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44页

      簪星说不出话来。
    似也察觉到石室中气氛的微妙,弥弥轻轻跳到一旁,缩回角落,将身子蜷缩起来开始装死。
    过了很久,簪星听到自己的声音:“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顾白婴淡道:“我只想告诉你,杨簪星,修仙之人,有秘宝在身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次次逢凶化吉,就大错特错了。依赖外物,做不到真正的强大,就算你有一百件秘宝在身也是一样的结局。更何况,”他看了一眼簪星:“你真的认为,你能承担得起这样的机缘?”
    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簪星的心头一冷。
    她承担得起这样的机缘吗?无数个夜晚,她曾这样不安地问过自己。属于主角的光环,是否是身为普通人的自己能够承担得起的。不过这些日子以来,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手心的红痕都在提醒着她,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所以有了枭元珠,但时灵时不灵,有了上古神兽血脉的灵兽,但平日里除了吃睡没有半点用处。有了青娥拈花棍,但却拔不起兵器库的任何一把灵器。就连刻意地远离牧层霄和孟盈,也会被从未出现过的凶兽莫名其妙地推进这黑天黑地的洞中深渊。
    簪星没来由地感到一股气馁,她失神地坐了下来,沉默了半晌,低声道:“你说的没错。”
    顾白婴有些意外。
    她的声音像是没有了生气,沉沉的与平日截然不同,轻得像是掺杂了某些复杂情绪:“我太自以为是了,不过是靠着法宝才能走到这里。不过这机缘大概也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我只是个普通人,并非天命选中之人,不该妄图逆天改命。”
    她闷闷地道:“如今连累你一起被困在这里等死......”
    簪星没有说完,将脸埋进了膝盖中。
    石室中似乎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啜泣。
    弥弥的耳朵竖了起来,顾白婴眉心一跳。
    他抬起眼皮,偷偷瞄了簪星一眼,试探地问:“喂,你不是哭了吧?”
    女子穿着他的衣裳,她的发带因为被取走,随意地披散在脑后,顺着衣裳滑落在肩头,再不见平日里的神采奕奕,显得有几分萧索可怜。
    顾白婴莫名有了一种负罪感。
    他走到簪星眼前,半蹲下身,扯了扯簪星的袖子,试图让簪星抬起脸:“杨簪星?”
    簪星没理会他。
    “不是我把你弄哭的吧?我又没教训你......”少年神情有些尴尬:“别哭了。”
    弥弥睁大眼睛,好奇地瞅着石室中的两人。
    见簪星仍将脸埋在膝盖中,顾白婴有些慌神,他道:“好吧,刚刚是我不对,我不是要嘲笑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凡事总想着靠外物保命,要多加修炼。你在离耳国的时候,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又老是吃凡人的食物,怎么可能进步啊?”
    他说着说着意识到自己又理直气壮起来,随即压低了声音,看向面前人,低声哄着:“......我也没说要在这里等死,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
    脸埋在膝盖中的人闻言,身子似乎动了一动,不过仍然没抬头。
    他绞尽脑汁地想着可能使对方开心的东西:“......等回姑逢山,我教你幻术行了吧?”
    女子的声音从膝盖间传来,瓮声瓮气的:“真的?”
    “真的!”
    簪星一下子抬起头:“那说定了,师叔,等回到宗门,你一定教我幻术!”
    面前人目光清亮,神采奕奕,和想象中愁云密布的脸截然不同,顾白婴一愣:“你没哭?”
    “还不到哭的时候。”簪星笑道:“如果师叔回去食言,忘记了今日对我的承诺,到时我会哭的。”
    顾白婴猛地站起身,憋出两个字:“阴险!”
    “不阴险的话,我也不知道师叔这么关心我?”簪星笑眯眯道,一瞥眼见他胳膊处有血迹蔓延,大概是方才与金花虎打斗中受的伤。
    “你受伤了?”簪星伸手去拉他的胳膊:“给我看看。”
    “别碰我!”顾白婴恼怒地甩开她的手,挣扎间,一滴血滴在了地上。
    石室里,猛然爆发出一道刺眼的青光。
    “这是......”簪星愣住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哄(2)
    石室四面的墙壁上,陡然间浮起了一层青色的光,这些光漂浮在墙上,定睛看去,才发现自头顶的石壁至身侧四面的石壁,全都浮起了字迹来。
    这些字迹很深,看起来是用剑尖凿刻,其中光华流转,十分动人。
    簪星看向顾白婴受伤的手臂:“师叔,你的血......”
    石室的变化,是从顾白婴的血滴落在地上发生的。他的血打开了这里的机关?
    顾白婴亦是意外,仔细盯着石壁上的字迹。
    簪星也随之看去,这字迹并非文字,而是一道道符号,像是三岁小童随手拿树枝刻画的一般,乍一看有些潦草,横横竖竖的道道,实在瞧不出有何特别。
    倒有些像密室解密了。
    弥弥看到墙上会发光的字,有些好奇,绕过去蹲在墙前,拿爪子刨了两下。他这么一刨,爪子落在石室的墙壁上,立刻显出一道发光的爪痕,吓了猫一跳。
    簪星一头雾水,一时半会儿没个头绪,只好问身侧顾白婴:“师叔可有什么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