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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穗让春禾将庄家亲笔书写的两封契书拿来她看,逐字逐句看完,见并无什么蹊跷后,秋穗才又递了回去,并交代春禾道:这两样东西千万收好,日后万一哪日庄家反悔,也好拿这个来应对他们。然后欢喜的抱起嘉哥儿,拉着他小肉手说,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好不好?以后咱们三个一块儿住好不好?
嘉哥儿还小,并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秋穗对他说话他还是有反应的,他也冲秋穗笑,看样子也挺开心的。
秋穗同春禾还有许多话要说,拘着嘉哥儿和几个婢女们在这儿也不好,所以秋穗道:我同姐姐说些姐妹间的体己话,你们抱嘉哥儿别处玩去吧。但要记得,不能马虎了,定要寸步不离的看住了他。
卷儿等人忙应了声是,然后拉着嘉哥儿走了。
屋里只剩二人坐着后,秋穗便问春禾今日在庄家同他们一家人对峙时的情况。
他们可有怎么样你?你可是又受了什么委屈?
活到如今二十三岁,春禾没有哪日是像今日这样开心的。她觉得自己像是得了新生,觉得她这辈子是又有希望了。从此时此刻开始,她要活得不一样。
春禾冲破了那道禁锢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后,她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许多。面对秋穗的关心,她使劲摇头。
我没受委屈,我不但没受委屈,我今日还可威风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拿话堵他们嘴的时候,他们一家人的脸色有多难看。最后我说要带走嘉哥儿时,他们还不肯呢,说嘉哥儿是他们庄家骨血,不能被我一个无知妇孺带走,哼,但我态度一硬起来,摆出一副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后,他们可不再说什么骨血不骨血了,生怕我翻脸,立刻就答应了下来。这一家人啊春禾摇头,下面的话没再说,但意思却表达的很明显了。
秋穗握住春禾手,欣慰道:姐姐,你获得重生了。从今往后的日子,必同从前的二十三年不同。你这样的人,也是该过上好日子了。从此咱们一块儿做生意,争取将酒楼事业打理得红红火火。
春禾从前从不敢想这些,她听到秋穗展望这些的时候,虽心中有羡慕,但总觉得这些离她实在太遥远。而如今,她脱离了苦海,秋穗又愿意带着她一块儿做生意,她总觉得自己像是在梦中一样。
原来有一天,她祝春禾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日后这酒楼的生意,就是她同嘉哥儿的一切。所以就算秋穗不交代,春禾也会竭尽自己所能去打理好酒楼。
春禾望着秋穗,眸中渐渐沁了泪意来,她起身就忙要给秋穗跪下谢恩,吓得秋穗蹭一下站了起来,然后赶紧扶住她。
秋穗表情极严肃:姐姐这是在做什么?你给我跪干什么?你要是这样,我可生气了。
春禾道: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这样,但我心里开心,就想好好谢谢你。
秋穗又拉她坐下说:你要真想好好谢我,咱们就好好一起经营酒楼生意。以后再不许这样了。又说,你知道我这个人的,咱们十多年的交情,我是真拿你当亲姐姐待的。你要是再跪我,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春禾笑着道:定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才对。秋穗面上一松,也笑了。
外头梁晴芳大步跨了进来,进门见气氛不错,她便嘟囔道:这个天可真是热死了,又热又晒的。不过是从院子门口走到这儿来,我就觉得身上晒脱了一层皮。嘟囔过后,又挨在秋穗春禾二人身边坐下,目光一一掠过二人脸后,立刻抱手道喜道,恭喜啊春禾,你总算是脱离苦海重获新生了。
春禾忙起身,朝梁晴芳福了下身,道:多谢梁娘子。
不谢不谢。梁晴芳摇手,又拉春禾坐下,然后道,寻我来,是要说酒楼的事吗?
秋穗点头道:我此番来京中本就是为着两件事儿,一件是春禾姐姐的事儿,另一件就是咱们一起经营酒楼的事儿。如今春禾的事已妥善解决了,接下来也该着手准备酒楼之事了。
梁晴芳道:我就出钱啊,别的我不会,我也不想劳心劳力,估计辛苦的差事只能靠你们了。当然,我若只出钱不出力的话,分红我自然拿少部分。
秋穗笑道:那你也是东家之一,一起商议的时候,你得参与。
梁晴芳说:过来喝喝茶听听你们的见解,打发打发时间,我还是愿意的。又问,那兰娘呢?
秋穗说:我来京之前去过她府上,她是想跟我一道来京中的,但马家叔叔婶娘只她一个爱女,舍不得她,她就没来。但也说了,只咱们几个议就行,她没什么主见,都听几个姐姐的。
秋穗这几日也没闲着,有去过京中几家酒楼,了解过酒楼经营的一些情况。说实话,盛京城中的酒楼有数十家,并每家都有其独特的特色在,且酒楼事业算是古往今来中发展到了巅峰。这种情况下,她们若再想立足,在这早被瓜分干净的利益中分得一杯羹,就得另辟蹊径,好好下点功夫了。
今日三人坐一处商议,就是想着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各自提出几个建议来,彼此的碰在一处,说不定就能想出什么好的思路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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