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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觉得他严肃凶狠,觉得自己这一关怕是过不去了。可现在见他如此洞察人意,秋穗又觉得他人实在还挺好的,不免愧疚之意又再席卷而来。
聪明人不说蠢笨的话,秋穗既看出了他此举是恩赏,便也做出了承赏的样子,再次感恩并承诺道:奴婢日后定一心一意待郎主,再无二心。
傅灼却说:对老太太还是要敬重的,不能说谎,不能欺瞒。只不过,日后不管外头发生了什么,你回来都要告诉我,对我你要有绝对的忠诚。
是,奴婢记下了。秋穗又应一声后,便从书房退了出来。
因日后可以假公济私,日日都能和兄长见面,秋穗光想想都觉得心情明媚又敞亮,又怎还会把郎主凶她的那几句话放在心上呢?
秋穗等不及,次日起便开始往外送午食。没过几天,这事就被老太太知道了。
老太太把秋穗叫了过去,问她:那日的事,五郎回去后没为难你吧?
秋穗肯定不会把主家敲打她的话告诉老太太,秋穗只说:郎主只是有那么一点不高兴,但他知道老太太您是为他好的,所以便没为难奴婢。
老夫人就知道没为难,否则的话,凭五郎那性子,真想罚一个人,又怎么会是明罚暗赏呢?明着像是罚了她多干活,其实也是为了秋穗能同她兄长见面方便。
对此老太太是没意见的,既她兄长在京中,二人时常能见上一面,也挺好。何况,这样一来,她五郎午食那一顿也能吃得好了。衙门的伙食,她虽没吃过,但也知道是不怎么好吃的。
既来了闲安堂,秋穗自然要找春禾说说话。如今她在修竹园当差也很忙,已经有几天没往闲安堂这边来了。
哪知见到春禾,却见她正愣在一处发呆,精神不怎么好的样子。秋穗走近了去,拍了她肩一下,问:姐姐这是怎么了?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春禾忙回了神,见是秋穗,她勉强打起精神来道:没怎么。又问秋穗,你如今可也很忙?
秋穗就把如今午间她需要再做一顿饭送出去的事告诉春禾,并也同春禾分享了能日日见到兄长的喜悦。
哪里想,却招得春禾哭了起来。
秋穗不知是怎么了,忙问:姐姐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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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在凌晨0点~
第二十七章
有一样事儿春禾憋在心里好几天了, 她不知道该向谁说。且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也怕说出来丢人。
而且这也只是她的猜测,是女人的直觉。目前也还没有证据能证明三郎外面有人了, 若是她猜错了呢?她也怕最终只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疑神疑鬼, 最后闹了个天大的笑话。
没什么的。春禾仍是摇头, 就是、就是见你有兄长,我心里好生羡慕。如今你兄长就在京中做事, 郎主又开恩, 你想见他一面随时都能见着。我想到了我自己, 父母早不在了, 家中又无兄弟姊妹。虽有叔伯, 但并不亲厚,万一遇到什么事,他们也是指望不上的。
秋穗猜到她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 只是不想说而已。不想说定是有难言之处, 秋穗也不逼问, 只是揽着她肩一并坐下道:我不算是你妹妹吗?
算!当然算!春禾很珍视同秋穗的姐妹情,想都没想, 就连连点头, 说句可能你觉得虚假的话, 在我心中, 最亲的人便就是你了。春禾是真诚的。
不过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好笑,成了亲的人, 最亲的不是丈夫,反而是一个异姓的姐妹。
秋穗听她这样说, 就大概知道她心里的结是什么了。但秋穗没立即问, 只是应和了她方才的话道:姐姐说的自然不是假话, 我信你是肺腑之言。其实想想看,你我朝夕相处有十二年了,我八岁入的侯府,我和你呆一起的时间,要比家中父母兄弟的还要长。
春禾不是一个能藏得住心思的人,尤其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秋穗几句煽情的话一说,她便忍不了了,眼眶一阵湿热,然后就流了泪来。
我该怎么办。春禾喃喃。
秋穗这才问她:可是和姐夫拌嘴了?又安慰她说,夫妻间吵架是常有的事,我爹娘那么恩爱的人,也常常闹脾气呢。没事的,吵归吵,感情还是在的。
春禾却说:不是,没有吵架。
秋穗忽然有些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或许春禾心中藏着的事儿,远非她想的那样简单。
姐姐有委屈还是得说出来,万不能憋在心里。说出来能解决的咱们解决,若解决不了,咱们去寻老太太做主去。
春禾突然一把抓住秋穗手,泪眼婆娑道:怎么办?三郎他好像外面有人了。
什么?秋穗错愕,水目圆瞪,惊得一时忘了言语。她猜到了事情可能不简单,但却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春禾口中的三郎便是她自己丈夫庄少康,他在兄弟三个中行三,家中人都唤他三郎。
庄少康这个人秋穗自然认识,他是庄嬷嬷儿子,也是家生子,自然从小是在侯府长大的。这个人话不多,看着老实敦厚,人也长得高高大大的,踏实肯干,十分的不错。当初春禾被老太太指给他时,秋穗还打心眼儿里为春禾高兴过,她觉得庄少康能给春禾一辈子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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