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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子玉那日并没有明确回复若兮是否要与她同行,但却一直等到若兮处理完所有杂事,方才打算启程动身,送筝儿回家。
临行前,晏姝收拾好行李,坐在客厅里喝水休息。
刚刚吹凉杯中的热水,含了一口进嘴,黑老白穿墙而入进入客厅,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晏姝面前,晏姝一口水没咽下去差点把自己呛死。
顺了半天气才好不容易地理顺气息,晏姝没好气地责问:“这么晚了你们来做什么?”
“嘿嘿,子玉委托我们带些男士衣服过来。”老白端着笑脸回答晏姝。
“带男士衣服干什么?”
“给筝儿穿。”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子玉的声音从客厅的门外传来,等了片刻才推门进入客厅,身后跟着穿着败絮铠甲内搭的筝儿。
“这么高?”老白跳到筝儿面前伸出手比了比身高,见到筝儿比他高了半头,又一脸挫败地坐回了椅子上。
老黑双手将衣物递给子玉,“按照你说的,西装一套,外加衬衫、棉袜和皮鞋,只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多谢二位。”子玉伸手接过西装,转身交给筝儿,“去上楼换一下。”
筝儿受宠若惊般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过新衣服,抬起头抿唇腼腆一笑,露出一个小酒窝,随后便是抑制不住的雀跃,三步并着两步蹦上楼梯,跑进子玉的房间。
若兮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下楼歇息,一推门看见子玉刚好抬眼望向自己,显然有话要说。
但是若兮却没有理睬,径自走到晏姝身边,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垂着眸子,慢慢吹凉,润进口中。
子玉本想打声招呼,但是看到若兮如此这般,也有些自讨没趣,索性也就没再说话,幸好筝儿已经换好了衣服,推门而入,回到了客厅。
看见筝儿的一瞬间,大家齐齐愣了十秒钟,随后晏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筝儿有些忸怩地站在门口,他还不习惯穿现代人的西装,一套西装硬生生穿成了古装的穿法。
腰带没有从裤别中穿过去,而是系在了西装外套的外面。
再往下看去,西裤裤脚扎进了棉袜里,棉袜的袜筒甚至拉到了膝盖的位置。
晏姝笑也笑够了,这才起身走到筝儿面前,对视片刻,接着就伸手去解筝儿的腰带。
筝儿有些惶恐赶忙转过身去护住,不让晏姝碰到自己,眼睛警惕地盯着晏姝,“男女授受不亲!”
晏姝又是嗤笑了一声,“你姐姐我对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不感兴趣。”
见筝儿还是一脸警惕,晏姝这才收敛了嘲笑的神色,耐心解释,“我给你整理衣服。”
筝儿这才老老实实转过身,乖顺地让晏姝解开腰上的皮带。
晏姝将皮带拎在手里,抬眼看筝儿,“上衣撩起来。”筝儿顺从地照做,晏姝将皮带从裤别中穿过,并为他整理好,“衣服放下来吧。”
在晏姝给筝儿整理要带的空档,若兮起身走过来,屈身将西裤的裤腿从棉袜中解救出来,之后又把裤腿仔细抻了抻,抻平上面的褶皱。
看见大家的关注点都在自己身上,筝儿低着头双手羞涩地扯着自己的衣角。
若兮起身为筝儿掸了掸西装上粘住的灰尘,仰起头认真的看着筝儿的眼睛,“筝儿,穿西装要挺胸抬头,就像你之前穿盔甲那样。”
筝儿看着若兮的眼睛认真地点点头,挺直了腰杆。
第17章 第三卷 君问归期未有期(八)
广阳位于晋省平定县附近,距离京城比较远,想要过去只能坐火车。
到了正阳门东站买好车票,子玉将小白偷偷装进行李箱带进了候车室,而筝儿则安安静静暂居在子玉惯常携带的竹筒内。
小白在外边自由惯了,很少被这样束缚在狭小的空间内,待在行李箱中很是憋闷,哼哼唧唧地从行李箱的拉锁处拱出一个湿哒哒的黑鼻头。
若兮看了心疼,虽然这几日都不愿主动靠近小白的主人,但是见到小白这样难过,偏偏又于心不忍。
只能鼓起勇气凑到子玉身边伸出手来抚摸着小白的鼻头,给它些许安慰。
子玉眼神追着若兮的身影停到自己身边,听着她安抚小白的柔声细语钻进耳朵。
犹如久旱过后的甘露滋润到心田,可偏偏越是害怕靠近她,却又控制不住的想要亲近。
子玉突然变得不自在,想要躲避若兮,但是又不好转身离开。
内心反复挣扎显露在外的表象便是坐立难安。
晏姝坐在二人对面,扁着嘴看着眼前这幅场景。
一位不知主要意图是为了安抚小白,还是为了安抚小白的主人,不断地靠近。
而另一位又时而缓慢地靠近,时而又偏着身子远离,活像个不倒翁。
若说是这二人之间有嫌隙吧,远离的那一位,偏偏又不肯离开座位。
看着这二人你进我退,你追我躲,晏姝心中无力地抱怨道:“又来了……”
终于检票进站,黑色的火车头冒着滚滚浓烟,乌漆嘛黑的火车停靠在月台旁,一眼望不到边。
晏姝逃跑般地从检票口飞奔到车厢,剪了车票,拎着行李找到座位坐定。
紧紧张张地望向车门处,接着就见若兮颇费力气地提着自己的行李上了车,往日的提行李专用帮手并没有一同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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