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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不知道晋帝她怎么想的,把储君之位给了自己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儿。”思安撇了撇嘴,显然是有些看不上她的这种行为,转而又幸灾乐祸,“听说元熙帝姬去了灵隐寺礼佛,只怕是被此事刺激到了吧。我看为着此事,诸国帝姬都要笑死了。”
南乔顿时觉得心中暗爽,毕竟这些年来她被这个名字折磨了多年,如今元熙落难,多少有些喜闻乐见的。
看起来思安郡主应当也是被折腾的不轻,脸上的喜色比南乔还多几分,两人在此事上算得上是同仇敌忾,当即又叫了几壶好酒。
最后出绿猗阁时,南乔的脚步已经不大稳了,半靠在侍女身上与思安郡主挥了挥手告别。
静槐见自家帝姬笑的十分痛快,好奇道:“帝姬看起来心情很好,莫不是齐公子……”
一提起这茬,南乔原本的好心情也没了几分:“不是为着这事儿,是旁的。”
静槐看她脸色便知道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叹了口气:“这齐竹也太不识好歹的,您何必非他不可呢?”
南乔掀开车窗的帘子,直白地答:“他长得好看。”
静槐一噎,毕竟齐竹的确是南梁公认的美男,但终究有些不死心:“天涯何处无芳草,或许有更好的呢?”
“你把更好的带过来给我看看再说。”南乔白了她一眼,往车厢上一靠准备闭目养神。
静槐彻底没法子了,也歇了劝她的心思,有些无奈地向车外看去。谁料这一眼,便看到了个更好的。
南乔还没合眼,便被静槐拉着看向窗外,本有些不耐烦,但看到那人时便楞到了那里。
马车刚好经过香雪桥,桥边的柳枝随风摇摆,树下站了个翩翩白衣公子。
他白衣胜雪,眉目如画,正侧身同身旁的小商贩说着什么,神态十分柔和。
齐竹以俊美著称,而眼前这白衣公子比起他居然不差分毫,甚至还美上几分。
南乔当即便喊了车夫停车,提起裙摆利落地下了车,步履匆匆地行至那白衣公子身侧。
所谓美人,就是远看有远看的妙处,近看有近看的美处。
虽说眼前这白衣公子的身量并算不得高,但相貌实在是无可挑剔。
南乔抬头迎上那白衣公子的疑惑的眼神,拿出自己逛秦楼楚馆的模样:“你是谁家的公子?”
白衣公子微微挑了挑眉,并未答言。
“我是南乔帝姬,你可愿意跟我回宫?”南乔招了招手,命令侍女将他看上的东西买下,“只要你肯随我回宫,我保证你要什么有什么。”
他听到“南乔帝姬”四字时,意味深长地一笑,随后点了点头。
南乔没想到事情居然能这么顺利,也被美人的一笑给砸晕了头脑,当即便拉着美人的手上了车。
静槐谨慎地看着眼前这位俊美的公子,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因为南乔实在喜爱的模样,终究什么都没说。
南乔醉酒后本就容易话多,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得了个美人,愈发得意,执着美人的手问东问西。
虽说她眼前的美人一直意味深长地笑着,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但她还是十分执着且兴致高昂地一路念叨到自己的宫门口。
到了帝姬的居所,却没有侍女迎上来,静槐便觉得不大对,当即微微挑开车帘向外看去。
车外站着许多面色紧张的侍女,而最前方则是她们南梁至高无上的帝王。
“帝姬!”静槐低声提醒了一身南乔,“陛下在外面!”
南乔当即变了脸色,犹豫片刻后灰溜溜地带着静槐下了车,有些心虚地行了礼:“父皇……”
梁帝的脸色有些难看,冷笑道:“你这是又去哪鬼混了,小小年纪不说好好读书上进,整天就会到处乱逛。你说说你现在做的事情,那是贵为一国帝姬该做的吗!”
南乔看着自己刚好撞到了气头上,也不反驳,讪讪地立在那里。
“车上还有人?”梁帝十分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点,声色俱厉地责问静槐,“车上是什么人!你每日就是这么教导帝姬的?”
静槐被这么一吓,当即便跪了下去,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梁帝平日里十分娇惯南乔帝姬,如今发这么大的火,可想而知是受了奸人引导。
南乔看了看静槐,又回头看了看马车,准备咬牙认了这个错事,却没想到那安静了一路的美人居然施施然开口了。
“陛下息怒。”
南乔被这声音刺激的一抖,脸色彻底变了——虽说略带些沙哑,但却实实在在是个女子的声音!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施施然下车的白衣身影,只见“他”恭恭敬敬地对着自己父皇行了一礼。
“一月前,您去信晋国,为南乔帝姬求师傅。在下不才,领命而来。”
第2章 .有凤来仪(二)
梁帝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白衣女子,她容貌极美,看不出年纪,但却有几分年少风流的意思,故而扮作男子也并不让人觉得有何不对。
“你说你奉命而来?”
梁帝当初派人送信去晋国时,信上说,南乔顽劣不堪,故而想求当年元熙帝姬的师傅来管教一二。眼前这女子太过年轻,实在不可能是元熙帝姬的师傅。
“在下是元熙帝姬的师姐,因着师傅身体不好不适宜长途跋涉,故而派了我来教导南乔帝姬。”白衣女子施施然一笑,“在下姓柳,名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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