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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用猪肉救你,不然这一条街都不会有人再去你家吃饭。别多说了,你有什么招式,我等着。
这招式不就来了。
开业一周之后,刘彩娟突然发现店里生意下降了。
开业第一天下午关门了不算,第二天、第三天到第七天的营业额都有200块钱到300块钱之间,差不多中午和下午都能坐满,偶尔还排排队。
但是突然就坐不满了。
钱桂君说:最近街上的人其实是越来越多了。我的袜子店现在一天的流水都能有100来块钱呢。你们生意下降,肯定不是自然原因造成的。
确实。而且新店都有新鲜期,人们都想来尝鲜试试看,不可能才一周就流量下滑。
纪舒托着腮,想了一想,就请钱桂君帮忙去家乡小炒看看。
受了纪舒的委托,钱桂君去街尾转了一圈,回来就说:八成还是那个姓谢的搞的事情,你看他们的新菜单。我问了发传单的阿姨,说是今天早上开始发的新传单。
纪舒把钱桂君搞来的宣传单看了一遍,冷冷说:打价格战?一点创新都没有。
原来,那张宣传单上,菜单里的菜几乎都和妈妈的菜一样,只是价格要便宜个五毛一块钱。
比如,珍珠圆子,纪舒家卖8块钱,家乡小炒就只卖7块钱。
一锅排骨藕汤,纪舒家卖10块钱,家乡小炒就只卖9块钱。
反正就是菜一样,份量也一样,就是比纪舒家便宜。
而且那边的厨师手艺也不差,装修也一样,能不抢走生意吗?
他们家的厨师手艺应该是过关的。
纪舒皱眉。
钱桂君说:这可怎么办呢?他们今天换了这个新菜单,价格降下来,顾客都过去了。姓谢的又找了人在街口我袜子店那里发宣传单,拉过去好多客人。菜一样,顾客肯定选择便宜的呀。我们卖袜子的都知道,不能搞降价这一套,这样恶性竞争,大家就都赚不到钱的。
这个价格确实便宜。顾客肯定愿意的呀。
刘彩娟看着对方的菜单,眉头皱得都能夹住一支笔了。
徐阿姨问:小纪老板,那我们怎么办呢。我们也降价?比他更便宜
自从扮演了红头巾阿姨,徐阿姨和谢元龙可是结了大梁子了,她比纪舒还讨厌谢元龙呢。
不行。一旦价格降下去,那么就再难升上来。
纪舒低头想了想,她记得以前看到过一个餐饮行业大佬写的自传,里面明确提到应对价格战的方式,首先应该是保持自身的质量,塑造口碑和品牌,而不是盲目跟随降价。
打价格战,销量是高了,但是质量容易出问题,内部管理也容易因为提高销售而出现纰漏。我们先按兵不动。
纪舒对刘彩娟和徐阿姨说。
钱桂君点头,脸上露出欣赏的表情。
纪舒,我看你不是没有开餐厅的经验,瞧你说得头头是道的,感觉你仿佛是开过一样呢!
纪舒心想,我这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她转身对刘彩娟说:妈,咱们不降价,但是咱们先请一个女服务员。
这生意差了,还要请人?哪里有这样的?小纪老板,我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儿。
徐阿姨忙站起来说。
纪舒笑笑:顾客就是上帝。他们搞价格战,我们搞服务战。
说完,她对着刘彩娟和徐阿姨又讲解了一番。
谢元龙正在家乡小炒门口维持排队的秩序。
一降价,生意肉眼可见的火爆了。他这个价格,比附近其他店都便宜。
他计算过了,就算降价,他也是有利润空间的,只是少赚一点,但是这样可以熬死纪舒啊!
更何况,他想用搞垮纪舒的店铺这件事,来取悦他认识的那个年轻朋友。
这位姓冯的朋友,出手阔绰,据说在钢铁厂有门路,能买到计划内的钢材。
这个价格双轨制的时代,谁能搞到计划内的低价大宗商品,转手在市场上按市场价抛售,那就是发大财了!
倒卖钢材不是人人都能做,要有门路,还要有胆子。谢元龙也很想参与。自从在一次酒局上认识了冯光耀,他就一直想找机会深交。
露露知道谢元龙想讨好那个姓冯的,不过至于做到这样吗?
这个姓冯的就这么厉害?这么值得你深交?她还是忍不住娇嗔地问。
这个冯光耀,能屈能伸,心狠手辣,将来一定能飞黄腾达,跟他搞好关系,有我们的好处。上次喝多了酒,他说这个纪舒跟他退婚,害得他很痛苦你说巧不巧,被我遇到了这个女人。我那天看铺面,在楚华街一转,正好看到他们的营业执照,居然老板叫纪舒,再一打听,就是国棉二厂的,这不就是冯光耀说的女人吗?
真是巧啊。你说,你搞垮了这个女人的店,姓冯的会给我们一些钢材指标吗?露露小心地问。
肯定可以啊。他狠她狠得牙痒痒。他现在有对象了,喝醉酒了还叫她名字呢。姓冯的现在挣大钱了,江边买了私房了。只要匀我一点钢材,我还开什么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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