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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宜人,晚餐被安排在院子里进行,她们下楼去帮小姑娘的忙,她似乎有点害羞,陆嘉人跟她说话,她也只是一直笑着摆手。
看到这一幕的阮女士温和地解释道:“Emily天生就不能说话,但她很聪明,能看得懂你想说些什么。”
这样漂亮的女孩子竟然是个哑巴,陆嘉人有些错愕,倒是阮女士似乎毫不在意,她拍拍女儿的肩膀让她去洗手,转身微笑着邀请众人落座。
“她是我在巴黎一间孤儿院收养的孩子,”她轻声说道,“很多时候,我们需要坦然接受生命中必然存在的缺憾,然后去丰盛能把握的其他部分。人生很短暂,如果总是困扰的话,就没有足够的时间感受幸福了。”
陆嘉人微微颔首,很由衷地说:“你真的很了不起。”
“真正了不起的是江老师她们,”阮女士笑道,“她和阮老师一直都在做着支援贫困地区孩子们的慈善活动,受到祖辈们的影响,我选择在NGO工作,然后才有机会遇到Emily,她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
她们低声聊着天,风一样的小女孩从屋子里再次跑回来,这次她身后还跟着一只体型硕大的白狗,一人一狗亲密无间地坐在一起,看起来画风异常和谐。
晚餐的主食是乡村炖鱼,配上刚出炉的烤面包,入口汤汁香浓四溢,陆嘉人胃口大开,一连吃了好几块。
而她的热情显然也感染了Emily,小朋友吃饭尤其需要氛围,金发小美人一边看着陆嘉人,抿着嘴笑得很有些羞涩。一顿饭吃到最后,她和陆嘉人同时把手伸向最后一块面包,在面面相觑的惊讶中不约而同地大笑出声。
最后还是甄臻出手,替她们把面包一分为二,又很认真地将剩下的鱼汤均匀地舀进两个盘子里,才算完成了这次公平分配。
有了这顿饭的交情,在晚餐结束后小姑娘伸出手,要拉陆嘉人一起玩,甄臻便留在院子里,帮主人收拾餐桌。
南方的夏夜,星穹环绕,不时传来轻微的虫鸣声,得知她们是第一次来南法旅行,阮女士热情地给甄臻推荐了好几个值得逛的景点。
“……都特别适合像你们这样蜜月旅行的小俩口。”她笑眯眯补充道。
甄臻本来想解释,她跟陆嘉人其实已经结婚好几年了,但是想到她们似乎的确是第一次外出旅行,也就默认般没有纠正这个说法。
毕竟,要算是蜜月旅行的话,好像也不错。
两个人安静地坐在院子里喝茶,忽然间,从旁边的别墅里传来一声巨大响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旋即传来一阵犬吠声,其中还夹杂着陆嘉人的呼痛声。
听到这阵动静的同时,甄臻已经紧张地站起来,和同样满脸疑惑的阮女士一起朝着别墅快步走去,然而与她们预料中的情况不太一样,站在她们面前的一大一小身上落满灰尘,看起来都有点激动。
“我们在阁楼上找到一个暗格……”陆嘉人主动承担解释职责,“然后不小心这个东西就掉了出来……”
她手里抱着的是个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的小匣子,一旁的Emily跟着点头,示意这是她们共同发现的“宝藏”。
甄臻有些哭笑不得地去牵自家老婆,先把木匣接过去,确认刚才那阵动静并没有让她受伤,才徐徐舒了口气:“你们居然还去阁楼了。”
所幸两个人都没有受伤,Emily被阮女士抱在怀里,半点没被这阵动静吓到,反倒是笑得眉眼弯弯,她很好奇匣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目光亮晶晶地望向甄臻。
在征得主人同意后,甄臻打开了那只匣子,那是一只古董雕花的木制首饰盒,里面放的东西不是珠宝,而是一叠厚厚的信笺。
陆嘉人一眼认出封面上的字迹,轻轻“啊”了一声:“这是……江导演的字……”
她们不小心翻出来的宝藏,居然是江培风所收藏,她曾写给阮霁云的信件。
距离江培风去世,业已过去近百年,这叠被埋藏在时光中的回忆珍贵程度不言而喻,甄臻将匣子重新盖上,郑重地递还给在场唯一的主人家,阮女士也是同样认真地接过来。
“谢谢你们。”能够再次得到亲人的遗物,让她也不觉有些心绪激荡,“这也许就是人们所常说的‘缘分’吧。我会尽快把信件送到国内去,相信奶奶她们看到也会觉得很高兴的……”
陆嘉人做梦也没想到,居然能以这种形式跟偶像有一段神奇的隔空缘分,尽管信件是私人物品,她们并不能第一时间打开,但光是看到这叠信笺本身,她也还是觉得开心。
因为这段奇妙的意外,阮女士力邀她们在这里逗留几日,作为一座以葡萄酒闻名的小镇,五月惯例会举办一年一度的“新生日”,镇上居民还将聚集在广场上,举行盛大的环葡萄园自行车赛。
院子里充斥着快乐的尖叫声,小姑娘Emily把脚蹬踩得飞快,一路滑行穿过院门,准确地停在花坛前,她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笑眯眯地望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比起小姑娘的游刃有余,陆嘉人的表情显得很严肃,她将手中的自行车推到台阶下,不太确定地看着甄臻问道:“你真的要学?”
甄臻点头:“嗯。”
她是在早餐时听阮女士提起,作为小镇的传统比赛项目,环葡萄园自行车赛不仅规模盛大,奖励也十分丰厚,除了冠亚军那些形形色色的荣誉之外,所有的完赛选手都将获得一瓶大赛专属红酒——来自江培风名下酒庄特别定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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