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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小楼嗤笑一声,道,“以下犯上,伤了主上,按律该作何罚?”
桃夭翘起了兰花指,道,“这...按戒律...杖刑三十...”说着又似被自己的纤细白嫩的手指所吸引,左右多瞧了两眼。
楼小楼轻咳了一声,桃夭这才不情愿的放下了手。
安错冷冷道,“笞刑五十!”顿了顿又道,“我的人,我自己动手!”那语气强硬,似不容置喙。
长欢的心,猛地一颤,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安错。
“杖刑三十,我这纯种的大老爷们估计都要半月下不了床,更何况如此娇嫩的小美人...怕是要趴在床上过年喽...”桃夭又眨眼看了看安错道,“不过,安堂主说的笞刑五十,倒也算相当...”
安错微微蹙眉道,“动手!”
一春和满桃已上前要解长欢的披风。
“慢着!”楼小楼说着起身,走到长欢跟前,凑近道,“林小暖,我最后给你个机会,你若求我放你回锦绣园,我便放过你这次,如何?这交易,很划算...”
长欢恶狠狠看了过去,道,“我不会求你,更不会走...”
楼小楼后退了几步到了椅上,眯笑着伸手道,“请吧--”
一春和满秋将长欢的披风解下,跟着外衫也被脱下。
冰冷冻室,长欢身着白色内衫,忍不住环上了胳膊,打了个寒战。
桃夭伸手朝墙边一按,只见房梁上悬下一根拇指粗的麻绳来,落在了长欢头顶。
安错突然怒道,“都滚开!”说着又凑近长欢身边,拉过绳子,语气却是平和了少许,道,“把手给我...”
相距咫尺,长欢伸出双手,看向那张刻在心上的脸,并未留意手上的结何时打好的。
桃夭见状伸手一拉,将长欢的胳膊高高吊起,而后将绳拴在了墙面伸出的木棍支架上。
安错注意到长欢的双脚并未离地,而后淡淡看了桃夭一眼。
桃夭微微一笑,将墙角的一根半人长细竹条,递了过去。
竹条略粗的一头,缠了防滑的护手棉绳。
安错接过,而后缓缓走近长欢,凑在她右耳旁,低声道,“你忍着些,叫出声,很快会过去的...”
长欢努力想听,却入耳皆空。
她很想知道,阿错说了什么,却只见到了那张脸上的冷漠。
那神情似是在说,这是你自找的...又像是在说,这是你伤我的报应...
阿错,你究竟说了什么?
只见安错后退几步,而后扭头看向西侧众人道,“一春,你来数数!”
安错低头,看向手中的竹条,握紧了,又松开,随即再次握紧,却一时难以下手。
楼小楼揶揄道,“安堂主,再拖下去,天都要黑了...”
这激将法,很是有用。
啪的一声,安错手中的竹条,毫无预兆狠狠甩向了长欢,白衣内衫登时现出一道血痕。
长欢只觉身上起了火辣辣的疼。
“一,二,三,四,五...”不大的声响在屋内荡漾,却并未盖过鞭挞声。
楼小楼邪魅一笑,歪头托腮看着这一幕,似在看一场赏音悦目的好戏。
长欢紧闭牙关,直直看向阿错,红了眼眸,却忍不住随着一下下身疼,皱眉低哼出声。
阿错,以前被责打时,想着你,便不觉得疼了。
可为何,现在看着你,却觉得,这竹条打在身上,好疼好疼。
安错内心着急道,为何不叫出声?她不敢看向长欢的眼睛,也不敢停下。她不懂,明明是林小暖设计害自己,为何这一下下,都像是打在自己的心上。
长欢额上已沁出冷汗,嘴唇何时已咬破,亦不自知。
“十八,十九,二十...”
安错突然住了手,冷冷道,“大点声!”而后便转至长欢背后,又继续了鞭笞。
那面上的神情,似是恨极了被打之人。
长欢看不到阿错,心登时有些慌乱,想要扭头去看,却被那灼烧般的疼痛,一次次逼回。
“三十九...四十...”
长欢低垂了脑袋,已无力再扭头,只低声喃喃道,“阿错--”心痛之至,血气上涌,被她生生压下,随即疼晕了过去。
“四十八,四十九,五十。”一春住了声,安错也停了手。
安错愣愣的看向长欢身后,似是惊讶于那自背部至腿脚遍布的伤痕,是出自己手。
楼小楼懒洋洋起身道,“安堂主,果真是秉公无私,真是令人佩服...”说着走近安错,又提醒道,“安错,这个林小暖,可是很会蛊惑人的,你该多留个心,别被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楼小楼说完,瞥了林长欢一眼,这才眯笑着行出门去。
“一春,满秋,你们先带她回静园,给她上药!”安错顿了顿又道,“照顾好她...”
二人应诺,而后将长欢解下,只是围上披风,而后一人将她覆在背上,背着快速出了门,朝北面的静园奔去。
屋内只剩下安错和桃夭两人。
安错依旧愣在原地,没有动步。
桃夭自安错手中轻轻夺过竹条,扔到了墙角,而后一本正经道,“看来这小美人,在你心里,挺特殊...你想方设法为她着想,倒是难为你了。”
楼小楼或许不知,可作为戒律堂的堂主,这些伎俩并不能瞒过桃夭。
五十笞刑听起来很多,却是比起三十杖刑,要轻上不少。皮肉外伤,至多在床上趴个三五日,便可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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