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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摘下了发上的梅花簪,径直回身上了楼。
柳初年原本都准备歇下了,却没想到南乔居然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本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却没想到南乔拿着那支梅花簪问道:“师傅,这是你亲手雕的吗?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
柳初年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那簪子,而后反问道:“你是方才才知道这是我的手笔吗?那你先前为什么挑了它出来带着?”
南乔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释然一笑,心中的那点不安突然就被抚平了。
“你笑什么呢?”柳初年的话还未问完,便直接被南乔拉着要出门,匆忙间她只来得及摘下挂在一旁的狐裘,跌跌撞撞地随着南乔出了门。
南乔此举实在是任性的很,径直抛下一众官员,牵了一匹马便带着柳初年向着远处狂奔而去。
柳初年将身子往狐裘里缩了缩,眯着眼问道:“你这是想干什么呢?”
“你可知道在这不远处有我南梁皇室的温泉行宫?”南乔贴在柳初年耳旁笑道,“这一路奔波,想来师傅也劳累了,不若就去泡一泡温泉吧。”
柳初年实在是没法理解她这突如其来的兴致,但又不忍扫了她的兴,只能由着她来安排。
便如南乔所说,那温泉行宫离得的确不远,行宫的总管太监没成想南乔帝姬居然三更半夜骤然驾到,险些吓得失了魂魄。等到回过神来,连忙吩咐人安排下去,将时常备着的东西都准备出来。
柳初年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但事已至此,索性任由南乔折腾了。
她换上了侍女捧来的轻薄浴衣,步履轻盈地走向温泉水池,而南乔早就等候在了那里。温泉的水汽将整个大殿都熏得热腾腾的,穿着这样轻薄的衣服倒是正好,柳初年最初倒没觉得有何不妥,但看到南乔的神情之时便下意识地抬手略微遮了遮。
“师傅莫不是害羞了?”南乔游到她旁边,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柳初年原本的确是有些不大放得开,但看到南桥这副模样反倒想开了,她本就是风流人物,又怎么会胆怯这种情景?想通之后,她便将身子舒展开来,含笑对上了南乔的眼神:“这有什么?”
南乔看着她这么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当即便有些把持不住,抬手将她困在池壁旁凑了上去,却在离着唇边一寸处停了下来:“师傅……”
柳初年却没让她将接下来的话说完,直接贴了上去,含着南乔的唇笑道:“都这时候了,哪还有那么多话。”
南乔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在上涌,随即按着她吻了回去,看着她在自己身下醉眼朦胧千娇百媚。柳初年算是彻底放开了,她抬手覆上南乔的背,仿佛指下的是七弦古琴一般,悠闲地游移轻抚,将南乔撩的愈发上火。
等到许久之后,两人方才分开。南乔看着柳初年侧过头轻喘,直觉的她这喘息声都勾人的很,她的声音原本就略带些沙哑,现下染满了□□,愈发娇媚勾人。
她本想下手做些什么,但却透过了那沾湿的衣衫看到了柳初年背上那一道的狭长的刀疤——那是当初在护国寺之时,柳初年为了救她挨得一刀。那一刀虽算不上十分严重,但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之上却显得十分狰狞,这让南乔的心不由得揪了揪。
“怎么了?”柳初年像是感受到她的注视,愣了片刻后方才反应过来她在看什么,调笑道,“怎么了,莫不是觉得丑了?”
南乔知晓她是想让自己宽慰一些才开这玩笑,但心中仍是有些不乐,她又盯着那伤疤看了片刻,突然起身出了浴池向着殿外的侍女吩咐了几句。
柳初年伏在池边,撑着下巴看着她:“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我想了一个法子,只是还得请师傅配合了。”南乔半跪池边,低头看着柳初年,“不知道师傅敢不敢?”
柳初年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应了她的激将法:“有何不敢?”
南乔得了她的纵容,脸上的那点郁色一扫而光,再次进入温泉池中与她缠绵了许久。
等到侍女将东西送来之时,柳初年仍是没能反应过来南乔想要做什么:“你巴巴地让人找了颜料画笔来,是要干什么?”
南乔低头吻了吻她背上的疤痕,眼中有狡黠之色:“自然是绘一副画了,徒弟画技不大好,还请师傅多多包容了。”
说着,她一边顺着那疤痕吻了下去,一边脱下了柳初年的轻薄的浴衣。
柳初年终于后知后觉地领悟了南乔的意思,愈发哭笑不得:“也亏得你怎么想出这么促狭的法子的。”
“师傅雕了梅花簪送给我,我少不得也要回赠师傅一支梅花,这才算有来有往啊。”南乔牵着她走到温泉池旁的榻上,又将颜料放在一旁,执着画笔笑道,“师傅可别忘了方才是怎么答应我的。”
柳初年算是对自己这小徒弟彻底无奈了,又不好公然违背自己方才说的话,只能伏在榻上任由她处置。
大殿之中水汽缭绕,隔得远了连人都看不真切,这让柳初年不至于太过不自在,可她很快便发现自己低估了南乔。
南乔蘸了鲜红的颜料,缓缓地落笔,将那道疤痕当作枝干,绘出一朵朵娇艳的红梅,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显得分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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