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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皇后听到年少的儿子曾有意扼杀病弱可怜的表妹,失魂落魄地打碎了手边的酒盏,是她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忽视了对儿子的教导
他的恨埋在心底,他当年还弱小无助,敢于发泄的人恐怕也只有比他还弱的女孩。
可那女孩才是最无辜的,他也万万想不到随着时间流逝,会喜欢上她。
朕已经下旨命礼部督办靖王的婚事,下个月初八过后,他和盘奴不该再有其他的交集。景安帝见她如此,收起了冷脸,温声安慰。
嗯,宋家娘子是个好的。崔皇后低声应了一句,又亲手为景安帝倒酒。酒气悠长,鬓边的长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地晃动。
和长信宫距离有百米远的一处宫殿,烛光也是通明。
同样是盛装打扮的宫装丽人,听了亲信内监的禀报,怒气蓬勃地随手拔下鬓边的步摇,摔在地上。
崔氏还真是阴魂不散,本宫小瞧她了。找到了温氏的余孤,证实是崔家灭了陛下的母族,这样重的筹码与狠辣的手段居然还不能扳倒崔氏,高贵妃气的心口疼,娇媚的容颜扭曲的不成样子。
娘娘息怒,依奴婢看非是那人手段了得。陛下今日去长信宫肯定是有缘故的,您想啊,明月郡主和靖王白日也去了那里。殿中的宫人被骇得连忙跪地,唯有高贵妃宫里的掌事女官上前,开口相劝。同时,她提到姜昭今日也进了宫,不仅去了崔皇后那里还在乾清宫逗留了许久。
明月?靖王有几年养在康宁宫,她和靖王的关系从小就好。高贵妃听了这话深恨靖王心眼多,去看崔氏还心机深沉地带了郡主一起去,谁都知道陛下对郡主有求必应,当然不会阻拦他们去长信宫。
娘娘,奴婢斗胆问您,先前您带着温氏的户籍文书去乾清宫的时候,郡主的脸色可好?女官压低了声音,意有所指。
高贵妃愣了一瞬,随后呼吸一窒,是啊,那时明月的气色比本宫还好,怎么一转眼就吐血晕倒了,还正好赶上陛下怒气最盛的时候。陛下要急着命太医为她诊治身体,也就没有心思再处罚崔氏那贱、人。
娘娘,太子、宫里的那位孟才人奴婢也见过,不像是没有规矩的女子。她和太子出事的地方可是在安国公府,郡主和李太后都向着靖王,那孟才人和太子极有可能是被算计了。
您再想想,是不是就是从那次长公主的迎春宴过后,陛下就逐渐冷落起您和太子殿下了,相反,长信宫翻了身。女官心中想着孟才人的苦苦恳求,斟酌着语句不停地说道。
当听到高贵妃吩咐她明日将孟才人带过来的时候,她悄悄松了口气。
成了,孟才人说过她有办法讨好高贵妃,针对安国公府,只要让她和高贵妃见上一面,只要一面。
次日,天亮。
姜昭幽幽地从美梦中醒转,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梧桐巷,而她隔着一道屏风看到了男子颀长的身影,有些惊讶还有些惊喜。
她很少能在醒来的早上看到陆表兄,而且陆表兄竟然没有去翰林院上值吗?
似有所觉,陆照隔着屏风蓦然转过身,发现坐在床上的小姑娘,他走过去,轻声解释,今日休沐。
今日,他不必去翰林院,于是便顺理成章地将小郡主留下来。似乎,两人还没有完完整整地待在一起过。
陆照远在东海的时候,经常能看到海边渔民们一家一户生活的场景。他们聚集在一起,家家户户很少有分离的时候,因为时常有倭寇入侵,经历了太多的生死离别。
丈夫和妻子和孩子们都很珍惜在一起的时光,而他在亲眼目睹他们的生活后,经常会想起千里之外的小郡主。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十分短暂,满打满算不过几日。而且还都是些闲碎的时间,陆照不仅要避着他人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经过了昨日靖王和小郡主亲昵的一幕,陆照突然想要放纵自己一次。小小的一片天地,他为何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将人留下来,这种刺、激的感觉想必也不止他一个人会喜欢。
果然就和他想的一样,姜昭也喜欢,她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和陆表兄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这般轻松快乐,如果不是不可能,她甚至想让陆表兄在剩下的几个月里面一直陪着她。
陆表兄,金云她们呢?姜昭掀了薄薄的被子,露出粉团似的嫩胳膊,她习惯起身后被婢女们服侍穿衣洗漱了。
陆照看到她不设防的一幕眼眸一暗,若无其事地上前,亲手拿了一套衣裙为她穿衣,长指轻轻拂过少女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又很快任凭轻软的布料盖上去。
她们在厨房,准备你今日的药膳。他低声应着,长指绕到小郡主的胸前,慢条斯理地系上了细丝带,放上精美的玉饰。
姜昭因为他的动作下意识地低头,目光放在自己的胸前,脑海中回忆起昨晚同样的位置他的温柔拨动,眸中泛了水光,陆表兄的温柔有时候很折磨人,她已经想到那种要哭不哭不上不下的感觉了。关键是那个时候,陆表兄还是不急不慢,非要等她说一些羞人的话才肯给她个痛快
娇娇地瞪了陆照一眼,姜昭噔噔噔地跑开,跑到门口离他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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