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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源坐在床上,用智脑远程打开门,白瑾池进来观察了一下情况,有点迟疑问:“我是要帮你穿鞋么?”
    “兰玉没有教你?”宿源反问。
    他都教了。
    为了不让元墨好过,兰玉教得事无巨细。
    白瑾池多此一举询问,只是不适应仆人的工作,更不适应贴身服侍宿源的工作。
    宿源掀开薄被起床,细瘦的双腿悬在床沿,白瑾池不再多问,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拿室内拖鞋给宿源穿上。要给人穿鞋,握住对方的脚踝比较方便,然而白瑾池注视着眼前白得晃眼的脚踝,迟迟无法伸手。
    “你愣着干什么?”宿源不耐催促。
    白瑾池用手隔着衣服布料托起宿源的小腿,给他穿鞋。
    宿源道:“你以前都摸过我的腿了,还装什么?”
    白瑾池顿了下,低声道:“那次我不是有意的。”
    “对了,你的称呼好像没改。”宿源歪了歪头,“你现在是我的仆人,要对我用敬称。”
    “……好的。”
    拖鞋穿好,宿源踩着地毯走进盥洗室,白瑾池跟在后面。
    宿源刷完牙,又用了袋青柠味的漱口水,接着洗脸。
    白瑾池在旁边拿着温毛巾,帮他擦脸。
    洗漱结束,接下来就是重头戏。
    宿源朝白瑾池抬了抬下巴:“来更衣室。”
    白瑾池稍微习惯了仆人的工作,进入更衣室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衣饰,问道:“您今天想穿什么?”
    “你看着搭吧。”宿源懒得想。
    白瑾池选择一套严实的长袖长裤,从衣柜里取出来,摆放在宿源面前,便没有动作了。
    “你站着不动是什么意思。”宿源道,“接下来,你不得为我更衣吗?”
    白瑾池鸦羽般的长睫动了动,犹豫问:“这是仆人必须的工作?”
    “当然。”宿源道。
    宿源愿意更改契约条例,已经是做了让步,在身为宿源仆人的短暂期限内,白瑾池有义务履行仆人该做的事。彼此都是同性,帮忙更衣没有什么,白瑾池闭了闭眼,内心对许希声道了声歉,抬手去解宿源的衬衫纽扣。
    昨天,宿源身穿正装前往首都大教堂面见老教皇,去蓝焰海的时候,他在车上脱掉正装外套,解掉了领带,衬衫最上方的纽扣开着。睡觉的时候,宿源也没顾得上换衣服,高档的衬衫被他穿在身上睡了一夜,变得皱巴巴,通过开着的领口,能看到宿源锁骨的红点已经消退。
    顺着打开的领口,白瑾池继续往下解纽扣。
    纽扣解开两颗后,大片白皙肌肤映入白瑾池的眼帘,白瑾池耳尖微红,立刻合拢宿源的衣襟。
    宿源见机道:“不乐意干就闪开。”
    白瑾池微微吸气,低声道:“等我调整一下。”
    你不用调整的啊!
    “我为什么要等你?”宿源道,“先是问来问去,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让你为我更衣,你又磨磨蹭蹭的,不好好工作。我本来心情不错,都被你搅了,你出去,等着我的惩罚。”
    白瑾池放下手,离开更衣室。
    他觉得,自己确实有地方做的不对,他的反应不该这么大。
    宿源换完衣服走出去,便看到白瑾池等在外面,他道:“去射击场惩罚你。”
    宿源打开房门,要带白瑾池出去,却见元墨在外面,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在这里干什么?”宿源道,“今早不需要你服侍。”
    元墨没有温度的视线,落在白瑾池身上,“我比他做的更好。”
    “就算你更好,也不要你。”宿源摆了摆手,示意元墨让开。
    昨天还陪他吃蛋糕,今天就不要他了。
    元墨已经有些习惯小少爷翻脸不认人的作风,而且看宿源的样子,显然记不清昨晚醉酒后发生了什么。等他觉醒精神力,积攒足够的势力,便可以对宿源做些自己内心想做的事情,至于当前,他仍是宿源的仆人,不能违抗宿源。
    元墨道:“我想与您的新仆人说几句话,可以么?”
    怎么,要交流关于许希声的事?
    宿源爽快点头:“可以。”
    他看向白瑾池,道:“我去射击场等你。”
    然后,宿源转身离开,留下元墨与白瑾池两个人。
    第30章 道德界限
    “找我有什么事?”白瑾池问。
    元墨神色冷淡审视着白瑾池, 直接问:“你在宿源的房间里做了什么?”
    脑内一瞬间闪过解开宿源衬衫纽扣时,看到的大片白皙肌肤,白瑾池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自主蜷了下, 他缓了缓神,回道:“我没有必要告知你。”
    “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神职者并不擅长掩藏超出自己承受范围的情绪,听见元墨的问题时, 白瑾池的表情微微不自在, 发丝掩映的耳尖红了红,元墨的神色更冷, 大致有了猜测,“宿源对你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 想要捉弄你,建议你不要产生莫须有的错觉,三个月后, 你就回归原本的生活。”
    白瑾池平静问:“你的意思是, 宿源对你没有新鲜感了?”
    “新仆人, 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元墨冷笑道,“这番话简直像争宠,莫非你被兰玉灌输了什么?”
    “不是。”白瑾池立刻否认。
    听着元墨言语间警告他认清自己, 不要因为与宿源近距离接触而产生不该有的感觉,白瑾池确实感到不快,他将这份不正常的负面情绪压进内心深处, 等待时间将其风化。白瑾池告诉自己,他与元墨并不相熟, 任谁被陌生人这样质问, 都会反击争辩, 不是基于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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