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92页

      女子已经摘下兜帽,低头捡起地上碎裂的锋利瓷片,再抬起头来,本该温柔似水的,微微上扬的眼角闪过一道凶狠之色。
    “姑娘,我们虽答应替您做此事,但您可不能闹出人命啊……”女人眼看着辞柯捏紧了瓷片,惊慌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辞柯道,将瓷片搁在桌上。
    “那便好。”女人拍了拍胸脯,小心问,“不过这卫衙内倒也该此一劫,不冤的。只是不知,他是如何招惹了姑娘。”
    “他不曾招惹我。”辞柯轻轻道,媚眼微抬。
    “但他想碰她,便是招惹我。”
    第52章 她的保护
    她这话说得轻柔, 可让人背后莫名起了寒意,女人闻言低头,不敢再多问。
    贵族人家的恩怨, 不是她这种风尘女子能够理解的,她只需闭上嘴,换得命在便罢了。
    瓷器碎裂的声响并未引起这些纨绔的注意,几人美人在怀, 推杯换盏, 很快到了酒酣耳热的时候,笑声和攀谈声便愈发肆意。
    “卫兄,可曾定了成亲的黄道吉日?”黑衣纨绔问。
    卫衙内喝得醉意醺醺,眼下贴着两片高原红, 笑道:“伏月中旬。”
    “那岂不是没剩什么日子?”其余人十分惊讶。
    “这是圣上的意思, 我只需遵循便罢,反正娶妻而已, 又不妨碍我等往后风流。”卫衙内拿起酒壶掂量了一番,“来人,上酒。”
    “我怎么觉着今日的竹叶青比往日更为醉人?”卫衙内晃了晃脑袋,颇为疑惑。
    “不应啊,我尝着同平日无甚差别。”黑衣纨绔闻了闻手中的酒, 随后一饮而尽。
    趁着有人换酒坛子的功夫,卫衙内酒劲上了头,便开始对身旁的女子动起了手脚,那粉衣女子欲迎还拒,却被他死死箍在怀中。
    “还是这里的姑娘好, 比那姓叶的体贴多了。”卫衙内笑着, 伸手在女子腰上掐了一把。
    他下手极重, 女子忍不住呼痛出声,却在卫衙内的注视下,强行压下面颊上的不满,赔笑依偎在他身上。
    “今日就你了,倒也是老相识。”卫衙内摇晃着脑袋,朝着其余纨绔招了招手,几人便嘻嘻调笑着,各自带着姑娘离去。
    卫衙内摇摇晃晃起身,同时扯起了粉衣女子的头发,将她绾好的发髻大力扯得松散,不顾人疼痛,将人丢到一旁的软塌上。
    “爷今日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小娘子。”卫衙内一改平日装出的清朗模样,笑得奸/淫,拖起女子衣衫,又将她从榻上扯落,重重跌倒在地。
    粉衣女子面上浮现一丝恐惧,却只能咬牙隐忍,眼睁睁看着卫衙内开始解颈下的衣带。
    解着解着,人却忽然翻了白眼,咣当一声摔砸在身后的方桌上,带着桌上瓷器酒坛一同栽倒,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后,人便泡在流淌的琼浆和软烂的糕点中,不省人事了。
    粉衣女子方才紧绷的身体这才松弛,抱着膝盖大口喘气,随后伸出手去,敲了敲雅阁的墙壁。
    隔壁传来脚步声,没一会儿,此处的门便被打开了,依旧裹着长披风的辞柯走入,看着眼前场景,嫌恶地蹙额。
    她缓步绕过地上一摊杂物,走到粉衣女子身边,蹲下身子,将她衣衫理好。
    她动作很温柔,睫毛低垂,眼睫上泛着淡淡的黛色,填了一丝灵动。
    “疼么?”她轻轻说,手放在女子腰间。
    女子眼中含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泪水将脸上厚厚的脂粉泡得浮了起来。
    “多谢姑娘。”她小声道。
    “诶呦。”方才同辞柯在一起的年长些的女人随之走进,反手将门牢牢关好,“亏得卫衙内回回来都能闹出不小的动静,否则就方才这般响动,早不知惊来多少人。”
    辞柯起身,低头看着软如烂泥的卫衙内,眼眸微眯。
    “阿慕,他又对你动手了?”女人一眼看见了坐在地上的女子,连忙几步上前,大力将她托起,解开衣衫看去。
    单薄的布料被拉开,辞柯动作一滞,只见女子原本应该白皙娇嫩的肌肤上,满是淤青和伤痕,其中一些明显是鞭痕,还有被烫伤的部位,简直触目惊心。
    “容姐姐……”阿慕看着十分害怕,伸手将衣衫合拢,声音轻微,缩到角落。
    “这些都是他干的?”辞柯声音柔滑,披风扫过地面,荡起灰尘。
    “可不是!”被唤作容姐姐的女人朝着卫衙内啐了一口,将从怀里摸出个伤药来,放到阿慕手心,絮絮叨叨道,“这男人在我们楼里可是出了名的怪癖,姑娘们人人对他闻风丧胆,只要沾上了,必然落得一身伤,可叫人恨。除此之外,他也仗着权势,没少欺男霸女。”
    “这不,阿慕刚被卖进来一年,最近才开始接客,因为生得乖巧,便被这男人盯上了,旁人也不叫,只可着她一人折磨,身子上不知落了多少伤。”
    “我一开始还拦着点不让她露面,谁知道这男人仍不罢休,动不动便用权势压人,我们都是被卖来的,不听话便要挨打。”
    “再这样下去怕是命都不保了,怪可怜的。”涂脂抹粉的女人红了眼眶,风风火火将阿慕拉起。
    辞柯眼中的厌恶又多了几许。
    “如今人多,待夜深些再动作。”辞柯轻轻道。
    丑时已过,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贪欢的人们皆已如梦,晨起勤劳之人还未睁眼,汴京的街道完全陷入漆黑,唯有飞檐下坠着的灯笼,还在借着残火忽明忽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