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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谢容姝在得知要来仙阳郡时,便让姜砚把沿途能买到的那几味药,全都买来装车。
疫病开始之初,姜砚便把装满草药的马车和药方,全都交给楚渊。
这个举动,也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这场疫病的死亡人数。
姜砚听见谢容姝的话,正欲解释
忽然,他眼角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楼上走来。
喏,殿下来了,有什么问题,你可以亲口问他
姜砚压低声音道:不过,殿下的亲卫向来只有杀人,从没有救人的,这次我可是第一回 见殿下出手这般瞻前顾后。那天我把方子和药材给他以后,他便专程调了一队亲卫给我今天一早,也是他让我带人去劝那些无辜百姓,莫要上街走动。殿下这番转变,这可都是为了你
话未说完,见楚渊已经走到门口,姜砚忙站直身子,上前见礼:殿下来了,正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他丢给谢容姝一个眼神,摇着扇子朝楼下走去。
今日,楚渊难得穿了件玄色长袍,墨发束于头顶,用根玄色发带固定。
明明周身上下一件装饰都无,却天然带着矜贵威严的肃杀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谢容姝仍在回味方才姜砚临走时说的话,乍然见到楚渊,不知为何想到那句这番转变,都是为了你,脸颊登时有些发烫。
楚渊走到她面前,见她两颊绯红
你可是不舒服么?脸颊怎地烧得这么红?他眼中带着关切,伸手便摸上她的额头。
楚渊的掌心带着些许薄茧,干燥温热,贴在谢容姝的皮肤上,让她的心陡然乱了几拍。
没、没事。
谢容姝忙躲开,用手当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就是此处太热了,是热的,热的。
楚渊凤眸微诧。
视线在谢容姝面上停了几息,见她有几分窘迫,便径自在她对面坐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提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口问道:方才楼下发生的事,你可都看见了?有什么要问我的,尽管问来。
见他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脸红这件事上,谢容姝默默松了口气,忙将方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这么多人患病,需要解药的数量定然十分庞大,况且这毒还产自西疆,解药的材料想必也极难寻,短短两日时间,殿下究竟是从何处弄来的解药?
楚渊浅酌手里的清茶,薄唇微抿:自然是从那逍遥子手里换来的。
换来的?谢容姝微怔。
楚渊嘲弄地道:我在仙阳城各个城门都设了暗桩,但凡进城的道士,一个都不得放过。此人倒也聪明,一直藏在城外破庙里,今日早上才鬼鬼祟祟进城。也难怪那徐怀远在各处道观遍寻他,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谢容姝杏眸微动。
她记得先前表哥从小二那里打探出,徐怀远经常上山去找道士,还以为他是受晋王指派,来那寻仙道。
没想到,竟连他都不知道逍遥子的下落。
可他不是同自己一样,是重生的吗?
怎会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想到这,谢容姝突然想起,前世仙道降世时,徐怀远尚在西疆,想必并不知道这其中的详情。
不过他既非受到晋王指派,又为何会跑来找仙道?还要逼迫韦冠正交出那个户籍册呢?
谢容姝一门心思想要猜出徐怀远的动机,神思不觉有几分恍惚。
楚渊见一提到徐怀远,谢容姝便怔了神,凤眸微深。
他清咳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视线与谢容姝相对,接着道:本王便派暗卫扮作乞丐,趁机偷偷把他身上的药袋换了,剩下的便就是你方才所见。
谢容姝听到这话,总算回过神来,脸上难掩诧异之色。
殿下只派人守着城门,却没让人跟在卢家身后找这道士,莫非这道士同卢家并非是一伙的?!
是也不是。楚渊意味深长地道:他们的目的既是要把人送进宫里,这道士的来历自然越真越好,无论如何不能是仙阳郡人,更不能与卢家扯上关系。此番卢家在城中便只负责投毒,而那道士则负责解毒,方才道士当众说的话,便是两方接头的暗号。
听他这么说,谢容姝总算有几分恍然。
她原以为,设局之人是卢家,最大的主使便是卢家家主卢安仲。
没想到竟是远在京城的德妃和晋王。
德妃和晋王安排道士来仙阳郡,那道士便无需与卢家家主相见,也不会被皇帝查到踪迹,难怪徐怀远遍寻不到他的踪迹。
可是
谢容姝心中再次升起一股疑惑。
殿下怎会知道,他们会派道士来仙阳郡?又怎会提前知道,这道士同卢家没有联系?更何况
谢容姝到嘴边的话,堪堪打住。
更何况,她同徐怀远都是重生之人,都不知道这些细枝末节,楚渊又从何而知?
更何况什么?楚渊凤眸微挑,看着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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