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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冬生这个时候才想来杨飞走的时候,脑袋上多了个什么,他本来想等着送走客人问杨飞要,但是他忘了杨飞也是客人。
符冬生这个时候知道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姐了。
符弥生沉默了两秒,权衡了一下帮符冬生做那个全家人收集超市广告单粘了五六天的玫瑰花,决定去杨飞家要回来。
杨飞家就在体育馆,从小区出去往右走一段路,到小红阿姨的豆花店的小巷子那穿过,往下走,就到了体育馆,然后再左走就到了杨飞家里,也就五分钟不到吧。
杨飞家是一整个家都住在这栋楼,这是这个小镇的常态,大部分的楼房都是自己家出钱修的,然后一家子入住。
到了楼底下的坝子,符弥生小声的叫了几声“西施,西施”,一只比符弥生还高的大狼狗就“叮叮当当”的甩着锁链,从一个只能一人侧身通过的夹缝里钻了出来,然后对着符弥生一阵狂吠。
“西施西施!别叫了!符弥生,你怎么来了!”杨飞从家里窗户探出来,符冬生的作业就在他耳朵上夹着,然后从上面垂直的——
“pia嗒。”
四分五裂了。
符弥生没指望杨飞给她补好,杨飞一个从二中打架转到桥中的,自己作业都不做,能指望让他把符冬生的玫瑰花粘好吗?
符弥生让杨飞把玫瑰花的残体收拾了一下,装塑料袋里送出来,她害怕西施,西施只认杨飞家的人。
然后符弥生就去了文具店,买了不干胶和双面胶,五根竹签和彩纸,然后回家在小区楼底下的花台那坐着补救,免得回去看符冬生哭着看他们补花,更闹心…
旧的花瓣,有的已经粘不上,还得重新用竹签把纸弄皱,然后卷吧卷吧贴上双面胶试试,不行就再糊两层不干胶。
符弥生第一次这么过生日,之前就晚上在家不是补作业就是看电视,第一次过生日在外面给她弟补作业。
夏天的蚂蚁还在沿着花台的边缘搬着不知名的白色小东西来来回回的走,走上符弥生旁边的彩纸就到处乱转,又重新找回自己的路。
“你在做什么?”一句很轻的话带着朦胧的香气缓缓笼罩住符弥生,轻柔的发丝和摇曳的裙边丝也随着声音主人的动作进入到符弥生的视线。
符弥生侧过头看到是谁就快速的埋头继续做花瓣粘,她很紧张,甚至屏住呼吸,希望能够延长这香味留在她的嗅觉里久一点。
“做花瓣。”
符弥生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觉得自己一定很冷酷,但她其实在颤抖。
并不是因为这是她在窗台看到过,心动了的女孩。
而是紧张担心,自己会不会一时的言行举止,伤到一份善意的好奇。
“我弟弟的幼儿园作业被人玩坏了,我修一修。”符弥生加了一句,但随后她又后悔说太多了。
“我跟你一起做吧,你教教我。”一双手从边上拿了根竹签和一张红色彩纸,跟着符弥生开始卷纸,挤皱,又舒展开。
女孩的头发和符弥生的短发不同,又长又柔顺,在□□点,不太热的夏夜晚风中摇曳,纤细白皙的手拿着竹签在彩纸上作业,在符弥生三言两语的指导下做了好几片。
“我叫秦钦,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停下动作,等着符弥生看着她的眼睛,“我新搬来的,就住在一单元六楼,你呢?”
符弥生有些羞涩,她假装着自己不在意,用她自认为最冷漠的表情,抬起头看着秦钦的眼睛。
“我叫符弥生,我也住在一单元,五楼。”
“弥生,你好。”
“秦钦,你好。”
符弥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只觉得晕乎乎的。
只记得秦钦的眼睛,在昏黄路灯下闪闪发光,她的头发又长又美,她的香味将符弥生迷惑。
她的裙子被灰尘弄脏,但是她毫不在意,手也在做玫瑰花的时候弄脏了,她也只是简单的拍拍手。
在五楼和秦钦说再见的时候,秦钦张开又灰又红的手掌。
符弥生都觉得amazing。她居然和这个人交上了朋友,第一次认识就让人跟她脏兮兮的做手工。
符弥生一手拿着彩纸竹签,一手拿着广告单和彩纸交杂着做出来的玫瑰花,符弥生想象得出自己是什么样子,一定脏兮兮的,回家要挨揍的程度。
但是秦钦不一样。
符弥生想不出有什么词去形容这样的秦钦。
或许秦钦是从英国小说里走出来的,总是在花园奔跑的贵族淑女。
符弥生有限的世界里,想象不出更多。
符弥生都不好意思像以往一样“bangbangbang”的敲门,或者是在楼道大喊“妈妈我回来了”或者是在楼道唱“妈妈~妈妈~好妈妈~快给我开开门~”之类的来叫妈妈开门了,虽然也不一定是妈妈给她开门。
符弥生很淑女很有耐心的敲了三次门,然后符冬生来给她开了门。
“姐,玫瑰花变好看了哎。”符冬生一开门就看到了花瓣的不同,超市广告纸比彩纸软,折的玫瑰花瓣很容易掉,现在里面夹着红色彩纸,整朵花都硬挺起来了。
“对啊,因为有仙女帮忙。”符弥生笑了笑,把玫瑰花递给符冬生,自己把东西放了就去洗手了。
符冬生的话莫名的戳中了她的心,变好看了,应该是因为秦钦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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