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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笙早看透了这男人的诡计多端,但思及他比起来自己、已经倒霉到了玉皇大帝的姥姥家,也实在可怜。
    于是她笑得满脸恬静,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好,我去
    嘶,干嘛呢这是?这都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玩意儿?在围观群众后头,陡然传出一阵轻狂的嗤笑声,啧!还小人书?哪个傻子会看这种东西?
    杨明祺当场就硬了,拳头硬了。
    他可以容许别人侮辱他的人格,但绝不忍耐有人嘲讽他的事业!
    杨明祺整个激动没忍住,恶狠狠朝出言不逊的小瘪犊子瞪过去,发出了他从二十一世纪带过来的直男亲切问候:我草
    可惜刚吐出两个字,他就在眼角的余光中瞥见了绣有皇家御用纹样的蟒袍,直接反应灵活地改口道:我草草率了。
    咳,其实,这么一看,嘲讽他的事业,倒也不是不行。
    二二位殿下。杨明祺瞬间老实成鹌鹑,交叉着双手放在腿间,恭恭敬敬地弯了个身,见过肃王、昭王。
    肃王满脸乐呵呵,带着面色阴沉的冤种七弟快步走上前,非得跟他犟一句:这哪是什么破玩意儿?依本王看,挺有趣的嘛。
    肃王话已出口,可觉得这么着还不解气,干脆笑嘻嘻贴到昭王耳边,用仅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提点:七弟,你可知前两年,皇祖母也曾觉得这小人书新鲜,还找来看呢,啧,可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哪个傻子会看这种东西?啊咦!
    肃王话里满是痛惜:这这这这,这不合适吧?
    昭王本就黑如银炭的脸顿时又加深了一层,彻底进阶成焦炭。
    恰好今日早朝上,传来个消息,由昭王举荐出来的许大人办事不牢靠,由他主持修好的河堤转眼就被大水冲垮了,连累得昭王都被亲爹好一顿痛斥怒批。
    世上有什么事儿,能有比都不用自己动动手指,敌人就能倒大霉来得过瘾呢?
    所以肃王今儿个可是真呀真高兴,甚至大摇大摆地好奇走上去,翻看他平时认为幼稚浅薄的小人书,见到齐笙、陡然一惊道:呦,笙丫头也在啊!
    嗯?齐笙那丫头也在?哪呢?哪呢?
    昭王这下再没心思在原地生闷气了,他狗眼里精光闪现,也屁颠颠地跟了上去。
    他自从娶了那个假的第一美人周莺莺,每次面对她都觉得食之无味,恶心感持续爆棚,偏偏嘉隆帝告诫他,好歹是右相之女,给人个面子,忍住两年之内不许娶侧室。
    昭王就只想多看看齐笙这个根本不用吹牛、举世公认的真正第一美人洗洗眼睛。
    顺便悄咪咪地考虑考虑,怎么才能把她弄到手。
    薛域其实在旁边已经眼巴巴地暗中观察了齐笙许久,并暗戳戳也有他自己的小情绪。
    他虽说如今继承了侯爵、算是重臣,但文武百官们见他过于年轻,又爱私下议论他的出身,甚至总将他排挤在外。
    但薛域丝毫不在乎,他知道要想真正坐稳位置,需要巴结的只有个嘉隆帝,其余在座的各位都是崽种。
    于是他隔三差五地向真的想再活五百年的陛下献仙丹,写青辞,努力谄媚,什么都顺着嘉隆帝的话说,即使被骂可与右相并称的两大奸臣也在所不惜。
    奸臣又怎么了?祸害才能遗千年嘛。
    忠臣两个字又有什么用?留着死了刻碑吗?
    靖国公父子虽说讲究道德,不会当面骂他什么,但也有意无意地离他远一些。
    薛域对此极不开心,他亦步亦趋地落在二人后头不远处,恰好听见靖国公对齐景东严肃道近日咱们家要忙活好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薛域敢对天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偷听,也就是一个不小心,那句笙笙就要及笄了,该给笙笙寻摸几个面首了,就自己跑进了他的耳朵里。
    呵,养、面、首!
    怎么从小到大,这丫头都被不靠谱的家里人娇惯坏了、没学一点好呢?
    眼瞅着昭王猥琐的眼神在齐笙身上逡巡了一圈又一圈,薛域额角的青筋剧烈抽抽,直接站出来,再也憋不住。
    啧,笙丫头,我差点忘了,皇祖母托我给你带句话。肃王单独跟她谈话,一手撑在案桌上,望向齐笙的眼神亲切又和蔼,你这还没几天就要及笄,该是时候考虑考虑亲事了,你大可以跟本王直说,整个京城的贵公子有可有你心仪的、喜欢的?你告诉本王,本王去转告皇祖母,不管是谁,都能做主,帮你赐婚!
    虽说,肃王祖孙一致认为,整个京城里,没哪个男子能配得上齐笙。
    除了那个长相清秀,勉强能称是玉树临风的周长渡。
    可,嘶,他投胎不好,居然是右相的儿子。
    啊?
    齐笙上辈子去世时也是十五岁,连早恋都不敢想,只会看着《喜羊羊与灰太狼》说玛卡巴卡,还真没想到同样这年纪就要定亲嫁人。
    她茫然地抬了抬脑袋,沉浸式地抿嘴沉思,并没注意到使劲怼进她视野里绷紧心弦的薛域,茫然摇头道:我没有喜欢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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