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她是真的狂 第383节
如今,宋慈就陪着旦哥儿在堆积木,旁边放着那辆木头车。
宋大夫人眼神一温,也怨不得幺儿亲他的祖母,在陪伴孩子玩上面,宋慈还是挺有耐性的。
宋慈随意的指了一旁的杌子,宋大夫人却是没坐,而是也坐到暖炕边上,就在旦哥儿身边,抓了一个积木递给他。
旦哥儿瞥她一眼,好半晌才接过来。
宋大夫人心中一喜,也像宋慈那样,拿了个积木堆上去。
宋慈瞥过来,就道:“知你是为什么来。也不妨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已是请了安平长公主给肃儿保这个媒,长公主身份尊贵,有她保媒,这亲事也好看,定国公府那边也能感受到我们家的诚意。”
宋大夫人笑着道:“母亲出马,就是事半功倍,相信长公主会很快给我们传来好消息了。”
宋慈点头:“两家都是挑通眉眼的,也就矜持两次,定国公府就应下了。只是关六尚未及笄,应下了,也就是先交换婚书,若想谈婚期,早就明年底,迟也是后年或再打后了。”
结了亲,也没有紧着就把姑娘打发出门子的,尤其关六在家受宠,年岁也不算大,定国公府想多留两年也是正常。
“想留两年也可以的,若是娘急着抱重孙子,那待六娘及笄后,我就多跟关夫人做做水磨工夫。”宋大夫人喜滋滋地说。
宋慈拉着旦哥儿的手,把一块圆形积木竖着放在一个长方形上,稳当当的没倒,不禁欢喜大夸,鼓励了几句,这才接着宋大夫人的话头。
“年纪大了,倒是想通了许多,这新妇入门,是不是马上有孕也无所谓。女子十五六岁,都还是个孩子,身体都没长好,这时候生产,倒更要伤身子,生子如过鬼门关是没错的。所以十七八岁时身子长得强壮,生产也更容易些,危险也大为降低。”
宋大夫人听到这话,捏着积木的手一僵,看向旦哥儿,是想到了她那会生这孩子的时候。
宋慈只当没看见,道:“所以若想顺当些,我倒宁愿孩子迟些再生。你也记住了,将来新妇入门,千万别急,一年两年无喜不重要,三年四年也等得,只要媳妇的身体是没问题的,咱们等得起。可若是为了早早产子,胡乱滋补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引些牛鬼蛇神入门,那反而累及子息,得不偿失。”
宋大夫人听出里头的敲打,心中一凛,试探地问:“母亲这话是?”
第1225章 有八卦?我们可以的!
宋慈还没说话,江氏就和鲁氏联袂走了过来,笑盈盈的给二人请了个安。
“母亲这是在和大嫂说什么好事儿,也让我们听听呗。”江氏笑眯眯的问。
宋慈嗔她一眼:“是说话儿,就怕说出来你们不喜听,倒要怪我这做婆婆的拿话教训你们。”
江氏没被这话吓到,坐过去亲热地搂着她的手臂,道:“婆婆大过天,您就是拿话教训我们,也都是为了咱们好,是给咱们塞好处呢,我是不怕听的。毕竟,听婆婆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也少走好些弯路。快,您可快些教训吧,媳妇都等不及了!”
可真失敬了,没看出你其实是个抖m。
宋大夫人和鲁氏笑着,心里却是大叹,也就是江氏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和婆婆插科打诨丝毫不带怯了,偏生宋慈也受落。
要说几个儿媳,最受宠的,其实还是少见的牛盼儿,再其次是江氏,然后才到宋大夫人和鲁氏,那种亲如母女的劲儿,是她们比不上的。
鲁氏也不明白了,要说婆婆是心疼二嫂和四弟妹没了娘,那自己也是孤家寡人啊,也不见这么心疼,可见也是人夹人缘。
宋慈清了清嗓子,道:“倒也不是什么教训的话,只是听一听也无妨,刚才和你们大嫂说到肃儿亲事上去……”
她先把请了安平长公主保媒的话给说了,引得江氏和鲁氏迭声向宋大夫人道喜。
宋慈又说起姑娘太早生产的不利:“你们都是有儿子的人,也都是从姑娘走过来的人,自当明白生子有多难。”
众媳妇相视一眼,均是叹了一口气,自然明白,可那会儿不都是咬牙挺过来的。
“所以将心比心,将来也要疼惜媳妇,你们也盼着亲家疼自己的女儿不是?只要身体无碍,孩子迟来,也不是不能接受的,莫要觉得媳妇入门久不孕而心急。”
“婆婆说的是。”江氏试探地道:“母亲,您说这些,怕不是在为过几日开宗祠祭祀添家规而提前给我们做敲打吧?”
今年祭祀添家规,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这一条,她们都是知道的。
“是也不是。”宋慈一笑:“是趁着我年老却还没完全痴呆,多说一说,让你们长点心,以免以后我完全痴了不会说了。”
众人惊呼:“母亲……”
宋慈摆摆手,岔开话题道:“引了这些话,也是想说从长公主那里听来的一宗八卦。”
八卦?八卦她们可以的!
宋大夫人她们竖起了耳朵,精神奕奕。
宋慈嘴角一抽,古代女子啊,也就这点嗜好了。
她咳了一声,把闻家太夫人做的浑事给简洁的说给众人知。
江氏大为震动:“那闻老夫人其实是恨极了那闻小姐吧,一般祖母怎么干得出这样的蠢事害自己的孙女?”
宋大夫人则是冷嗤:“所谓的名门望族,也不过是虚有其表,这一茬茬的,尽是干些不像话的破事。”
教出那样一个闻小姐是一桩,如今又添了一桩,自己当初是怎么觉得那闻家是个好亲的。
啧,真是瞎眼了,幸好那事没成,不然也不知怎么祸害了她家肃儿。
第1226章 反面教材
宫闱内院的腌臜,在座的人不知十成,也都知七八成了,三姑六婆这样的人入内院,多有腌臜,更别说还是女子闺阁,这要是传出去,人家第一个便是想是不是那姑娘失了德。
闻家怎么都是名门望族,对这些不可能不知,却偏偏下了一步臭棋,是嫌自家名声太好了?
本来那闻紫珊以那样的方式成为周王侧妃就已是让人诟病,如今闻家还这样做,传出去,闻家女还要做人么?
“那闻太夫人怕是闻家的仇敌,一直蛰伏着现在才发作,一举搞死他们。”江氏煞有介事地说。
宋慈没好气地啐她:“闲了别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教坏了圆圆我饶不了你。”
江氏讪笑:“媳妇也就说说,这不是觉得挺震惊的,那可是亲祖母哎。”
“人么,年纪大了,耳根子就越容易听信别人,也就容易办糊涂事,那闻太夫人,若不是受了人蛊惑,岂会如此?其实也是急了。”宋慈看旦哥儿玩得累了,头一点一点的要睡,就把他搂到身边躺下,拿了小毯子盖在他身上,轻轻的拍着他的小身子。
旦哥儿在她身旁蹭了蹭,身子一侧,很快就闭上眼睛睡得酣甜。
几人瞧着,露出个笑容,江氏道:“母亲把旦哥儿调教得可真乖巧。”
宋慈怜爱地笑道:“还小呢。”她又接着刚才的话头:“周王已有嫡子,想要撬动,除非李家没落了。在有嫡子的情况下,闻家要想争一席之地,就得趁着周王新鲜期,尽快让闻氏怀上。如此一来,他们对周王的投资才能收回点利润,若是把他推上去……”
宋慈说到这里,也没再说下去,但大家都知道,那是指储君之位。
一旦周王上位,闻紫珊有个孩子在,那闻家才能继续博弈,若不然,干嘛要博,没有孩子,便是把周王送上宝座,他们闻家有哈好处?全是给人做嫁衣,白搭!
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联系,闻太夫人大概也是想到这一点,才出了那么个昏招。
“这闻小姐还没及笄吧,至于这样?”
宋慈哼笑:“至不至于的不也看到了,这是在做万全之策,为家族谋利益,他们的出发点没错,唯一错的是用错了法子。姑娘家,用汤汤水水调理身体,倒无可厚非,可请什么僧尼安宫养神的,那简直是啼笑皆非,传出去,也只会让人看了笑话,再好的名声也都毁了。”
可不是这理。
“我与你们说这桩八卦,就是让你们当反面教材时常警醒,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断不可引了这些人入内院。想要祈福,正儿八经的去寺庙里上香拜佛,但那些什么姑啊婆的,绝不可引来。好的名声要经营起来是要费尽多年心血,可要捣毁这好名声,一件错处就能毁了。”
宋慈叹道:“其实想要积福德,平日里就要多做善事,多保持一颗善心,你所做的,老天爷自会回报,遇事逢凶化吉,万事顺遂。”而不是靠尼姑的符水和跳大神。
众人站了起来:“媳妇谨遵母亲教诲。”
第1227章 闻家人心态崩了
俗话说打铁要趁热,虽然已是年下,可安平长公主接了媒人任务,隔天便是让人套了车登了定国公府——说大媒。
定国公和关夫人都有些意外,没想到宋家会请了这么个尊贵人来保媒,心里的满意不是假的,可出于矜持,还是强忍欢喜保留了暧昧态度,说要考虑一二。
安平长公主也知道头一回上门,定国公府也不可能应下,很识趣的说待新年再来拜访,然后离了国公府又去了宋家转告。
这一来二往的,本来安平长公主也没有遮掩行踪,京里的有心人遂一打听,便知道她是为宋相长子保媒,定的还是定国公府的幺女。
好家伙,两家都算是高门勋贵,家世般配,这下子,肖想着宋相长子的人家,立马偃旗息鼓,又把目光放到了宋家二房的男丁上。
宋家适龄婚配的,也就那三个了,可除了宋令肃,二房那个大的好像是送去哪学艺了,不学成不归来,而剩下那个,却是嫡皇子的伴读,也是炙手可热的对象。
闻家。
闻大夫人听到了丫鬟传递的消息,手抖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道:“知道了,下去吧。”
待丫鬟退下,她才砸了桌上的一个喜鹊登枝的茶杯,一张原本温和的脸有几分狰狞和愠怒。
若不是,若不是……
尊荣就是她闻家的。
可如今,闻家活成了个笑话,闻紫珊的事甚至都传到了王氏本家那边,而京中同出琅琊王氏的族姐,更是把她叫去明嘲暗讽一番。
闻紫珊被封侧妃的事,并不光彩,有心人细细打听,自然知道。
正因为如此,自己也才觉没脸,连出门访客都少了,若不是顾忌着她是闻总督的夫人,只怕都不屑与她来往吧?
如今,宋关两家将结亲的消息一传来,她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犹如被扇了几个大耳光。
莫名有一种,你看不上的,自有人看上,甚至家世更好。
闻大夫人心中郁气难散,起身往了闻紫珊的院子去。
闻紫珊自然也听到了宋关两家意欲结亲的消息,一时神色呆滞,看到闺房里挂着的一套新送上来的喜服,被那上面的颜色给刺痛了眼睛。
茜红色。
非正嫡不穿正红。
闻紫珊捏着拳,胸口涌起一丝不甘,咬着唇瓣,死死地瞪着那茜红,不停的找借口来安慰自己。
哪怕是侧妃,她也比宋令肃的妻子要强,她是皇家人,而宋令肃,如今有什么啊,不过是个秀才,无官无品,便是将来能恩萌当个官,他妻子的诰命能比得过侧妃高吗?
比不过的。
“大小姐,夫人来了。”
闻紫珊回过神来,看向门口处,果然见闻夫人走了进来,连忙站起,眼巴巴的看着她,行了一礼:“母亲。”
闻夫人嗯了一声,看到檀木衣架上挂着的茜红喜服,眼睛一辣,刚平复的心情又被无名火给催动起来。
心态崩了。
她看着闻紫珊,问:“让你抄的女戒,可抄好了?”
她走到案桌,却是看到一本书,拿起来翻开,脸色一变,呵斥:“谁给你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