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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雨势加大,一把伞挡不住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外套多少都带了点湿意。
    这两天回南天,屋子里也湿气很重,总让人觉得一觉醒来墙壁上都能出水。
    许淮安过去打开了中央空调的抽湿系统,顺带着把人赶去房间外浴室换衣服,自己去了主卧那个不常用的浴室。
    春季流感严重,这几天班上好几个感冒的。
    谢知遥的动作比她快,许淮安推门进房间时候对方已经吹干了头发坐在飘窗上。
    见她进来,谢知遥晃了晃手里拿着的东西,笑说:“这是什么?”
    许淮安拿回来看了眼,抿唇叹了口气:“我好像不该让你先进房间的?”
    谢知遥眼里的笑意更深。
    那是两张周末美术展的票。几个月前她提过一次喜欢的画家要来办画展,她自己都快忘了,没成想对方记在了心里。
    “生日礼物?”她猜测道,“什么时候准备的?”
    许淮安把票放下,坦白说:“两个星期以前,本来说周六你生日带你去,现在你惊喜没了。”
    “你不是看不懂嘛?”谢知遥伸了个懒腰,下巴搁在膝盖上。
    许淮安摸着下巴思考了两秒,说:“是看不懂。”
    “但是你喜欢就行了。”
    第19章
    周六早上雨停了。阴云像是听见了大家的心声,大发慈悲一般散去了些许,日光透过云层落下来,虽然微弱,但却因为这十几天的阴雨天而显得珍贵无比。
    许淮安醒得早,看见外边的天气爬起来去把其余房间的床帘拉开,让日头可以暖一暖阴了这么些天的屋子。
    东西昨晚就已经收拾好了,她没在房间里待着,怕吵到谢知遥,索性去了厨房看看还剩下些什么东西。
    她没问父母都是什么时候出的差,但本身因为两个人都忙,别说寻常人家的烟火气,连家里开火的次数也不算多,顶多是她在家的时候做饭次数会频繁一点。这学期她住宿,俞秀筠公司有食堂,许钧毅饭局又多,不用想都知道家里买菜的次数都少。
    好在清点过后还能在冰箱里找到把青菜和剩下的鸡蛋,做份简单的长寿面是够了。
    她这么想着,刚想动手准备食材,忽然听见过道那边传来了脚步声。
    谢知遥长发睡得乱糟糟的,睡眼惺忪地跟她打招呼:“早啊,淮安。”
    “今天怎么这么早?”许淮安探出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没睡好吗?”
    “不是,就是自然醒了然后就睡不着了。”她打了个哈欠,拐进浴室洗漱。
    “可能是因为知道今天出门提前兴奋吧。”含糊的声音从浴室飘了出来。
    许淮安本想着开冰箱,一听她这声音无奈地提高音量叮嘱道:“好好刷牙。”
    “知道了——”
    许淮安摇了摇头,拿好东西重新进了厨房。
    谢知遥洗漱完出来找她,满脸还是没睡醒的表情,她揉着眼睛从背后靠着许淮安,困顿地将下巴搁在她肩上。
    “困的话再回去睡。”许淮安稍稍侧了下脑袋,把挂面放进煮沸的水里,另一边把骨汤热了盛到碗里。
    “我还以为你会做红糖的。”谢知遥趴在她背上,闷声笑了下。
    许淮安边看着时间,边回她:“你不是不喜欢吗?”
    早前有一回央着许淮安做过一次,可惜她喜欢淮川的糕点,却没办法接受这种奇怪的面条做法,后来许淮安给她煮面都是依着这边清淡的口味来。
    “因为真的很奇怪啊。”谢知遥像是终于醒了神,她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去开了橱柜拿碗筷过来。
    清汤面加荷包蛋,很平常的做法,省内不少地方的过生日的习惯。
    骨汤浓郁,放凉了一点之后不会太烫,正好暖了胃。
    谢知遥一边吃面一边不忘感慨:“淮安你做饭比我妈妈还好吃。”
    “少来。”许淮安吹了吹碗里的面,完全不上当,“这不是你每次过来不做饭的理由。”
    “我哪有!”她急急把汤咽下去,控诉道,“我明明有做饭的!但就是这的没你做得好嘛……”
    “有做就是每次不是炒青菜就是番茄炒蛋?”许淮安揶揄地睨她一眼,轻笑道,“算了,今天你生日你最大。”
    “哼,这还差不多。”
    美术馆跟新侨这边隔了一个区,地铁都要一个小时,十点钟开馆,她们掐着点出了门。周末的人流量密集,再加上旁边还是少年宫和会展中心,还有不少带着孩子过来的。
    到了后面因为人太多甚至限了流,谢知遥边逛边跟许淮安感叹说还好来得早。
    这个展的作者是个年轻的华人,大多数画的油画,色彩斑斓奔放,杂糅在一起却又生出一种奇妙的神秘感来。
    大部分人是看不明白的,但谢知遥却对这种风格感兴趣,一个不大的画展,她能在每幅画前驻足二十多分钟。
    许淮安站在她身边看画旁边美术馆挂出来的简要介绍,有的时候时间久了,她也不会觉得不耐烦,反而是拿手机搜一搜画背后有没有什么故事。
    场馆里安静,但人一多了,总会有不和谐的声音在。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粗粗几笔线条吗?走了走了。”一家三口里的男人不耐烦地说了句,声音不大,却很突兀。
    “这不是带着儿子过来熏陶一下艺术细胞吗?”女人拍了拍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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