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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知道他应该像一个输得起的人那样微笑,但是他没能做到,他太失望了。
“你说得对,这很公平,我没什么好抱怨的,”哈利只是说道,“那么神秘人呢?也不像大家说得那么坏吗?”
德拉科闻言表情很苦涩。“所以你认为这只是为了让父亲的那边看起来正义,邓布利多那边看起来邪恶,而我相信这一切只是因为父亲是这么告诉我的。”
“这也是我在考虑的一种可能,”哈利平稳地说道。
德拉科的声音很低,很激烈。“他们知道。我父亲知道,他的朋友们也知道。他们知道黑魔王是邪恶的。但是他是唯一可能战胜邓布利多的人!唯一强大到可以和他一战的巫师!确实有些其他食死徒也是邪恶的,比如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父亲不是那样的——但是父亲和他的朋友们别无选择,哈利,他们必须如此,邓布利多在攫取一切,而黑魔王是大家仅存的希望了!”
德拉科用力盯着哈利,哈利迎向他的目光,思考着。没有人会把自己当成故事里的坏人——伏地魔也许会,贝拉特里克斯也许会,但是德拉科肯定没有。食死徒是坏人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问题是他们是否是唯一的坏人;这个故事里的坏人究竟是一个,还是两个……
“你不信,”德拉科说道,看起来很担心,而且有点愤怒。哈利对此并不感到奇怪。他相当确定德拉科本人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我应该相信吗?” 哈利问道,没有移开目光,“只因为你相信?你是否已经是足够强的理性主义者,以至于对我来说,你所相信的事能够作为很强的证据?因为如果不是真相,你就不太可能相信?当我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没有那么强。你告诉我的所有事情,你有没有在觉醒成为科学家后再次思考过,还是这些只是你从小相信的事?你能不能看着我的眼睛,以马尔福家族的荣誉发誓,说你的话里如果有任何不真实的部分,任何一件故意添上去破坏邓布利多形象的事情,你都能注意到?”
德拉科正要张开嘴,哈利说道,“别说了。不要玷污马尔福家族的荣誉。你还没有那么强大,你应该知道这一点。听我说,德拉科,我也注意到了一些令人担忧的事。但是都不确定,都不肯定,全是推断,假说和不可靠的证人…… 你的故事里也没有任何肯定的事。邓布利多也许有其他充分的理由,才没有更早和格林德沃战斗——不过当然必须是一个相当好的理由,尤其是考虑到麻瓜那边发生的事…… 但是无论如何。有没有什么邓布利多肯定做过的显然很邪恶的事情,这样我就不必继续猜测了?”
德拉科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行,”德拉科用发抖的声音说道,“我来告诉你邓布利多做过什么。”德拉科从袍子里取出魔杖,念道“无声无息”,然后又念了一次“无声无息”,但是发音仍然不对,最后哈利取出自己的魔杖,施展了静音法术。
“曾经,”德拉科嘶哑地说道,“从前,曾经有一位名叫纳西莎的女孩,她是斯莱特林学院里最美,最聪明,最机智的女孩,我父亲爱上了她,他们结了婚,而她不是食死徒,她不是战士,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爱上了父亲——”德拉科说不下去了,他在哭。
哈利感到一阵反胃。德拉科从来没有提起过他的母亲,一次也没有,他早该注意到的。“她……被流咒打中了?”
德拉科尖叫起来。“邓布利多在她自己的卧室把她活活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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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充满了柔和的银色光辉的教室里,一个男孩瞪着另外一个男孩,后者正在一边抽泣,一边拼命用袖子抹着眼睛。
哈利感到自己很难再保持客观,继续推迟自己的判断,这一切太情绪化了,有什么在催促他陪着德拉科流下同情的眼泪,或者确认这不是事实……
邓布利多在她自己的卧室把她活活烧死了!
这……
……听起来不像邓布利多的风格……
……但是如果你需要一再这么想的话,就该开始怀疑这所谓的’风格‘是否真的可靠了。
“那,那一定非常痛苦,”德拉科说道,声音在发抖,“父亲从来不提这件事,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但是麦克尼尔先生告诉我了,卧室里全是焦黑的印子,一定是母亲被邓布利多活活烧死的时候挣扎留下的。这是邓布利多欠马尔福家族的血债,我们要他拿命来偿!”
“德拉科,”哈利说道,没有掩饰声音里的嘶哑,这时如果还能镇静是不对的,“很抱歉,我很抱歉这么问,但是我必须了解,你怎么知道是邓布——”
“邓布利多亲口承认是他做的,他对父亲说,这是一个警告!父亲不能在吐真剂下作证,因为他是个大脑封闭师,他甚至不能把邓布利多送上审判席,在邓布利多公开否认了所有指控之后,连父亲的同盟都不相信他,但是我们知道,食死徒都知道,父亲没有任何理由在这件事上撒谎,父亲会希望我们向真正的凶手复仇,你难道看不出这一点吗,哈利?”德拉科的声音变得狂乱起来。
当然,除非这是卢修斯自己干的,然后嫁祸给了邓布利多。
不过……这也不像卢修斯的风格。而且,如果他真的谋杀了纳西莎,更聪明的做法是嫁祸给一个比较好欺负的受害者,而不是损失政治资本和信誉,去攻击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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