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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惜月将谢容姝的手甩开,嘲弄地道:如今姑娘只身一人留在连城,我劝姑娘一句,还是莫要耍这些小聪明为好。否则,如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这话,她越过谢容姝,直接朝门外走去。
给我看紧她,没我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出这间院子。穆惜月对外头的人命令道。
谢容姝看着她的背影,摩挲着自己方才被抓住的手腕,眼中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正如先前乌落狄安排的那样,穆惜月下令大开城门,连城所有的守卫夹道列队,迎接西匈军队进驻。
连城并不算大,所以乌落狄安排进城的兵卒,并不算多。
对于一部分连城百姓来说,无论连城属于穆元兴,还是西匈,又或是大周,都不重要。
只要能让他们安居乐业,便是顶好的事。
是以,除了连城的卫兵以外,还有不少百姓,也兴高采烈地夹道迎接西匈人的到来。
这样的场面,虽然比不上城中过思莲节时候的阵仗,却也勉强算得上热闹。
乌落狄对此十分满意,那张凶狠的脸上,也难得带上了笑意。
全城的百姓,被召集在连城最大的广场上。
广场正对着城主府被烧毁后的断壁残垣。
穆惜月已经连夜派人,在烧毁的旧址上,搭起了高台,作为举行归顺仪式的场地。
与此同时,谢容姝在那间小院里,被关了整整一夜以后,穆惜月终于派人前来,用绳子缚了她的手脚,将她塞进一辆马车,停在了广场旁的一条小巷子里。
马车的车窗,正对着高台,为的便是让谢容姝能够亲眼目睹整个仪式。
咚咚咚咚
随着有节奏的巫鼓声响起,一袭大巫礼服的穆惜月,被巫女们簇拥着,引领乌落狄走上高台。
高台之上,燃着熊熊篝火。
白色的烟雾,从篝火中缭绕升起,让整个广场的上空都弥漫着松木的香气。
这场面看上去,虽然十分有仪式感,可谢容姝却隐隐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乌落狄走上高台,巫鼓和巫舞随之渐渐停下。
穆惜月恭敬地将他迎到高台的正中,张开双臂,用西疆语诵了一大段祝祷词。
台下的百姓,不约而同跪在地上,顶礼膜拜。
这样的场面,让乌落狄十分受用,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得色。
穆惜月将祝祷词诵完,站直了身子,用一种神秘又蛊惑的语气,对着台下的百姓道:我们都是西疆人,被迫迁徙至此苟活,没想到,如今连最后一块净土都难以守住
昨夜,云嘎山的山神托梦于我,告诉我说,若尔等想要重回到故土,便只有一个方法用尔等热血,和仇人之血,洗清身上的罪孽,西疆之门将再次为你们打开!
一旁的乌落狄,本来十分沉醉在这种万人顶礼膜拜的氛围中。
可当他听完穆惜月最后一句话,意识到她在说什么时,脸色突然一沉!
你在说什
他斥责的话,刚开了个头,只听见咻的一声,心口随之猝然一痛。
不知从何处飞射而来的冷箭,顷刻间射穿了他的胸膛!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都怔愣在原地。
紧接着,待他们回过神来,台子下头瞬间大乱。
乌落狄的亲卫第一时间想要冲上台子,可他们的身体,却突然变得十分虚弱无力,甚至连脚步都迈不动!
毒,那白烟有毒!
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指着缭绕在四处的白烟喊道。
然而,此时此刻,根本就没人有功夫再去管那些白烟。
因为来自四面八方的冷箭,正无差别朝人群射过来!
只有极少数穿着西疆服饰的人,许是提前吃了解药缘故,有力气逃命,免于毒烟和冷箭的荼毒。
除此以外,那些吸入毒烟以后,身体软弱无力的西匈兵卒和百姓,活生生被铺天盖地的冷箭,射成了筛子!
广场之上惨叫声不绝于耳,浓郁的血腥味和篝火燃起的松木味交织,气味让人作呕。
整个广场犹如人间炼狱。
你你这个贱人!你竟敢耍诈!
台子上,乌落狄强忍心口巨痛,拼尽全力拔出腰间的弯刀,对准穆惜月举起
然而,他离篝火最近,吸入的毒烟也最多,手中的弯刀,刚被他费力举起,便咣当一下脱力跌在地上。
穆惜月弯腰捡起弯刀,对着乌落狄笑了笑,眼底带着疯狂狠厉之色。
将军,我想你从头到尾都搞错了,危险的从来不是我父亲,而是我我让你来,不是归顺,而是要送你归西。
说完这话,她狠狠将弯刀往前一送,锋利的刀刃瞬间将乌落狄的心口刺了个对穿。
从乌落狄心口喷涌的鲜血,染红了穆惜月身上的礼服,更令她看上去异常癫狂。
乌落狄睁大了双眼,蓝色眼珠犹带着不可置信。
西匈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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