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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那张脸变化之快、演技之高,绝对能登上南晋的年度大赏。
太后您过誉啦。齐笙这回是真觉得心虚,低头莞尔一笑,臣女并没您说得那么好的。
瞧见没有?你还这样谦逊有礼,着实讨喜。太后心里一激荡,更舍不得撒开齐笙的小手了,指着前头正入围场的公子哥和大臣们,兴致冲冲地问齐笙道,笙丫头,按照规矩、在出猎前,大家伙儿都要打赌猜测谁能夺得头筹的,你看看,觉得谁最有几率获胜?
秋猎里能拔得头筹,赏赐丰厚并不重要,毕竟这些大臣贵族没谁是缺银子的,重要的是,能在陛下那里、和坊间都留下美名。
齐笙思忖片刻,亲眼目睹别人都有家眷和姐妹们助威鼓劲,只有一身黑衣的薛域默不作声孤零零站在那里,实在觉得不大忍心,干脆跟他隔空喊话道:我赌永平侯胜,薛小侯爷,努力呀。
什么玩意儿?永永平侯?居然是这小子?
这一句话引得四面八方传来的眼神,开始往薛域身上乱飞。
就这这么个看起来干瘦虚弱的毛头小子?
即便这丫头不知道猜谁,选去年得头筹的肃王也比这稳啊,这么一来、薛域若是输得很惨,她不得当众丢人?
齐乡君说话行事,果然从来都不正常。
薛域却只是仰起头,隔着老远跟齐笙对视,面无表情地点头道:好。
其实他本来垮得厉害的脸上,已倏忽漾出一点点笑意。
幸好又被他及时收住了。
呵,原来她也并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算她有点良心。
还记得自己跟他之间的,多年情.谊。
但凡她除了自家父兄和他之外选任何一个人,薛域今晚都会气得睡不着的。
嗯?永平侯?是那个?这孩子眼生啊,哀家没怎么见过,似乎也并未来过往年的秋猎。太后揽着齐笙的小肩膀,八卦探问道,那笙丫头为什么选他?
齐笙答得极为理直气壮:嗯他长得最好看啊,臣女不懂这么多,就欣赏长得好看的人。
臣女的父兄皆因故无法出猎,臣女同别人又都不熟,就随便挑了个最顺眼的。齐笙自己这么觉得还不够,又拽着太后想要个认同,太后不觉得他的模样很好看吗?
嗯?太后遥遥地把目光放远,这会儿眼神突然又变得好使了起来,是,是挺好看的,不过不知道你这以貌取人的法子有多少准头
这小子是不是个绣花枕头?
太后语重心长,不自觉就脱口而出:毕竟这个选夫君嘛
啊?什么?齐笙好像听见了什么劲爆的东西,深吸一口气,满眼震惊地重复,什么?太后您刚刚说什什么选夫君?
完了,怎么一个不留神,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太后尴尬地咳了两声,面对着眼前这个倒霉孩子对求知的渴望,打算昧着良心、抵死不承认:哪有夫君?什么夫君?你这孩子想嫁人魔怔了?哀家何时说过什么选夫君了?
齐笙虽说不敢强硬质疑,但依然拧着眉头难以置信:真的没没有吗?
你这孩子,君无戏言,哀家身为皇帝的亲娘,还能骗人(当然是能的)?你不信的话太后庆幸自己方才说得声音不大,只喊过来贴身伺候的两个老嬷嬷,你俩告诉齐乡君,哀家刚刚有没有提什么夫君?
老嬷嬷的头,摇得像被踢动的滚圆蹴鞠球:没有,绝对没有。
齐笙并未搞懂君无戏言跟太后有甚关系,又听老嬷嬷也这么说,只以为是自己起床过早、精神头不好,成功被忽悠进去了:那大概真是臣女听错了吧。
妹妹,妹妹。齐景南把着弓箭,兴冲冲地跑到十步之外问齐笙,你有什么想吃的肉么?哥去猎来给你!
啊我不齐笙刚想拒绝,又记起来齐景南的脾气很犟,只能敷衍了一句,二哥,其实我有些想吃山鸡和野兔了。
毕竟这两种猎物遍地都是,无需进入深山,相比较而言,没那么危险。
好!那我这就过去打来给你吃!齐景南有了任务之后,招手就跟齐笙告别,那你乖乖等我回来!
嗯?山鸡?野兔?那还不好办么?
薛域也一个不小心,在临走前听见了齐笙的话,直接就改变了自己的出猎计划。
别让我二哥单独行动。齐笙赶紧吩咐小厮,你们在我二哥身后跟着,可要把人给看好,但也记着、千万别让他发现了你们。
齐笙被太后拉住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眼睁睁看着已经有不少女眷也拿着弓箭离席,忍不住也跃跃欲试:太后,臣女也想去前头小试一下,看能不能瞎猫碰上死耗子,也中个猎物,回来献给您。
这怎么行,前头多危险太后死死按住齐笙,生怕她跑了,再说,你这么弱质纤纤的,哪像能拉开弓的?
拉得开,拉得开的,大哥曾教过臣女,我可以的。齐笙实在不想跟老人家叙话了,别扭着一张脸撒娇道,太后,臣女手实在痒痒了,您就让我去试一试嘛,我保证不往里头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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