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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谢知遥摇了摇头,把耳机戴了上去。
一套听力二十分钟,耳机里的声音弱下去,谢知遥伸了个懒腰,偏头看了眼桌上的时钟。
十点三十五,离宿管关门只剩五分钟。
外面的走廊已经不复刚下晚自习的那种喧闹,反倒安静得很。谢知遥摘了耳机把桌上的书收好,顺手把椅背上披着的外套拿了下来。
“我出去一趟。”
“诶?马上打铃关门了。”张昕抬头喊了她一声,结果只来得及看着宿舍门关上,“真是……这个时候去哪儿啊?”
李思媛背完东西,听到她这话低笑了声。
“还能去哪儿啊?”她拿着笔抵在下颌上,啧啧了两声,“你看看还有谁没回来呗。”
张昕闻言恍然,大概刚出了那档子事儿,她也没忍住感叹了句。
“要不是知道她们俩从小认识,还真是……谈恋爱都没这样的。”
“可不是嘛。”
宿管应该是去查寝了没回来,谢知遥原本打了腹稿也没派上用场。夜风冷得慌,她紧了紧外套,刚迈出步子,就听见楼梯拐角传来的脚步声。
她步子一顿,抬眸恰好对上了来人的眸子。
许淮安单肩挎着包,一手还抱着卷子,隔着台阶跟她对视。
大概是因为走得急,她脖子上系着的围巾松松垮垮地挂着。
谢知遥抬起手腕看了下表,还有三分钟关门。
“发什么呆?再不进来关门了!”她往走廊对面张望了一下,冲着她招手道。
台阶下的女孩子垂眸笑了下,应声道。
“知道了,这就来。”
许淮安再一次见到楚文彬是一个月之后,她来赵清办公室拿上一次落下的本子。
前一晚下了雪,楼梯滑的很,教工在拐角摆上了小心地滑的牌子。
周一例会,办公室空空荡荡的。许淮安拿了东西出来时顺手带上了门,一转身正好撞见从上一层高三年级办公室下来的楚文彬。
对方大概也没想到会撞见认识的人,短暂的怔愣之后冲她点了下头。
许淮安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上捧着的厚厚一沓文件上。
最上面的文件袋上的红字刺目。
学籍档案。
她眸光闪烁了一下,心下了然。
少年将她面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尽收眼底,忽然勾唇笑了,眉眼仍旧是初时的温文。他往前走了两步,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手里的那一堆东西里面抽出了一本笔记本递过去。
“可以……麻烦你把这本笔记本放到那间教室吗?”少年眼睛里有很深切的恳求。
他说的是许淮安来找他拿竞赛题的笔记本那天晚上的教室。谁去谁留,一目了然。
许淮安垂下眼帘,默了两秒,抬手把那本本子接了过来。
“谢谢。”他眼睛红了,面上却仍旧维持着笑,手一点点松开垂下。
许淮安注视着他一步步远离,消失在自己视线中。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往走廊边上跨了一步,远远地望着离开教学楼的男生。少年的背影被夕阳拉开长长的影子,瘦削而苍凉。
她捏了捏手里的本子,叹了口气转身朝着笃行楼走过去,忽然没来由地觉得伤感。
这是结局吗?她不知道,也没有了解的必要。
他们的结局,留给他们自己,旁人只是看客。
每个人的人生各不相同,每个故事的结局未知,众生皆是着墨者,尽是执笔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组是下线了x
虽然作者本人也怂而且因为还是个学生阅历有限hhh但是还是说一句社会环境不容易,如果选择了这条路,不管结局怎么样,希望大家能永远能温柔勇敢www
第37章
今年的天气比去年冷多了,北风呜呜地吹,窗户上每天早上都带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有些不怕冷的,总是趁着那层雾气还没散去的时候伸手去再玻璃上划开一道道的划痕。
天一冷,谢知遥就习惯性裹成了个粽子趴在座位上装死,她体寒,穿再多手都是凉的。许淮安从德育楼的办公室回来的时候顺带着帮她打了热水,结果一看位子上俨然冬眠的人没忍住勾了下唇。
“起来了,要上课了。”
玻璃瓶外面套了杯套,冰凉的指尖触上去叫人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喟叹了声。谢知遥捧着水杯,眼睛半眯起来嘟囔了句。
“反正自习嘛。”
她旁边的李思媛闻言从一沓卷子里抬起头,哀怨道:“姐姐哟,你作业写完啦?”
高一的这个时候他们还有兴致去期待元旦晚会,但过了那一年,气氛也就淡下来了。期末考试近在眼前,作业量比平常翻了一番,理科的学生在哀叹脑细胞都要烧没了,文科的学生在边抹泪边死命把整本书上的重点往卷子上写,手都要写断了。
偏偏文苑楼离礼堂不远,甚至还能在课间依稀听见那边的音乐声,像是有爪子在人心上时不时挠两下。心思一分散,效率也自然往下降。
她们这些所谓的学霸也不能免俗,虽然不至于被打扰,但作业量摆在那儿,每天晚上熄灯后跟着宿舍的另外两个人一起挑灯夜战。
今年过年早,什么都往前推了,其中也包括许淮安准备了一个学期的竞赛。
地点在海城,考完离过年不到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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