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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九在贾寓身侧,一脚踹中了贾寓右后腿弯,依旧袭击他下盘,这一脚看似轻,落下来却极猛重。
    贾寓痛呼一声,整条腿都软了,往前跪倒在地,寅九似一道阴冷的影子贴上前来。
    那一瞬,贾寓后背的寒毛全竖了起来,寅九身上的杀气从他张开的毛孔中侵袭进来,他吓得甚至忘了呼吸。
    冰寒的利刃光芒在他眼底一闪,他感到脖子上一阵刺痛。
    贾寓手忙往脖子上按着,触手一片粘腻,他以为自己被寅九抹了脖子,身体直抖,好半晌才发现,寅九只是轻轻地割开了一道口子。
    良久良久,他呼吸不畅,冷汗直淌下来。
    寅九站在一旁,冷冷地凝视他,沉默平静,更衬得他滑稽狼狈。
    李长弘一拍桌角,冷声怒喝:“还不滚下来,不嫌丢人!”
    贾寓倚着剑撑起身来,双眼瞪着,几乎要将一口牙给咬碎了,他低垂着头,怕看到四下围观之人的神情,耳内嗡嗡的,更怕听到众人的议论。
    他走下场去,视线内忽然出现一双黑色的靴子,他顺着往上瞧,出现在他身前的人身形健硕,眉宇英气勃勃,面容坚毅,站立如松,背负一把重剑。
    却是随着一起来参加武会的狄喉!
    狄喉向李长弘一拜,不冷不热道:“李长老,请让弟子上去一试。”
    李长弘点了头。狄喉英目注视着贾寓,露出不悦神色,“若不是为了干元宗名声……”狄喉声音低沉压抑,若不是为了宗门,他不会上场来找回贾寓丢的脸面,他不揍他一顿都是好的。
    贾寓狠狠瞪了一眼离去的狄喉。
    狄喉上了场,向寅九一拜,不卑不亢,“在下干元宗弟子,狄喉,想向阁下领教。”
    楼镜懒散的神色忽然一凝,望着狄喉,身子都僵直了。她抿住下唇,目光看向寅九。
    她和狄喉已有五年多不见,她知道她师兄才能,贾寓拍马难追,这些年来,他必定长进许多,可寅九深不可测,她甚至未见过寅九全力以赴。
    寅九和狄喉比试,必然不会同贾寓比试时一样轻松,一旦寅九认真起来,刀剑无眼,难以把控。她怕寅九不小心伤了狄喉。
    然而此时,场上的寅九向狄喉一拜,却是直接转身下场了。
    狄喉怔愣片刻,快步上前,“在下真心上场来,还请阁下不吝赐教。”
    寅九走到楼镜身旁,场上所有人目光都聚到了他二人身上。
    楼镜扶着寅九,笑道:“干元宗是天下第一剑宗,如今既以领教,师兄便已知足,楼玄之宗主几位弟子都是难得奇才,我师兄早有耳闻,自愧弗如,这是认输了。”
    狄喉闻言一怔,垂下眉眼,面露苦色,“我师父五个弟子,与我师兄师姐相比,狄某差得远了,那些都是虚名,我知阁下剑术修为必然精湛绝妙,若不上场比试,谁胜谁负未可知,还请阁下莫要推辞。”
    “狄师兄有所不知,我师兄先天不足,不能久战,并非有意推辞,万望见谅。”
    狄喉张了张嘴,他要再强求,便是咄咄逼人了,若真如这女子所言,那男人先天不足,便是胜了,那也胜之不武,因而不再挽留,只是一拜,目送二人离去。
    两场比试,峰回路转,四下里的人都还没能回味过来,只几个老辈,看出寅九修为不凡。
    贾寓目光注视着离去的两人,满是怨毒。
    楼镜装模作样扶着寅九出来,到人少的地方放开了他。
    总得来说,看贾寓被教训,她是高兴的,特别是贾寓被踹中膝弯,朝着她的方向跪了下来。
    昨晚里做的噩梦,以及寅九扑朔迷离的身份,带给她压抑不快的心情也消散了大半。
    楼镜目光斜乜了寅九一眼,极轻的溢出一声笑来。
    忽然之间她浮现一个念头来:何不收买了他,让他投到自己麾下。
    这一刻,她没有想太多:这人什么来历,为着什么目的,有无叛变的可能性。只有那一个念头闪现出来。
    何不让他变成自己的人。
    贾寓主要出场:第四章 ,第二十一章
    第82章 主权
    寅九在武会场上的一战,他赢的太快太容易,足以使所有人意外,就连楼镜也未算到。
    若按楼镜所想,寅九会赢,但只是比武台上一场稀松平常的逆转,作为各派人士饭后谈资,过几日后便被其他武林新秀的比试给压过了风头,众人转移了目光,也就渐渐将寅九一战,乃至他这个人遗忘了。
    但寅九太争气,贾寓太不争气,两相极致的反差,令这一场比试成了整个武会最令人难忘的较量。
    寅九算是出尽了风头,引来持久的关注,随之而来的,就是麻烦。
    虽说算不得什么大事,都在楼镜掌控范围之内,但她心里,躁郁的像是在六月火辣辣的天,焦渴半日,自己手中冒着凉气,慰藉暑热的一碗冰镇梅子汤却给旁人夺了去,喝得一滴不剩!
    首先便是狄喉几次来约战,想要与寅九比一场,楼镜以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其次,则是外出时各种明处暗处的视线,这便也罢了,最令她心气不顺的是,有人跑到他们住所院子里来。
    大多是慕名拜访,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想要求一场较量者有之,钦慕强者想要一睹英姿的怀春少女有之。
    前者好打发,楼镜往门前一堵,随意扯一个寅九不见客的理由来推辞,来人见她是个女人,也不好胡搅蛮缠,硬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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