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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严毕竟与罗氏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先前从罗氏口里听见姜莲的名字,又见她指着那两个婢女,自然心领神会。
把这两个贱婢拖下去,别让她们胡乱说话。
话音刚落,翠萱和翠薇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谢严身边的随从,塞住嘴拖了下去
临江公子先前既答应了谢容姝,借她人手替她办事,自然专门交代了人跟进谢容姝的差事。
因此,尽管是在大早上,福星拿着谢容姝假扮的表少爷名帖突然上悦来楼,消息很快便传到临江公子的耳中。
靠谱的大夫?
临江公子挑眉笑了:先是要在安平侯府后宅安插仆从,这会儿竟还要个大夫这位姜少爷,究竟是姜家的远亲,还是那位刚回安平侯府的表小姐?有趣,有趣。
临江公子大笔一挥,写了张字条,扔给送信的仆从,吩咐道:去请赵叔走一趟吧。
仆从拿着字条躬身退下。
不消半个时辰,京城杏林堂最有名的大夫赵林,便跟在福星身后,登了安平侯府的门。
这位赵林大夫,医术高明,虽不是太医院的太医,也不差什么,因为他们赵家便就是专出太医的杏林之家。
赵林的大名,在京城公侯世家,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谢容姝见到这位大夫,心里对临江公子就更生了几分敬佩之心。
她既是装病,便需要一个大夫为她背书。
谢严和罗氏都不是蠢人,这大夫必须得是能让人信服之人。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一个能让人信服,还愿意替她这个小丫头圆谎的顶级大夫,临江公子的能力绝非一般。
赵大夫到如意院给谢容姝诊脉时,谢严已经阴沉着脸,坐在了上房的外间,只等着诊脉的结果。
方才,谢严从罗氏那里听见姜莲索命,他自来不相信鬼神之说,直觉这件事,是谢容姝在搞鬼,便直接来到了如意院。
他一进院门,看见跪在廊下的翠香和翠菱,二话不说便教人拖走打杀了去。
那狠厉的模样,纵然是武将家里出来的姜家仆人,都不免感到胆寒。
谢容姝趁着赵大夫诊脉的间隙,低声将自己的病因、病状说了一遍,赵大夫心里便有了数。
他走到外间,对着谢严道:侯爷,令爱风邪入体,脉象虚细,恐是受了风寒,引发体内沉疴痼疾所致,需要细心调理,切不可再受凉、受寒、受热、受风,否则恐有性命之忧。
性命之忧?
谢严本不相信谢容姝是真生病,可一听见赵林将谢容姝的病症说的这般严重,脸上又带了几丝游疑。
大夫所说的沉疴痼疾是指何疾?
赵大夫看了看左右,隐晦地道:侯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严抬手,摒退房里的仆从。
是娘胎里带的弱疾。
赵大夫看向谢严,一本正经道:先夫人怀胎之时,应是吃了什么伤胎之物,才会让令爱出生便有弱疾,再加上令爱幼时曾受过惊吓,身子也就比旁人弱上许多。
谢严脸色微沉。
作为一家之主,他自然不会蠢到将家世背景对自己有益的嫡妻害死,去娶家道中落的罗氏为继室。
可是,事情就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发生了,待他察觉到什么,他已娶了罗氏为妻,而姜氏的女儿谢容姝,也被拍花子绑走了。
木已成舟。
谢严是要面子的,内帏不修这种事,万不能发生在他的府上。更何况姜家既对姜莲的死一无所察,他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可现在,赵大夫在谢容姝脉象里诊出了胎里带的弱疾。
若教姜家人知晓
谢严当机立断,将随从叫到身边,低语几句。
不一会儿,随从便拿了个覆着红布的朱红填漆托盘走进来。
小女的病,还要依仗赵大夫调理,一点心意,还请大夫笑纳。谢严呵呵笑着道。
随从将红布掀开一角,里面摆着满满的银锭子,粗略算算,少说也有两千两。
赵大夫常年进出公侯门第,自是见过不少后宅阴私,可是看见因着一句话,便给这么多银子的,还是第一次。
谢严意有所指道:小女已是及笄之年,幼时遭逢大难被毁了容貌,如今身子状况关乎小女的终身大事,还请大夫尽心为小女调理之余,亦能保守秘密最好是连我女儿都不要告诉。
这
赵大夫忖度几息,欣然应下:侯爷请放心,在下并非多事之人。
谢严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唤了桂嬷嬷来,告诉桂嬷嬷以后都请赵大夫为谢容姝调理身子,又当着赵林和众仆的面,宛如慈父般嘱咐一二,这才离开了如意院。
待他离开,赵大夫欲将银子还给谢容姝,被谢容姝婉拒。
这些都是您应该得的,还请您收下。便按照他的意思办就可以了。
赵大夫听见谢容姝的话,知道这姑娘是个聪慧的,心下微松。
他这趟来,虽是受顾淮所托,可此番既得了一笔意外之财,又不必做有损自己名誉的事,对谢容姝自然生出几份好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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