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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如今宗门安定,你又为何多年不交出解厄,还说你不是包藏祸心。”
    陆元定冷冷一笑,“我说过,因这解厄剑的主人,楼宗主选定的宗主流落在外。”
    听得此言,众人一惊,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余惊秋。
    余惊秋面色平淡,陆元定这番话,楼玄之早跟她说过,那时楼玄之便要将解厄剑交给她,她没有接,她自知慈不掌兵,不是做掌门的好人选,一再推辞。
    想必楼玄之也是为着这层原因,才将解厄剑交给陆元定,一来让她有机会考虑,二来即便她不愿意,宗主之位落在旁人身上,陆元定也能替楼玄之考察那人品行。
    “余惊秋,还不接剑!”陆元定凛然伫立,双手将剑奉来。
    众人都为这一变故惊住了神,气也忘记了出,李长弘直愣着眼,猛地站起了身,他显然没料到陆元定这么爽快就把解厄剑交了出去。
    余惊秋跪下了身,没有弯腰,脊背挺得笔直,“弟子才浅德薄……”
    听这声气,怯弱软和,众人忽然记忆起余惊秋的性子,在长辈跟前最是没脾气,温驯易拿捏,又不爱争抢,慈软懦弱,遇上这种事都是能推则推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就算在外漂泊多年,这躲事的性子还是没变,只怕要拒绝。
    李长弘那点侥幸还没冒出头来,余惊秋话锋一转,说道:“但若是师父的交代。”
    余惊秋捧过解厄,眼中阴云汇聚,如虎在阴暗中露出自己的爪牙,“弟子谨遵师父遗命。”
    第116章 对峙
    “等等!”
    “怎么,李长老有话要说?”
    李长弘脸色难看至极,“陆元定,你将宗主佩剑交给她,莫不是说从即日起,她便是干元宗宗主了?”
    “当然。”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陆元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乜斜着眼瞧李长弘,“你凭什么不同意,前任宗主指认了谁,解厄是谁的,谁就是宗主!这宗规,李长老不需要我说给你听罢。老祖宗的规矩,干元宗上下遵循了多少年。怎么,李长老你要违逆宗规?”
    李长老一掸衣裳,背住了双手,款款说道:“宗门规矩我清楚明白,但是规矩之外,尚有人情,宗主之位,历来贤能者居之。先任楼宗主猝然离世,未能将继任之人的品行考校完全。余惊秋其人,不堪大任!”
    陆元定横眉冷目,“山君温良恭俭,心怀仁义,此为贤,天赋卓异,刻苦勤勉,此为能,不堪大任?李长老从何说起!”
    两人争锋相对,书房中气氛沉抑。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争权夺利,明哲保身的,转茶盖的转茶盖,摸胡须的摸胡须,早有倾向的,不是拿眼瞟楼彦,便是目光在陆元定和余惊秋身上游移。
    李长老冷笑一声,“余惊秋的生身父母是阳神和孟知堂,阳神是什么人,陆长老不会不知道罢,飞花盟的走狗,杀了多少武林同道!”
    陆长老瞧了眼余惊秋,见她神色平静,松了口气,说道:“阳神其人,亦正亦邪,功过难以评说,而孟家一脉,救死扶伤,医者仁心,有目共睹,两人身死道消,那些有仇的报了仇,甚至没仇的也掺和了一脚,往事如风,是是非非,人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没有再用阳神的罪惩处山君的道理。李长老,你不用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山君从小在虎鸣山长大,收在楼宗主膝下教养,你我都教过她,你若硬要以出身否定了她,说她是阳神之女,不如说她是我干元宗的女儿更合适!”
    一番话软中带硬,说得李长弘无可辩驳。
    当年李长弘就是趁着他和吴青天不在,以身世攻讦前往天星宫取药的余惊秋,得了逼迫她的机会,如今他就站在这里,岂容李长弘再度得逞!
    “陆元定,你可真是能言巧辩!好,就算抛开了这些不说,若是各门派因她身份仇视干元宗,那又该当如何!”
    “我干元宗几时需要迎合外人的目光来选定自己的宗主了!”屋外的声音虚弱,但极其坚定,伴随两声咳嗽。
    一名弟子搀扶着一人走来,陆元定见状,忙替下那名弟子,“你怎么过来了。”
    “这么大的事,我能不过来?”
    吴青天和楼玄之一样,认定了她为下一任宗主,老头比楼玄之还固执,认死理,觉得她品行修为样样上层,又是宗主的大弟子,认定了她就没变过。
    不过数年不见,余惊秋险些认不出来他。吴青天像是掉了层皮,消瘦到脸颊凹陷,眼下乌青,整个人的精和气被抽干了,仿佛将死之人,只双目依旧有神。
    再相见是这般模样,即便余惊秋心冷了许多,也不胜凄楚,唤了一声,“吴师叔。”
    吴青天点了点头,严肃的面庞有了些笑容,“见到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李长弘眼中光芒一闪,贴着陆元定的话说道:“吴长老,你身体不好,该好好养着,俞长老也说过,你不宜操心……”
    不待李长弘说完,吴青天一口斩断他的话,“我认同陆长老的话,余惊秋为宗主,合情合理。”
    “你——”“李长老,我干元宗立宗主,从来都不看哪个门派顺不顺心,忌不忌惮,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从来不是我干元宗的风范!”
    “若余惊秋为报一己私仇,拉整个宗门下水,届时,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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