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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觥筹交错,席间温庭照和谢天赐拉着世子喝了不少酒,谢天冬和安错也没少被劝酒。
长欢因为安错和世子敬酒,也少饮了几杯。只是几杯酒下肚,便觉得脑袋顿时轻松了些许,将那些让人难解的谜团,抛之脑后,不再多想。看着对面的阿错,心下安慰自己道,那些谜团都是过往,而对面之人,才是自己的将来。
世子喝的脸有些泛红,笑道,“今日娘亲和棠姨也在,不如我们来联诗,可好?”
谢天赐咧嘴笑道,“好啊--正巧,阿照可是对诗的好手。”
温庭照道,“对诗,本少侠还没输过。什么规则?押什么韵脚?定下了,我先来!”
“不若,以安字为韵脚,规则...不必非要对仗,随意就好。”陈思宁隔着世子瞧了眼安错,见对方并没有看自己,心生戚戚。
安错听罢,微微一侧头,却并没有说话。
温庭照见在座的没人反对,便豪迈的举杯道,“烟云凭风意,踏马行舟远。”说完,干了一杯。
众人喝彩,这句诗倒有几分他想仗剑江湖的意味。
长欢接着道,“竹畔秋水长,落日孤烟悬。”说完最后一个字,偷偷瞧了眼对面的阿错。
只见安错听罢,微微一笑,自酌自饮了一杯,这句诗,她怎会不懂是何意。
陈思宁道,“凭栏观潇雨,雨歇思难断。”说完,也自饮了一杯。
安错道,“月桂牵丝引,夜半言酒欢。”说完看向对面,只见长欢听罢,诗中还含了自己的名字,嘴角不禁起了一抹笑意。
长欢心道,是否我畅想将来,你便铭记过往,如此这般心意相通,可算良配?可是绝配?心下又将诗连了起来默念了一遍:竹畔秋水长,落日孤烟悬。月桂牵丝引,夜半言酒欢。
谢天冬低头沉吟道,“醉里花似锦,酒散游魂怨。”说完,头也未抬,便连着饮了两杯。
世子笑着接口便道,“春花何足道,秋风傲紫嫣。”
而在座爱穿紫色衣衫的只有长欢一个,安错听罢微微皱了皱眉。
谢白棠嘴角挂着一丝淡笑,可神情之中又隐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凉,道,“风起任逍遥,梦醒月初半。”
长欢听罢,身子微微一顿,终是用那受伤的右手,轻轻触了触桌下谢白棠的胳膊,算是安慰。而谢白棠也悄悄抚上了她的手。
有些话,无需言语,只一个眼神,便懂得。
谢天书道,“只道知音少,方觉琴曲乱。”说完看了眼她的知音,却并不知她的情。
慕容冰最后才道,“灵台清静处,菩提明空见。”
温庭照拍手叫好,又拍马屁般,道,“郡主这最后一句,最是妙。”
众人举杯,同敬郡主。慕容冰饮罢,又道体力不济,便退了席,谢白棠便同她一道回了房。
坐上没有了长辈,这些人便更是随意,又是互敬,闲话短长,一餐饭吃下来已过去将近一个时辰。
陈思宁不知拉着谢天书去了哪里,除却长欢和安错外,其余众人皆有了醉意。
长欢也退了席,临走前冲安错使了一个眼色,安错便找了个借口也后脚跟着出了门去。
客厅外西廊下,年年在一旁候着,被长欢三言两语支开了。安错便带着长欢抄了小路去了后花园。
长欢开口道,“那个陈思宁,怎么这次见了,好似对你很冷淡。”
“我还以为,你第一句会说其他。”安错嘴上如是说,心里却是开心的紧,狡黠的微笑着,反问道,“你很在意?”
“我...我就是好奇,我才不在意。”长欢低头说着心口不一的话,手揉搓这衣襟,饮酒后的小脸泛着微红,不经意的踢了一下脚下的小石子,滚出去挺远。
安错敛了笑,缓缓才道,“她昨晚同我表白了。”
“什么?”长欢扭头双手一把拉住了安错的胳膊,急急问道,“那你怎么说的?”
两人都住了脚,幸而四下无人。
安错故意要逗她,凑近了长欢的脸,道,“怎么?林大小姐,看起来很在意啊?!”
那温热的呼吸夹杂着一丝清冽酒香,让长欢有些目眩神迷,猛地眨了几下眼,向后撤了撤身,才让自己回归清醒和正题,道,“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答的?”
安错低头忘了眼长欢拉着她的手,道,“你手不疼了啊?”
长欢这才注意到,那右手经过这么一拉扯,倒是又疼了起来,忙松了手道,“我忘了...”情急之下,便什么都顾不得也记不得了。
安错拉过她的左手,向南穿过一处假山通道,那通道幽暗,堪堪只够两人同行,只是安错突然住了脚,一把搂过身边人。长欢还来不及说话,嘴巴便被那熟悉的柔软堵住了。
长欢睁大了眼睛,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暗,一时忘了呼吸,安错察觉到她的颤抖,便松开了。
长欢喘着粗气从通道快步出来,神情之中俱是惊恐,脚下一个趔趄,若不是安错眼疾手快,差点摔倒在地。
安错将她扶到不远处的小亭坐下,皱眉不解的问道,“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长欢呼吸渐渐平稳,才道,“我怕黑...”方才脑中一片空白,睁眼便是那令人窒息的黑暗。
“我怎么不知你还怕黑,那之前在夕雾山也是夜...”安错突然止了话,想起那时虽是黑夜,却有着一年之中最亮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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