分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