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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薛域应声就直接半蹲下来,把头上发髻瞄准跟齐笙的手部齐平,老老实实地站好,准备好了,那你来吧!
恕齐笙直言,他这副样子,就很像她上辈子读幼儿园时,每天清早都在梳妆台前坐好,等妈妈给她扎小辫儿。
齐笙一手扶住薛域头上的高髻,另一只手拿着妃色绒花,从白玉发冠的缝隙里插进去,戴好之后又觉得似乎不大稳当,晃了一晃后又用掌心当成榔头敲了敲:噫,这下好了!
啧,我这时候才明白齐笙抱着手臂,在薛域脸上来回逡巡地端详了好几遍,那句话说得果然没错。
嗯?什么话?薛域依然保持半蹲的姿态,只侧耳过去准备仔细听好,你随便说,我都听着。
这个花魁啊。齐笙抱着手臂,摇摇晃晃地伸出食指,凝望着他发上簪的绒花和面白似玉的脸庞,怎么就不能是男人呢?
花魁也不是不行。薛域笑得极魅惑而有意味、舔了舔嘴唇,只卖身、不卖艺的那种,齐笙笙,你要不要
嘶,不对劲!哈哈才把绒花放到马车上回来,迎面就瞧见这么一副暧昧不清的景象,吓得赶紧把哼哼耶拉到一旁,偷偷摸摸地指指点点道,哼哼你看,你觉不觉得永平侯跟咱小姐,越来越不对劲了?
好像那戏院里演的,小夫妻在打情骂俏啊,是不是?
我看也是。哼哼一脸凝重着点点头,简直不能够再认同,你说咱们小姐的假婚约,就算在外头要演一演的,也这也太真了吧?
永平侯之心,路人皆知。连方才那个卖绒花的、老眼昏花的阿婆都看出来,他就是明晃晃地心怀不轨,连装都不装了,咱们小姐还啊!哼哼急急说到这里,惊恐地捂住嘴,你说咱们小姐不会是真的,看上他了吧?
但他虽说救过咱们小姐的命,好像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可他看着就不像好人啊!咱们府里的主子也没谁看他顺眼,老爷夫人还让咱们两个护好小姐的,这这这回去要不要告诉给老爷夫人知道?
我之前就常听人说,长得好看的男人最爱骗人的,他都长成这样了,那不得是骗子中的大骗子、大骗子中的老骗子?看把咱小姐都忽悠成什么样儿了?哼哼一经开口,就抱住哈哈的胳膊,片刻不停地吐露她对薛域的几万个不满之处,你说怎么办?怎么办啊?
啊,哼哼,你先冷静、冷静。哈哈疼出痛苦面具,试着挣扎了下,我的小臂都快让你给掐断了。
哼哼跟哈哈两个人商量了半天,负负也没有能得正,托着腮帮子齐齐慨叹:不过咱们小姐,该也不是那只看脸的肤浅之人吧?
你还想卖身给我?哈。齐笙双手抱胸,拧巴着小脸摇摇头,薛域啊薛域,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那看重外表的肤浅之人吗?
她是啊!她太是了!
毕竟人不好色、好什么?好啊油吗?
抛去别的不谈,薛域这张脸从一开始,她就是看上了的。
是是是,你当然不是,那你想让我学
薛域!你看那里!齐笙拍拍薛域的胳膊,给他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画糖人的摊子,走走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摊,人都不少了,咱们赶紧过去,再晚就排不上了!
好,那走吧。薛域反客为主,冲在了最前头,盯着齐笙的手时分明有个大胆的想法,但稍稍犹豫过后,还是在哼哼哈哈幽怨的注视下,只隔着衣袖抓住她了纤细柔软的手腕,跟我来
没想到他们紧赶慢赶还是赶晚了,只能翘首排在队伍最后头,齐笙刚老老实实地站好,就听见旁边有个妇人的声音跟她打招呼:福福清郡主?真是您啊。
齐笙脸盲的毛病又犯了,看向妇人平平无奇的面孔,尴尬挠头道:啊,你是
我的小宝!妇人拽了拽旁边的小孩儿,揉着脑袋指给齐笙看,您忘了?我家小宝上回走丢了,还是您给送回来的!
啊对对对,本郡主想起来了!这种事儿她隔几天都得干一回,齐笙是真忘了,但没忍心伤人家的心,只好配合着拍拍手,就西街那个,小宝嘛!
郡主。小男孩明显不怎么服气、声音压得又细又低,我家住在南街。
齐笙:
薛域一下子没忍住:噗!
噗什么噗?忍着!齐笙抽空装凶白了他一眼,又把头扭回来绽出个温柔笑靥,哈,小宝这回记得家在哪了?刚刚本郡主是在考你呢!
小宝:
郡主是在等买糖人吗?这会儿人多得很,估计得要好久呢。妇人随手抢过来小孩手里的那个大公鸡形状的糖人奉过来,您若是不嫌弃,这个我家小宝还没吃
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她才没有脸皮厚到抢小孩的吃食,齐笙连忙摆摆手礼貌拒绝,大公鸡确实很威风,可我其实更想画个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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