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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穗说:卷儿,我这会儿过来得急,都没想起来带礼物来。你这会儿正好得空,不若帮忙跑个腿怎样?说罢秋穗从随身佩戴的荷包中掏了一把铜钱来,递给卷儿,帮我去巷口的张记点心铺买两份桃酥吧?
    卷儿乐呵呵接了钱,却说:可两份桃酥不需要这么多,这还多了好几个铜子儿呢。
    秋穗则道:你帮我的忙,我该给你跑腿费的,剩下的几个你拿着。又说,你既出去了,也不必急着回来,可外面逛逛再回,正好买点零嘴吃。不过不能贪玩,最多半个时辰必须得回到家。
    卷儿乐意得这样的活儿,立即朝着秋穗谢了又谢,然后就跑出去了。
    春禾说:还是你有法子。
    秋穗同她一道往屋里去,边笑说:她还是个孩子,最是精力旺盛闲不住的时候。我有她这么大的时候最喜欢接这样的活儿了,所以我想她肯定也喜欢。
    春禾则说:你在她这么大时,可比她稳重多了。
    说着话,便进了东屋。东屋的炕上,嘉哥儿正一个人安安静静躺在炕上自己玩儿,瞧见有人来,他咧嘴一笑。秋穗瞧见了心里十分欢喜,立即过去将人抱起。
    这样的奶娃子,真的很能温柔人的心。
    秋穗抱了会儿后,就递给春禾。春禾也不避讳秋穗就在身边,解了衣裳就喂儿子吃奶。
    秋穗到底还是黄花闺女,稍微有些尴尬。不过适应了一会儿后,她也没什么不能接受。嘉哥儿熬着不睡,可能就是在等母亲的这顿饭儿,这会儿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春禾将儿子又放回炕上,她整了整衣裳,然后就坐在炕沿和秋穗话家常。
    姐夫这两日都不在家吗?秋穗问。
    春禾点头说:入秋了,正是忙的时候,他去京郊收租子去了。
    秋穗点点头,便没再多问。
    她见春禾没再提庄少康疑似外面养女人的事儿,她也就没多言。只不过坐一处闲谈时,秋穗少不得还是会说些开解她的话。
    又坐了会儿后,秋穗让春禾也陪着儿子午休一会儿,她则先回了侯府。
    正走在回修竹园的路上,迎面便撞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妙龄女郎。女郎瞧着十六七的年纪,白皮肤小圆脸儿,有一双笑眼,一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是亲和。
    秋穗不知她是哪家的贵女,既是撞上了,便忙退在路边请安。
    原以为这主仆几个是要越身而过的,却没想到,那女郎突然在她身旁停了下来。
    你就是秋穗姑娘吧?女郎问。
    秋穗心中诧异她竟识得自己,但却有条不紊回道:奴婢正是。
    那女郎有一管很甜的嗓音,立即就说:我猜你就是,这侯府上下做婢女的,就数你气质最出众了。
    秋穗摆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忙说:娘子谬赞了,奴婢只是个家奴,实在担不起这样的夸。
    那女郎则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她说:我是你们府上侯夫人的娘家表妹,我姓梁,闺名晴芳二字。又说,其实那日我们见过面的,我和姐妹们在园子里练捶丸,我一不小心劲使大了,将丸球打了出来,还砸到了你哥哥身上你想起来了吗?
    梁晴芳这么一说,秋穗立即就知道了。
    那日嘻嘻闹闹的,一窝蜂挤出来了一群女郎,她也没认清谁是谁。但事的确是有这么件事的,才过去没多久,秋穗不可能忘。
    再联想到那日老夫人同侯夫人一起设这个宴的目的,秋穗就不难明白此番眼前这位梁姓娘子特意过来寻她说话的原因了。她如今是修竹园的女婢,梁娘子若心悦郎主,自会过来搭讪,以试图问郎主的一二喜好。
    秋穗抬眼冲她笑,又蹲了下身后,才回说:娘子您这么说,那奴婢便记得您了。
    见她记得自己,梁晴芳还挺高兴的,不免又同她多闲聊了几句,问:你这是打哪儿回来?
    秋穗道:奉郎主的命,如今午间要往提刑司衙门送一顿饭食,方才从提刑司衙门回来。
    梁晴芳哦了声,很明显的,那双眼睛机灵的转了起来,像是在打什么主意。
    迟疑了一瞬,梁晴芳又问秋穗:提刑司衙门一般人能轻易进去吗?
    秋穗如实说:若有案情可呈禀,是可以去的。这几日奴婢去送饭食,衙门里的人都挺亲和的。
    梁晴芳就笑了:你是忠肃侯府的人,他们哪里敢怠慢你。又说,我还没去过提刑司呢,改日也定要去看看。
    接下来秋穗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其实衙门是威严肃穆之地,若无要事,一般闲杂人等不可进。不过又想,人家是贵女,说不定家中父兄官职比郎主还要高,她想去自然有能去的法子。
    且她若真能因此和郎主结了亲,那于她来说也是好事一桩。郎主亲事尘埃落定,她就可去老太太跟前求恩赎身了。
    或许这种时候,秋穗比老太太还要操心郎主的终身大事。
    晚间傅灼回来,秋穗伺候他洗手洗脸时,就忍不住提了此事。
    奴婢午间送完饭食回修竹园的路上,偶然碰到了侯夫人娘家的表妹,姓梁。秋穗一点点铺垫,力极将女郎身份说清,免得郎主记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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