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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又是一声惨叫。
申遥星那股担心瞬间荡然无存,没见过要嗝屁的还这么多废话的,怎么听都很生龙活虎啊。
“祁荔阿姨你不要再动了我珍贵的毛!!”
祁荔的声音格外烦躁:“你吵死了,毛个头一条鱼哪来的毛,我的毛都烧焦了!”
宣鸿影又开始呜呜哇哇,听起来声嘶力竭,活像个难产的孕妇。
“我的鳞片很贵的……一片要长好久啊,变成腿的话上面都是疤很丑的啊!!”
祁荔:“你也没多少好看。”
伏芷兰推开摇摇欲坠的另一扇门,申遥星跟在后面,看到了这个实验室的场景。
宣鸿影被机械摁在手术台上,祁荔似乎是卸那个机械臂,看上去格外吃力,火红的长发都被汗打湿了。
她今天穿得本来就清凉,黑色露脐背心只包裹住了她的胸,工装裤宽大依然能让人看出她的翘臀,一只脚还很雅观地踩在手术台上,背对着门,屁股沟都要掉出来了。
听到动静,祁荔转头,一眼凶狠正好扫在伏芷兰身上,像是猛兽的威吓,吓得伏芷兰后退了一步。
宣流走上前:“是我。”
申遥星冲了上去:“鸿影!”
宣鸿影彻底泪奔:“申老师!你终于来啦!!我好想你!我快死了,能在死前看到了我很幸福你不要再管我了,让我埋葬在这个暗无天……”
一只手按在她的头上,宣流的面孔出现在她的视线上方,宣鸿影闭了嘴。
宣流揉了揉她的头发:“很不错。”
宣鸿影觉得自己的眼泪一定流成了兰州拉面的形状,她咬着脱水的嘴唇,狠狠地骂了宣流一句:“你这个废物!”
宣流难得没反驳,嗯了一声:“对不起啊,来晚了。”
她看上去其实也不太好,脸上有一些擦伤。眼镜不知所踪,被祁荔带着的时候磕到了边边角角,衬衫都破了一个口子。
宣鸿影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也知道这个地方专门克人鱼,她和奶奶都变不回人,宣流本来就体弱多病一副下一秒断气的样子,还敢过来……
宣鸿影又哇的一声哭了。
申遥星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还在拆装置的祁荔烦得要死:“再哭我拔你鳞片了。”
宣鸿影打了个嗝,蔫蔫地说:“你拔吧,卖个好价钱到时候给我烧点好吃的。”
伏芷兰都快笑死了,她走到祁荔边上,努力地让自己的注意力从对方的波涛中移开,心想这特么怎么长的。
什么人啊啊这是,魔鬼身材,我是女的看了都要流口水。
“我来吧。”
祁荔见过她,嗯了一声。
宣鸿影还在持续输出,活像脱水只脱了她的鱼尾,舌头依然灵活,“宣流宣流,奶奶呢怎么样了啊?那个女的呢?你上来了她是不是被打倒了啊?真是的我也想看是怎么弄她的。”
申遥星怀疑这孩子漫威看多了。
宣流:“你奶奶被爷爷接走了,那个人被你祁荔阿姨的老板带走了。”
她似乎有些词穷,不知道怎么解释刚才平静的结束。
只能求助似地看了申遥星一眼,加上灰头土脸的,别提多可怜了。
申遥星咳了一声:“人家是正经单位。”
宣鸿影失望地噢了一声,又看向祁荔,“你怎么还有老板啊?”
祁荔站在一边,看着伏芷兰在断电的情况下依旧熟练地解除机械控制,一边说:“大家都是打工人嘛。”
她看着宣鸿影的伤,说重也不重。毕竟她来得还算及时,不然这玩意可能直接跟菜市场杀鱼一样把这倒霉孩子给修理干净了,仿佛下一秒就的炖汤。
宣鸿影被刮了好几片鱼鳞,整个人脸都白了。
不过跟那年被宣流钓上来比还算好的,不然哪有力气叽里呱啦问东问西。
宣鸿影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在被松开之后抱住申遥星的胳膊撒娇:“申老师抱抱我。”
申遥星看着她的鱼尾,问:“你变不回去了吗?”
宣鸿影跟漏气了一样:“现在变不了……我和宣流一样了,好没用哦。”
宣流:……
最后宣鸿影也被打包进了折叠鱼缸带走。
现场的工作人员都统一着装,看的宣鸿影一阵惊呼。
小朋友被家长带走,祁荔接过一边下属递过来的交接单签了字,站在她身边的伏芷兰看上去快累趴下了。
祁荔扶了她一把。
下属凑过来问:“科长,这个要怎么办啊,按照之前的规定。”
伏芷兰火速站好:“不准电我。”
祁荔为难地看着伏芷兰:“你想忘掉这件事吗?”
宣鸿影被揣进折叠鱼缸没多久就睡着了,等她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她下意识地要跑。
从小到大她就没去过医院,毕竟普通的医院检查都检查不出东西。
加上她身体倍儿好,一般都是她和别人打架把人打到医院去,宣流来收拾烂摊子。
她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坐在一边的申遥星反应过来,“鸿影,你干嘛去?”
宣鸿影咦了一声:“我变回来了吗?”
宣流坐在一边的桌前,脸上还贴着创可贴,眼镜估计重新配了一副,这次是金边。
不仅是还装模作样,那么有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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