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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和童磨。
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住,只有些许光亮透进来。而透过来的这点光少的可怜,几乎都难以从房间的明亮程度来判断时间的变化。
在普通人看来,房间里有些过分的昏暗了。
但现在屋里这两个人都不是普通人,也并不在乎房间是不是过暗了。应该说这两个人,巴不得没有一点光能照进这间屋子最好。
其实平日里,屋里虽然不会直射进阳光,但整体还是亮堂的。毕竟一众信徒并没有那么像他们一样的夜视能力,房间过分昏暗的时候,反而让他们心里没底,难以放松。
处在一个容易让人紧张的环境,比较不利于极乐教的工作展开。
但这次夏天终于拿她圣女的身份压了别人一次,对着教徒,她几乎是恐吓威胁诱骗都用上了。最后教徒们一致表示,最近几天绝对不会有任何人进来打扰。甚至有人当场表示自己可以从早到晚守在门口,不吃不喝不睡不眨眼睛,不会让任何人、哪怕是一只苍蝇进去。
夏天表示:……大可不必。
因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白皙的过分,大概是在太阳底下都会感觉晃眼的白。少女半跪着,半个身子趴在童磨坐着的躺椅上,膝盖下是柔软的地毯,露出的一截脚腕上套着做工精细的银环,衬的脚腕越发的纤细白皙。
那银环是漂亮的装饰品,又有几分像是将人锁住的枷锁。明明只是一个银环,却不可思议的透露出几分温顺来。
童磨本身是喜欢和人交流的。
通过和人交谈,他可以理解到很多东西。某个词语对应的表情,某个句子对应的语调,是微笑的还是悲伤的,是愉悦的还是低沉的。
不同的人,表现出来的情绪也是不同的。哪怕是同样的事情,同样的话语,却能通过不同的情绪展现。
不尽相同,却又有共同之处。
每个人都是一本独一无二的书,童磨非常享受阅读的过程。这就像是他无聊生活中的调味剂,越是鲜活激烈,他越是喜欢。
即使环绕在人身上的,是悲伤的绝望,他也非常喜欢。因为对他而言,悲伤和愉悦都是一样的,只要有趣就足够了。
而夏天,不管干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有趣的。
比如现在夏天捧着他的脸,强行把他的脸掰过来和她对视。严肃认真道,“你打架的时候一定很喜欢打嘴炮是不是?这种行为就非常不可取。”
童磨顺着她手上的力气抬起脸,眉眼间显得越发温顺,温顺到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了。他反驳,“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夏天皱了皱眉头,露出明显怀疑的表情,问,“那上次上弦叁找你挑战的时候,你说什么了吗?”
童磨握住夏天的手,脸在夏天的手上蹭了蹭,一副求夸奖的表情,“我夸他了哦~”
闻言,夏天脸上怀疑的表情更甚,眉头也越皱越紧,问,“你怎么夸他了?”
童磨的前科实在太多,多到有时都让夏天怀疑夸奖、友好相处这些词在自己和童磨那里的含义是不是不太一样。
“夸他的攻击不再像婴儿一样软绵绵的,已经到了孩童打闹的程度了~”
夏天:……
她似乎从这句话里,听到了一点自豪感。
听听,这真心实意的说对方太弱的语气,是多么的熟悉。
熟悉到夏天都想要和他打一架了。
夏天:“……嘲讽别人也是非常不可取的,认真的嘲讽别人更不可以。”
童磨委屈道,“我才不会嘲讽别人,我说的明明都是事实。”
夏天铿锵道,“总之嘲讽别人就是不可以!”以防童磨再进行反驳,她伸手捂住童磨的嘴,不让他出声,坚定道,“听我的!我说的对!”
童磨不让她去鬼杀队,一天到晚一直和她待在一起。手上的链子她解不开,童磨更没有解开的意思,一天下来,她根本没有给鬼杀队通风报信的机会。
但是她没有坐以待毙,反而进行侧面进攻,再次妄想通过语言纠正童磨的一些想法行为,软磨硬泡想要让童磨答应,哪怕不让她去鬼杀队,偷偷的送个信也行。
第一天给童磨洗脑,顶着巨大的压力,她洗的战战兢兢。
第二天给童磨洗脑,她已经放下包袱,敢于直视童磨,发表自己的洗脑言论。
第三天给童磨洗脑,因为对方的纵容她迅速的蹬鼻子上脸,已经发展为摁着对方的头强迫他听,在对方发表自己意见时迅速捂住对方的嘴,剥夺对方发言权。
最开始,夏天还让童磨和自己讨论一下。但讨论了没几次,夏天就发现,只要和童磨接上几句话,自己肯定就会被童磨带歪,话题朝着莫名其妙的方向越奔越远。
论能说会道,她根本比不过童磨。
于是当她看见苗头有任何一点不对劲的地方时,她就坚定的捂上童磨的嘴,直接不让他继续反驳自己的观点。总之,听她的,她说的才是对的。
不知道第几次被捂住嘴的童磨眨巴了眨巴眼睛,眼神无辜,越发衬的夏天像个图谋不轨的恶霸。
然而恶霸夏天十分无情,“打嘴炮的行为究竟是怎么一种行为,你知道了吗?”
童磨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夏天松手,确认道,“是什么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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