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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说 νρō⒅.cōм

      钟文瀚站在大殿上看着这尊佛像,佛垂眸看向芸芸众生,人人都向佛祈求。可他们又怎么知道“菩萨”的真正意义呢?
    但他最终还是向佛像拜了一下,在心里默念心愿。
    走出大殿,看了很久上香的香客,人生百态,终究是看不完的。
    “钟文瀚”,他侧头看向声音来源,见到她眼肿肿的,整个眼睛都红了。
    他们走出寺庙,沿着路走下山。
    “我妈妈在我小的时候,因为家里太贫困了,带着年龄还比较小的妹妹离开了,我爸爸一直都觉得对不起我妈妈,没能让她过上好生活。直到去年我妈妈带着妹妹出现了,爸爸很开心,可是没想到妈妈是因为妹妹得了胃癌没办法才回来的”,林臻吸了一下鼻子,“妹妹的病还比较早期,爸爸想尽办法筹钱,每天早出晚归,往死里干,拿纸写了妹妹的病贴在地上,求别人给工作,有一天他身体痛到没办法,在外面昏倒了,工友把他送医院了,这才查出来胃癌晚期,医生说,癌症是有家族遗传性的”。
    “爸爸疼从来不告诉我,我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呢?为什么我能这么自私的只知道关注自己的事情?”,她情绪有点激动。
    钟文瀚递给她一张纸巾,拍她的背。此时他只能这样默默当一个倾听者。
    “我跟爸爸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医生说回去准备吧,没办法了,爸爸还想问医生能不能用中医,医生说中医只能缓解他的痛苦,不能根治,没有用了,让我们回去吧。爸爸去缴费的时候,医生告诉我,晚期了,情况好两个月,情况不好就那个月了,让我好好安抚爸爸,好好珍惜最后的时间,我听到的时候,站都站不稳了”。林臻现在好像也站不住了,钟文瀚手快拉住她。林臻靠着他手的力量跟他道谢,然后继续说。
    “那时候我想休学陪他,但是我一提休学,他就生气,说学费很难得,而且要是落下功课就麻烦了,我只能去上学,没能陪他走完最后一段时间,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我太懦弱了”,林臻哽咽到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完了这几句话。
    “爸爸去世的时候,他工地的领导给了我们好几万块钱的安抚金,这些钱都用在妹妹看病上了,本来情况有好转,没想到定期查的时候发现癌细胞扩散了”。
    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要降临到同一个家庭呢?为什么有人的命运这么坎坷?如果他早点遇到她
    “我妈妈不知道哪里认识的人,说让我去卖,我这模样处女开价最多也能拿10万,里面都是有钱人,就喜欢玩处女,可能还能拿到更多”。
    钟文瀚咬着牙攥紧拳头,怎么会有这样卖女儿的母亲!
    “我妹妹在离开家之前是我在带着,一个2岁的孩子带另一个孩子到6岁,虽然已经是10年前的事情了,可能是血缘关系吧,见面的时候感觉她很亲切。妹妹剃光了头,告诉我很害怕跟爸爸一样,我每天放学都去看她,她一看到我就哭着喊疼,我只好答应了”。
    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只是贞操。
    “那天晚上过后,我拿到了10万块钱”,她的语气平静下来,“我甚至很恨我自己,为什么不在爸爸生病的时候就做这样的事情,至少能让他住在医院打多几针止痛针,他最后的一个多月是在极度疼痛里面度过的,我每天都看着他越来越瘦,直到全身都只剩下皮,他有时候昏迷会喊想死,我很害怕,我害怕他死,可我也很不忍心看着他这么痛。可是我知道,如果我在他活着的时候做了这样的事情,他会比死还要更痛苦”。
    “这不是你的错”,钟文瀚听她讲,心里很难受。
    “一个多月前妈妈把妹妹转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的病怎么样了,开始抗拒妈妈的要求,但她在我面前割了几次腕,威胁我说要告诉学校,我的心很痛苦,可是最终还是懦弱地妥协了”。
    “这么久以来,我只跟过一个人”,林臻好像麻木了一样,“就是那天你们看到的人”。
    “说来有点好笑,我好像在劝服自己只是在跟一个人谈着恋爱,好像这样就能减轻我的痛苦”。
    “这就是我的全部故事了”。
    这是她在钟文瀚面前讲过最多话的一次。讲完如释重负,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扛,一个人面对这人世间最无奈的事情,好像说出来就能解脱一样。
    听完她的述说钟文瀚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抚她痛苦的灵魂,他代入自己,自己能做出什么?大概也会像她这样绝望。
    “我家里有些积蓄,跟我爸妈说他们一定会同意的”。钟文瀚扶着她的肩膀,信誓旦旦,“一定能帮到你,你别去了好吗?”。
    “从我的第一次开始,一切都回不去了”,林臻摇头,人情永远还不完的。
    “可以的,你从来不是愿意的,你从来没有堕落”,钟文瀚急切地说。
    “我不是”,林臻不说话了。
    “林臻”,钟文瀚鼓起勇气,眼里满是少年饱含的情意,“我喜欢你,每次跟你见面,我很想再靠近你多一点,可是我又害怕越过了我们之间的那条线,只能控制自己,担心伤害到你”
    “你是我心里那个最纯真的女孩子”。
    “对不起”。林臻已经无法回应他热烈的感情,听到纯真两个字的时候深深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对不起”。
    “答应我,不要看低你自己,好吗?”,钟文瀚看着她这样很心疼。“也许你妹妹的病已经好了,这件事很奇怪,或许我们可以调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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