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80页

      “嗯?什么?”
    “看海呀。我想着这个,才赶紧回国。”子星挪动了一下,略勾着脑袋回望我。
    我侧过一些,低眸笑道:“你想什么时候?”
    “当然是尽快。明天?”
    “听你的。不过我在南城海边有一处小公寓,去那?”
    子星咧嘴一笑:“听你的,就去南城。”
    三言两语定下行程后,子星立刻来了精神,坐直身板,刷刷地就定下了飞往海滨南城的机票。
    时间已然不早,两人洗过澡后,双双平躺在床上,当中隔着一点点的距离。
    已值七月滚热的夏,即使入了夜还是残留着闷热,窗户不留缝地关上了,窗帘也几近严密地掩着,只在丝毫间透着微弱的亮,有些老旧的宿舍空调呼呼地送着凉风,扇叶发出一点点卡涩的声响。
    不知是不是有些许日子没亲密接触过,此刻,竟然感觉气氛莫名有些拘谨。
    彼此不说话,躺着凉却下些许燥意,还是子星窸窣着侧着身先靠近。
    几乎黑暗的环境里,我不大看的清她的面容,只是呼出的温热离得越来越近。
    省略了任何多余的开场白,她软软的唇如浮云般,极为轻柔地熨上了我的,停顿一瞬,待彼此适应了黑暗中这样的亲密,她才微微张开了唇瓣,将近来的那份念想一并化在舌尖探入,缱绻着汲取对方唇齿间每一处清甜的香软。
    凉快的房间里,只这一处的温度渐渐氤氲升温,唇齿细碎的触碰声,还有彼此逐渐加重的气息,不知是因为在黑夜中,还是因为在渴求中而被无限放大,不断延伸……怎样都无法满足。
    子星躺在一边,略微侧压着我,一只手已经自然而然地探索而入,被挑拨起的渴望,像一只被快速吹鼓的气球膨胀着,在破碎的边缘游走着,只消撩动几瞬,那股缥缈之感便蔓延至四肢百骸的深邃之中……
    子星抵上我的额头,彼此平息了一时后,她贴了贴我的唇角,略微撑起一些,尽管着实看不清,但那对眸子还是在极为微弱的光亮中,隐隐泛波一瞬不瞬地瞧着我。
    直至此时,她才喑哑着开口道:“乔,我可以么?”
    这是子星第一次单字唤我,所以,我好难再开口回她一句“小屁孩”。
    可以什么?可以喜欢我么,还是可以爱我么。
    其实眼下情形,不便多言,我知道,她指的是后者。
    她是在征询,如何爱我的方式。
    我点了点头,后知后觉她可能看不到,便又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子星便又多撑起了一些身子,低低俯在我上面,她的手掌抚在我的肌肤上,衣裳被推起、褪去,继而细细密密的啄吻自唇而下,任凭直觉,一路吻过披星挂月的山峰,吻过蛙鸣虫叫的低丛,吻过寂寂流淌的河川……
    我不自禁轻捧着子星低俯的乌发,只觉眼前山河晃动,斗转星移。
    最后的刹那,子星并不放过我。
    她重新俯身回到我眼前,却未退出。
    一点点的光,在眸里,模糊成微弱的星芒。
    子星低沉着声音,语气却意料之外的执着与霸道:
    “如果爱我,就看着我,一刻不停地看着我。”
    我努力在这点点星芒中,挣扎着看清她。
    月亮圆一百次也不能打动我,但此刻的她却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爱我,就看着我,一刻不停地看着我。”
    “月亮圆一百次也不能打动我。”
    ——引自余秀华的诗《我身体里也有一列火车》
    第47章 【南城】
    翌日下午,下了飞机,出了开足冷气的机场,南城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咸,与鼻腔内尚存的C市气息微微对冲了一瞬,一时间叫人胸腔憋闷,难以适应。
    预约车早已等候,子星将行李置在了后备箱,然后同我钻进了车子的冷气里,这才犹如搁浅的鱼儿重新游回了海里,呼吸稍稍顺畅。
    我们的目的地是U社区。
    车子疾驰在荒凉的城市边缘,虽是海滨,却连一星半点海的影子都没瞧见。
    一路上飞驰而过的,只有时不时出现的破旧工业厂房,无端端而起的突兀在建水泥色楼盘。
    更多的是路边疯长却单调的野草从,在炎夏里全都耷拉着头,倏尔,不知从哪个方向而来的海风一阵吹拂,便在空中被拉扯成直线,颤颤然地飘动,几瞬之后,又耷拉下去,一片生机,又了无生机的景象。
    车子里那方出风口的凉气呼呼地送着,一时寂然。
    我和子星倒是淡然处之,她在座位上右手轻拢着我的手掌,一直望向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致,这边手指却无意识般地轻挠着我的掌心。
    但是司机师傅好像有些受不住这气氛,毕竟还有四十分钟的车程。
    于是,他便起头:“哪的人呐?”
    “C市,小地方。”我礼貌地回应了一句。
    “噢噢,我知道,是不是就那X省的C市?”司机师傅想了想。
    “嗯,就那。”
    “哎哟,那倒是离这儿蛮远的。来玩呐?”司机师傅在车内的后视镜里瞥了一下,恰好与我对上。
    子星此时转回了头,警惕地看了下司机的后脑勺,然后递了个眼神给我。
    我捏了捏她的手心,模糊地应着:“嗯,来玩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