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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岁昭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周围的人也自觉跟他们分散开站。
站在前方的摄像师从机器前探出一个头,拍完一张,又按动机器,“好啦,大家辛苦。”
苏而韵悄悄看向梁老头,他眯着眼笑,显然心情极好。
她又探了探脑袋,发现林岁昭也在笑。他习惯性搀着外公的左手,扶他走出两步,忽然听到摄像师喊:“林少爷,您过来下。”
林岁昭皱眉,公司的事情他不管,这种合照挑选照片的事情他更管不着。
苏而韵建议道:“要不你过去看看。”
她做了个手势,示意林岁昭低下头,他俯身过来,小姑娘在他耳边轻声说:“问问他可不可以P,如果不行,就单独给我P。”
苏而韵苦恼地皱了皱眉头,“我总觉得今天这个头发显得我头好大。”
林岁昭被他逗笑了,坏情绪也一扫而空,“那我过去看看。”
摄像师站在机器前情不自禁地欣赏自己的作品,注意到林岁昭走过来,将显示屏放大,“没忍住拍了张,您觉得怎么样?”
摄像师询问林岁昭的意见,主要是因为这张照片上,只有他、苏而韵以及外公三个人。
摄像师拉近焦距,将镜头对准他们,捕捉到这一幕美满幸福的画面。
林岁昭静静看着照片里,外公弯起的唇角,在他印象中,自从母亲去世后,外公就鲜少笑得这样开心。
他们一年一张的全家福,也停在母亲去世那年。
中断了几年的缺憾,在今天弥补上一个小小的缺口。
剩下的那些空缺,也会在不久后得到填补。
林岁昭真切地感受到,他的生活在慢慢变好,那些笼罩在人生轨迹上的阴霾,因为苏而韵的出现与靠近,被尽数驱散。
“麻烦您将这张照片发给我。”
林岁昭想将它,收藏进相册里。
大概是他看得时间太久,外公不爽极了,“这种照片有什么好选的,你选半天也选不出朵花来。”
老爷子嘹亮的声音回荡在场内,不漏一字地传进正忙于应酬的林郑彦耳中。
失去了梁家的支持,林氏这几年并不好过。
梁老爷子也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甚至在生意场上处处为难他。
身旁的生意伙伴也听到梁老的声音,话中有话道:“林董,这前任老丈人还是得孝敬啊,不然这生意可难做咯。”
林郑彦露出个公式化的微笑,找了个别的话题搪塞过去,又控制不住用余光捕捉他们的身影,只见林岁昭和他那位女朋友一起搀扶着梁老离开会场。
他们决然离开,毫不犹豫,对他所执着与追求的生意场并不感兴趣。
林郑彦叹口气,但诡谲的商场不会给失落的情绪抱有同情。
眨眼之际,他又卷入觥筹交错的笑谈中,假装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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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急诊的实习异常简单,苏而韵唯一担心的宋茵,还被分到了晚班。
她跟着徐师太坐早班,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分配到手头的工作,一半是整理病例,一半是给小伤小病的人换药消毒。
放假在家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工作起来,苏而韵倒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中午她不回林岁昭的公寓,在医院餐厅吃饭,林岁昭也忙,不是在跑程序,就是和盛誉去工作室,跟进产品的制作过程。
于是下班后相聚的时间变得尤为宝贵。
两人有时找出一部电影,关上房间里的灯,依偎在一起讨论剧情。
苏而韵常常被温馨却无聊的情节搞得哈欠连篇,但一到关键时刻,男女主角的吻戏总能将她唤醒。
准确来说,是追随男主脚步的林岁昭,趁她迷糊不能反抗,偷走一个绵长的吻。
医护人员是没有节假日的,临到大年三十,医院仍旧忙碌。
苏老头打来无数个慰问电话,却始终没有催她回去。
苏而韵也在数着日子,毕竟她只是实习生,到大年三十那天,医院会给她假期。
那就意味着,她不能和林岁昭住在一起了。
苏而韵舍不得林岁昭,她没想好怎么开口问。以往过年他都是回乌县,和外公一起过,那今年呢?
年会那天告别外公,林岁昭说他暂时不回乌县,那他除夕夜要单独一个人守岁吗。
苏而韵一想到这些,脑子里就浮想联翩,出现各种画面。
比如昏暗的灯光下,电视在播放吵闹的春节晚会,林岁昭点了些外卖,摆在桌上,也不想动筷,就静静坐在沙发上。
一个人守到天明。
又或者,早早上床睡觉,中途被十二点的烟火声吵醒。
苏而韵鼻尖发酸,光是想想就心疼不已。
她重重叹口气,仰在转椅上看着天花板,一副咸鱼不愿翻身的模样。
经过的同学拍了下她的肩膀,好奇问:“尔尔,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苏而韵想不出办法,只好求助外援,“小柔我问你,你男朋友如果不回家,一个人在申城过年,你会怎么办?”
小柔震惊脸,伸手捏了捏苏而韵软乎乎的腮帮,“哇,你这么聪明的脑袋竟然会问这么低级的问题!”
苏而韵苦兮兮耷拉着小脸,“你快说嘛。”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小柔严肃地板起脸,“你每年除夕都不睡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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