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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冷静一下,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沟通。主任见到不依不饶的壮汉,抹了把脑门,然后把身后的陆鹿拉到旁边,打圆场道:小陆,你跟这位先生道个歉。
碰到蛮不讲理的医闹,道歉的确是息事宁人的最好方式毕竟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呢。
就算陆鹿有一百个心不甘情不愿,但作为社畜也没有办法,她抿了抿唇:对
为什么要道歉?结果一个对不起还没说完,门口一堆熙熙攘攘的声音里就鹤立鸡群的出现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极为好听的一道男声,却让陆鹿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比刚刚还白了几倍,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刚刚可看见了,不是这位医生无故指责病人。伴随着这道声音,皮鞋不急不缓踩在地面上的动静越来越近,陆鹿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
终于,男人在她旁边站定,侧头看着脸色苍白低着头的女孩,他笑了笑,看着壮汉的眼神阴森森的:是你先咸猪手的啊。
谁给你的胆子碰她的?
话音落下,在谁都没预料到的情况中,男人居然猛然挥拳重重砸向那壮汉的脸,一拳便把他打翻在地
操!
惊呼中一片混乱,病房内的医生护士,病房外的病人路人说的叫的乱糟糟,但大多数人,都是在看热闹。
陆鹿似乎终于被这一嗓子唤回了神智,然后她没理会这完全因自己而起的混乱场景,而是毫不犹豫的调头就走。
比起走,甚至更像是仓惶的跑。
陆鹿!你去哪儿?完全不明所以的主任连忙叫她,但陆鹿理都没理人。
宛若背后有一头洪水猛兽在追赶,她离开病房和人群后跑的飞快,手都在抖。
往往最怕的东西在完全预料之外的时候突然出现最为恐怖,对于陆鹿而言,刚刚出现的郑嚣就是。
他什么时候回国的?为什么这么快就找到她了?
这些问题萦绕在陆鹿的脑海里,可转念一想,自己去哪儿郑嚣不都是很轻易的就能找到她么?
这么多年,自己始终就没有脱离郑嚣这个阴影。
最可怕的是他现在回来了,就在林澜,仿佛要长长久久的纠缠着她一样。
陆鹿都不敢回头看,只一门心思地跑,从安全通道跑到停车场,一路开的飞快。
路上的时候,她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播蓝牙电话,神智都不知道摁的是什么。
直到俞九西温和的声音通过车载蓝牙响起,陆鹿才发现她在无意识的时候,居然是打给他的。
小鹿,怎么了?俞九西问,等了半天见她不说话,又疑惑的嗯了一声:怎么啦?这个时间打来?
我、我刚刚在医院陆鹿在红灯处停下,眼神有些涣散的胡言乱语:我不知道,俞九西,我不想上班了。
声音最后,带着一丝呢喃式的委屈,和车外此起彼伏的喇叭声融为一体,都汇进了俞九西的耳朵里。
男人皱了皱眉,挥手示意办公桌围着的人别说话,然后自己拿了椅背上的西装站起来向外走。
嗯,别着急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他声音温柔的安抚着陆鹿,却听的一桌子员工直起鸡皮疙瘩有老婆的人真可怕,以往俞九西虽然脾气也好,但开会的时候从来都是最严肃认真的那个。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能让他毫不犹豫地走开。
但世界上总会有人一个人,让另一个人不问缘由,毫不犹豫。
俞九西实际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陆鹿此刻应该是需要他的。
只要他妻子需要他,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立刻出现。
所以问到了陆鹿停车的地方后,俞九西打车过去,看到女孩儿失魂落魄的坐在车里,他什么都没问,只是伸出手臂环住了她。
她还穿着白大褂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能让她上这班就跑出来。
没事了,没事。感觉到陆鹿在自己怀里颤抖,俞九西哄小孩儿似的轻轻拍她的背:发生了什么,你想跟我说就说,不想说咱就回家。
要不然我给你买蛋糕吃,会让人心情愉快点。
陆鹿一直没说话,只是手指抓着他的西装领口不放。俞九西十分耐心,不追也不问,抱着她轻轻地哄。
女孩儿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觉有人对她如此耐心,一瞬间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的闪过很多之前的事情都是被郑嚣出现所勾起的灰暗记忆。
陆鹿眼眶有些酸涩,她深吸一口气,半晌后才轻声说:九哥
嗯?俞九西轻声应:我在呢。
我陆鹿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我在医院被人欺负了。
那男的摸我,还骂我。
说着说着,委屈的眼圈儿都红了。
陆鹿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她把俞九西当挡箭牌,他却毫无底线的顺着自己。
男人有点太好了,好到她都没有勇气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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