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筝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杨筝谈谈吧。”
    平常陈念恩都叫杨筝姐姐，偶尔作妖喊杨教授，喊全名少之又少。
    杨筝正色道:“你说。”
    “姐姐”陈念恩眼底闪过了一丝羞赧:“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碰你……”
    杨筝松了口气。
    “为什么要谈这个？”杨筝语气温和。
    “昨晚泡温泉，我离你近了点，你就往后躲”陈念恩抿了抿唇:“我……”
    陈念恩待杨筝很好，她很尊重杨筝的感受。在她们的感情里，陈念恩一直把姿态放得很低。
    杨筝一直是她心目中的神祗。从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杨筝看着她，有点心疼。
    “我……没有不喜欢。”
    “你不用迁就我，如果你不喜欢我碰你，我愿意以柏拉图式的感情……去爱你。”陈念恩越说声音越低。
    怪不得陈念恩昨晚不给她枕臂弯，原来是因为这个。杨筝有点无奈。
    “念恩，就这么说吧。”杨筝说:“我是薄脸皮……不是……性冷淡。”
    陈念恩眨巴了两下眼睛，好似在观察杨筝有没有说假话。
    “但是我们约法三章，你不要在外边跟我过分亲密……这样有点，怪别扭的。”杨筝声音低了些:“我有点不好意思。”
    陈念恩抿着唇笑了。
    “还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杨筝脸有些红。
    “你想不想……我碰你？”
    第64章 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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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不想……我碰你？”杨筝头一回这么大方地谈性。
    陈念恩傻了, 她有点不敢相信，这话居然能从杨筝口中说出。
    杨筝的脸烧了起来，真的问出口了，她就开始后悔了。
    陈念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杨筝见了她的反应, 也明白了。
    两人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初春的早晨很清凉, 杨筝推开窗, 呼吸着新鲜空气。林间传来两声鸟鸣，隐隐能看见群鸟颉颃。
    见惯了灰暗沉闷的城市, 再看绿意盎然地森林，心情都会变得美妙。
    杨筝想唤陈念恩一块来看，回首时发现, 陈念恩正撑着胳膊看着她，那块玉佛露在白皙修长的脖颈间，沐浴着阳光，分外亮眼。
    自杨筝替陈念恩挂上了玉佛, 陈念恩就没有摘下过。
    《回溯》的拍摄昨天已经结束了，摄制导演今天上午就启程回临安了。陈念恩还想再留一天，陪着杨筝散散心。
    明天是工作日, 杨筝下午要回临大上课。她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周一凌晨三点上高速, 早上八点多差不多能到家。
    美好的一天从吃早餐开始。
    酒店送来了西式早点，陈念恩特地嘱托咖啡要拿铁或者玛奇朵，不要美式。
    杨筝将可颂面包掰开, 沾着牛奶吃。陈念恩咬着煎蛋，思考着白天做些什么。
    山上的花花草草拍节目时早就看腻了, 她想和杨筝一起，做些不一样的事情。
    于是乎, 吃完早餐，陈念恩抱着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吉他，朝杨筝招手。
    她坐在草坪上，穿着简单又清新。
    “姐姐，帮我录视频。”陈念恩等杨筝走近，把手机递给了她。
    杨筝打开视频录制软件，看了看镜头里的陈念恩。
    陈念恩摆好poss，问道:“开始了吗？”
    杨筝举着手机走到她面前，对着镜头拨正她的鸭舌帽，让眼睛露出来。
    退回原位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误触了开始键。
    陈念恩又问了一遍:“好了吗？”
    “稍等。”杨筝说。
    杨筝用习惯了国产机，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重录，干脆就接着录了。她朝陈念恩颔首，示意可以开始了。
    镜头里，草坪上的女生带着白色鸭舌帽，穿着白色连帽卫衣，直筒牛仔裤。青春靓丽，似乎比今天的阳光还要干净。
    她拨动了琴弦，弹起了一首英文歌的前奏。杨筝没听过这首歌。
    过了一会曲调似乎有变，杨筝仔细辨认，听出了这是《The great Gatsby》电影版的主题曲《young and beautiful》。
    歌曲有点悲伤，陈念恩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弹着吉他。
    杨筝一直觉得，吉他音色偏脆，弹不出这么悲伤的曲调。她从来没想过，一把吉他也能弹出Gatsby梦想幻灭的绝望。
    杨筝很喜欢陈念恩弹吉他的模样，她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没人能打扰到她。
    如果陈念恩某天偷看到杨筝的手机，就会发现杨筝的屏保设置的是她们初识时，陈念恩发在朋友圈弹吉他的相片。
    那时候陈念恩还因为杨筝没有给她点赞难过了好久。
    曲调又变换了，杨筝又听不出来是哪首歌了。
    陈念恩一共串了三首，视频录制了十二分钟。
    杨筝把手机交给了陈念恩，补充道:“开头那边我没有重录，你记得后期剪掉。”
    陈念恩把视频发给了王姐，自己牵着杨筝逛山林去了。
    快吃午餐时陈念恩收到了处理好的视频。王姐保留了开头那段，加上了滤镜。陈念恩插上耳机，点击播放。
    杨筝的声音很轻，但是能听到。那块玉佛一闪而过，勉强看得清个轮廓。
    王姐已经在给粉丝做心理建设了，她为陈念恩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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