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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妃亦是出自清州秦家,但为人甚是低调,皇帝一年也不去几次她宫中,但她不争不抢,背后依靠秦家和余王,也过得自在。
皇帝想了想,点头道:也好,那待到祭神节,朕同如妃、秦妃一同前往雀台,有劳皇弟打点一番了。
臣领命。
燕娇待下了早朝,才弄明白这事,原是清州湖中突现一块美人石,清州百姓便传此是神女石,是神迹,以示神女闻君圣明,所以入世。
此一言,倒是与她去年在祭神节看到的戏文一般,只是这石头从清州而出,又是余王提起,就有些微妙了。
不过,祭神节皇帝要带怀春和秦妃一同前往雀台,她也可琢磨琢磨如何制造混乱。
那日壶珠去了承安宫,并未见到怀春,接连几日,皇帝下令不准众人探看,生怕扰了如妃,壶珠也就更无法得见怀春。
怀春那日到底是真的无法见壶珠,还是她不愿见,燕娇都不在意,只觉得怀春不必为她而变了自己原本模样,既是如此,她只得再想法子,而祭神节正是一个好时机。
到了六月十九,祭神节这日,皇帝只携如妃、秦妃二妃出宫,惹得宫中其他妃子嫉妒得揉皱了不知多少手帕。
皇帝为避免铺张,仪仗从简,但即便如此,皇家威仪,从出宫门到雀台,一路百姓纷纷跪地,齐声高呼万岁。
燕娇看着前面皇帝的车马,垂头看向壶珠,壶珠冲她略略点头,便趁着众人不注意,隐了身子,走向人群之中。
曲喜儿却是注意到了,眸光微闪,似是不经意问道:殿下,壶珠姑姑这是去哪儿了?
燕娇轻笑一声,女儿家看到些好看的珠花,便不想动了。
曲喜儿笑道:还是殿下宠爱姑姑。
燕娇不置可否,倒是曲喜儿捂着嘴笑道:殿下同陛下一般至情,陛下宠爱如妃娘娘,知她心中不快,便将她带出宫散散心,如妃娘娘有福气,壶珠姑姑也有福气。
燕娇干干地扯了下唇,却没应声,不过正如曲喜儿所说,皇帝对怀春是宠爱的,若不然皇帝也不会那么痛快地答应余王来看什么清州神迹。
可是他之前也很宠爱齐妃,到头来,不还是帝王恩寡?
众人一路行至雀台,朝中有头有脸的大臣皆早早在此等候,裴寂更是率着重兵将雀台围住,以护皇帝安全。
裴寂近些时日倒不受皇帝重视,听说裴寂给卢家求情时,皇帝朝他膝上砸了一块砚台,而今他还是恭恭敬敬地上前施礼,皇帝则依旧不假辞色。
说来,皇帝还是怨怪裴寂端了金庙,又惩了岳临,而裴寂却对此一无所知。
她轻轻叹了一声,听皇帝对裴寂道:你这是做什么?这乌泱泱人都在这儿,百姓看什么?
裴寂一噎,瞧了眼周围的大臣,只恭敬道:陛下,此处人多眼杂,这神迹又实在蹊跷
不待他说完,皇帝敛了笑,冲他吼道:什么蹊跷?怀安王,朕看你愈发不知所谓了,你初初入仕时,可比如今可爱。
裴寂脸色涨成紫红色,却不敢多言,只躬身道:臣这就减些人马。
皇帝哼了一声,没再理他,笑吟吟挽着如妃往上走去,又想到这神迹是清州秦家所作,恐怕冷落了秦妃,回身朝秦妃伸手道:秦妃。
秦妃一愣,呆呆看了皇帝一眼,然后赶紧将手递上前,一行三人往雀台上走去。
如去年一般,雀台前的湖心横着船,只今天的这个画舫却是巨大无比,两层之高,灯笼高悬,纱幔层层,不多时,便有轻纱女子款款而来。
皇帝看着如妃,笑道:这世上唯有朕的如妃美似仙人。
燕娇看了眼怀春,宫中人都说怀春长得像林氏,想到林氏,燕娇忍不住看了眼一旁的谢央。
若真的那般像林氏,为何在广宁府时,谢央看到怀春,脸上无一丝波动呢?
还是说,谢央心机深沉到纵是有个同母亲极像的女子在眼前,他也可毫无波澜呢?
似是感到燕娇的视线,谢央放下手中的酒杯,笑看向燕娇,殿下在看什么?
燕娇神色一僵,摇了摇头,无事。
谢央轻声一笑,回过身看向对面的余王,只见他挥了挥手,就有人下去,乘着小船划到画舫旁,朝上面说了句什么,那画舫之上就起了乐。
因皇帝莅临雀台,百姓都在外面围着,桥上、踏月楼上也早早挤满了人,往下张望着。
今年的祭神节,要比去年热闹许多。
去年,燕娇在踏月楼下放了天灯,今年,应是坐这儿看皇帝放天灯了。
她四下打量着,待往踏月楼那儿看去,就见燕一等人在檐上冲她点点头,她嘴角一抽。
她是说让他们离远些,可这不代表让他们站得那么高、那么显眼啊!
她无奈地捂了捂眼睛,另一手横放在腰迹,偷偷地冲他们摆摆手。
燕一眼神好,一下子就看到了,他侧头瞧了瞧剩下五人,也是无奈,跟着冲他们摆摆手,燕二等人一看,唰地飞在他身后站成一排。
燕娇看着这一幕,十分震惊,她知道谢央入宫讲学时会带着谢奇,谢奇功夫好,燕娇就让燕一他们同谢奇多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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