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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登上皇位之后才发现,皇帝没想象中那么好做,他压根就没长帝王的心智!还是闲王更适合他!
皇帝苦下脸。
老九啊,哥哥不是真的责怪你,哥哥的意思是,咱俩其实可以换一换。
皇兄此言差矣,倘若臣弟继位,不一定比皇兄贤明,但皇兄若是居于臣弟之位,做得一定没有臣弟好。试问,皇兄能否如同臣弟这般每日替君上批阅奏折?假使有紧急事件,皇兄能否如臣弟这般连夜进宫旁听,为君上出谋划策?
南星送糕点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
她不动声色地福身行礼,亲自从思雪等人的托盘上取下点心布上,心下却暗笑不已。
他这话看似没毛病,其实只要他做了皇帝,根本不会漏下一星半点政务给兄弟,也就不存在要他五哥帮忙批阅奏折、半夜进宫、出谋献计的事。
皇帝果然被带进坑里了,换位思考咂摸半晌,自己做闲王的话确实做不到他那般,不由得感动地说:老九啊,真是辛苦你了
楚其渊微微一笑:哪里哪里,只要皇兄需要,臣弟鞠躬尽瘁。
皇帝更加感动,转头对南星不好意思地说:弟妹,有时候大晚上的朕还得叫走老九,望你多多担待朕这个不成器的哥哥。
南星是一点都不介意的!
他那个人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不吃肉的夜晚里,他名其名曰服侍她素着来几回,她哪里招架得住,每每任其为所欲为,泪眼汪汪地咬着被角,感叹大家都是新手起步,怎么段位不一样!
唉,血泪史不提也罢。
南星心中流下了悲愤的宽面条泪,面上温婉地摆手。
楚其渊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熠熠如星的黑眸里蓄满笑意,嘴角越翘越高。
他在得意。
南星斜了他一眼,眼珠一转,借着添茶的动作,绣花鞋悄悄踩上了他的靴子,恼羞成怒地碾了几下。
一旁的皇帝正在诉苦,称御膳房的点心虽好吃,但他更怀念民间小食云云,完全没注意到夫妻俩的小打小闹。
楚其渊渐感吃痛,不想在御前失仪,使了个讨饶的眼色。
南星暗暗冷哼一声,这才放过他,披帛一甩,莲步轻移,坐到对面。
皇帝浑然不觉,尚在喋喋不休,从山珍聊到了海味。
他对天下美食如数家珍,如若放任他继续,怕是能聊上三天三夜。
楚其渊清了清嗓子,见缝插针:皇兄,十二弟即将弱冠,是时候封王了,按照祖制,臣弟们也该就藩了。
康朝礼制,新皇继位后,其他兄弟需离京去封地。
南星觉得这制度是在养蛊,挺变态的。
老皇帝还在世时,皇子们明争暗斗,自相残杀;下一任皇帝如果是仁君还好,让众兄弟去封地,眼不见为净,各安一方。
如果斗出的是个黑心肝的暴君,看不得昔日仇敌去封地过舒服的日子,想方设法害了他们的命,手刃亲手足这种事,在康朝的史书上比比皆是。
悲哀的是,这种制度下,怀有仁心的人很难做皇帝,能做皇帝的人很难保持仁心。
言归正传,其他人无所畏,皇帝是不可能放他去封地的,一通好磨歹磨,楚其渊才勉为其难的同意留京。
临走之际,皇帝不死心的吐苦水:老九啊,哥哥不是在试探你,也不是在敲打你,哥哥是真的想禅让。
楚其渊和南星对视一眼,他笑道:皇兄,论嫡、论长、论才都轮不到臣弟,哪天七皇兄转危为安,他岂不是比臣弟更适合?何况付昱侄子聪颖伶俐,皇兄若是好好栽培,不愁后继无人。
皇帝愁眉不展,他儿子付昱才九岁,至少要等个五年才能挑大梁,他还不如寄希望于老七快点病愈呢。
最终,他唉声叹气地登辇回宫。
夫妻俩在大门口目送,南星扯着他的袖子,心情复杂地启唇:定王还有多少日子呢?
不知。楚其渊被问住了。
恶有恶报,定王穿的毒衣和他以前穿的别无二致,定王能活多久,取决于定王当初想让他活多久。
他若有所思:你想住京里,还是去富庶的封地?
往近了想,皇帝对他言听计从,他权倾朝野,相当于摄政王的待遇,此为前提的话,肯定是京城住得舒坦。
往远了想,将来付昱长成,迟早册封太子、登基为帝,到那时就会忌惮他,今后会变成什么样还不好说。
夫妻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块。
南星摇晃他的手,笑说:各有好处,我都不知道怎么选了,你在哪里,我去哪里,哪里就是家。
楚其渊何尝不是如此,怀着心意相通的畅快,牵着她往回走。
不久,皇帝给未及弱冠的所有弟弟封王,他们不日就要离京去封地。
唯有楚其渊留在了京城,并且被加封为贤王,因安是先帝赐的封号,人称安贤王,他成了康国史上唯一一个有二字封号的亲王。
随着藩王离京,定王迁出东宫回了定王府,半个太医署和民间名医一天十二个时辰诊治,一治就是三年。
三年来定王日渐衰败,瘦得不成人样,何琰羽曾凑热闹去过一次定王府,称他凭着意志力吊着最后一口气,能活这么久属实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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