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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欢忙低垂了眉眼摆手道,“不是,夫人不要误会。奴婢只是觉得,夫人很美,心底也很好,性格也好。”
谢白棠开怀笑道,“啊,你个小丫头,嘴巴还挺甜。”
长欢一脸认真道,“奴婢是说真的,夫人,真的...很美。”很美那两个字,长欢心怀仰慕,却又满心愧疚,重重说出口。
这一刻,看着谢白棠,长欢却想到了林玉儿。他们年龄相仿,样貌都是曾让万千人着迷。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一个温暖如朝阳,一个寒冷如冰霜。
谢白棠和颜悦色道,“你很喜欢花啊?”
长欢点点头,道,“嗯。以前在家时也养,养过花,还养过药草。有些花把花瓣摘下来晾干装入香囊里,在加上一些艾草和薄荷,夏日里不但有淡淡清凉的香味还可以驱蚊......”
谢白棠一直盯着长欢看入了神,那眼神像是在通过长欢看另一个人。
长欢被盯得不自在,问道,“夫人,在想什么?”
谢白棠回过神来,温言道,“你刚才说话的神情,很像我女儿。她说起话来,也如你刚才一般,滔滔不绝,乐在其中。”
长欢装傻道,“夫人,你女儿不在你身边吗?”
谢白棠双眼微红,微微垂下头,道,“她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她和你一样,也喜欢养花,还说长大了要帮我在药园里也种满药草。”
长欢又不禁问道,“那,夫人想念她吗?”
谢白棠脸上神情有些悲悯,道,“她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怎会不想......想她现在长大了是什么模样,可吃的饱,穿的暖,有没有受委屈,生病了是否有人照顾......”
长欢听着这话,顿觉一阵心酸。不知道自己不在江陵,母亲是否也这般想着她,念着她,还是把她忘了。
一声清脆年轻女声从石桥处响起,道,“婶娘--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坐着?”
另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跟着,道,“弟妹,好兴致啊。”
长欢见有人来,忙收拾了情绪,起身在一旁行礼道,“二夫人好,小姐好-”心道,我明明也是个活生生的人,这谢天书真是眼瞎,太不把丫鬟当人看了。
谢白棠也轻拭了下眼眶,起身微笑着回看,道,“二嫂今日得空来逛园子了...几日不见,天书,可是越长越美了。可去看过你祖母了吗?”
只见谢天书眉眼细长,珠钗摇曳,身着淡粉纱裙,手边挽着一个有相似面容也是雍容打扮的中年妇人,一同从南面的石桥走来,身后还跟了两个黄衣丫鬟。
谢天书见了谢白棠,便走过去挽住了她的胳膊,撒娇道,“婶娘,祖母那里一早便去问过安了。”
崔艳秋笑道,“是我怕她扰了老太太清静,便只好拉她出来逛逛园子。蓉儿呢?怎么没陪着?”
谢白棠道,“我让她去送花给老夫人,那花束还是这位小姑娘给剪的...”又转头同谢天书道,“这位小姑娘不仅懂花,还很有才情,你们年轻人估计能说到一块去,有空可以多交流交流。”
谢天书一脸嫌弃,娇嗔道,“婶娘,她只是个下人--”
长欢忙道,“夫人谬赞了,奴婢粗鄙,比不得小姐有才情,也不敢越矩高攀。”
崔艳秋哼笑道,“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
长欢恭敬行礼道,“二夫人教训的是。”
只听崔艳秋一听这话,突然气不打一处来,怒指道,“你叫我二夫人,叫她夫人,可是为何?难不成连你一个小小丫鬟也瞧不起我吗?”
长欢见对方动了怒,忙跪地叩首道,“奴婢愚笨,无心之举,请二夫人和三夫人恕罪。”
谢白棠见状,温柔劝说道,“二嫂,何必和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一般见识。不如我陪你们一道过去那边赏花可好?”
崔艳秋这才稍微消了气,在谢白棠的陪同下,转身就要走。
谢天书看向长欢,微微眯了眯那本就细长略显刻薄的眉眼,那厌恶的神情倒是一点都没遮掩。临走前又冷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长欢道,“奴婢姓林,叫林小暖。”
谢天书听罢,又狠狠瞥了长欢一眼,若说初见时的神情是有些厌恶,那此时的神情便是**裸的憎恶。
谢白棠刚走几步,听到这个名字,却扭头一愣,脸上神情甚是惊讶,像是从未料到是这个名字。只是未待她再细想,谢天书扯扯她胳膊又道,“婶娘,咱们去逛园子吧。”说着又指着东南边的亭台道,“那边景色也不错,我们去那边看看可好?”
谢白棠口中漫不经心的答应着,被谢天书拉着向北走过石桥,又一路向东沿着湖边走去。
临走前,谢白棠又回望了长欢一眼,那眼神像裹挟着万千疑惑,带着一丝不舍。此刻她似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似是有成堆的问题想要解惑。
不过,她还是被谢天书拉走了。
林长欢不明就里,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懒得多想,只好继续侍弄她的花花草草。
午饭后,长欢同年年一同来到花房,说起今日遇见三夫人的事情。
年年开心的问道,“那三夫人可有什么赏赐?”
长欢戳了下她,玩笑道,“你这个小财迷,怎么整日里只知道钱钱钱,真是掉进钱眼里了。”
年年笑问,“三夫人,是不是很美?我虽然远远见过,但是从未说过话。你知道吗,三夫人可是很有名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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