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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好,我来了。”我严肃起来,做出一副施法的标准动作,其实只是简单的给他输了一点内力,景儿并不习武,所以唬他实在简单。
一刻钟之后,我偷偷睁开眼,收了势,“师兄,你还肚子痛吗?”
他这才睁开眼,脸上重现血色,他揉了揉肚子,道:“不痛了!师妹,真的不痛了。”
我笑了笑,伸出手:“景儿,扶我起来。”
……
景儿虽一直半信半疑,却也不敢不信我。何况我这条蛇满脸都写着正经可靠、诚实可信,那夜之后,我便对他施展了一个态度大拐弯。
腿酸了,叫景儿来给我锤锤。饿了,便叫景儿去给我到镇上买吃的。
简直是仙人的日子啊!虽然我并不知道仙人都过的什么日子。
第23章 寻浮云镜无果
流芳自回来后一直怏怏不乐,既不像以往总是拿着胭脂涂涂抹抹,也不爱买新衣裳了,一直在房中独自郁闷了好几天,我既理解她,又不能完全理解,我吃了那么多的忘忧果,如果遇到很伤心很伤心的事也会忘记吧。
最近天气很好,我总让景儿给我泡一壶好茶,然后举着一盏小紫砂壶绕着院子飞来飞去,飞累了坐在某间屋顶上休息的时候,看见流芳和景儿在走廊下商谈着什么。我走过去,流芳却住了声,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问问景儿怎么沏茶的,我看你很爱喝。”流芳说道。
“是啊,是啊,我和流芳姑娘说了,我沏茶没什么门道。”景儿向来不会撒谎,他一撒谎额头上就冒汗。
眼前有冷光轻轻一闪,我低眉看去,看见景儿腰间一把小刀悄悄缩了回去。
“哦,师兄,我正好找你有些事,去师父的书房里说。”我说道,流芳最害怕见到无明,大概因为无明总是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想要指导他的每一个后辈。
景儿跟着我走了,我看见流芳旋即垂头丧气地也转身走了,未到书房,我将景儿逼至墙角道:“她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啊,就是沏茶。”
“你知道我现在是你的主人吧。”
“师妹,你不要欺人太甚。”景儿做出士可杀不可辱的表情。
我立刻软下来,“师兄,流芳最近很不好,我很担心她,她刚才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呀?会不会有事?”
边说边摇着他胳膊,他还是不说,我足足缠了他一日,才撬开了他的嘴.
我们蛇最擅长的就是缠人,在任何意义上。
更何况是景儿那种可以接受任何的威逼利诱,却受不了一丁点儿死缠烂打的人,在他晚上回房睡觉时,我又拦住了他,他叹了口气,说道:“她不知从哪儿知道的观生海有面浮云镜,跑来让我带她去看看,我一个小徒弟,哪里知道师父的宝物在哪儿?”
“浮云镜?可是那面可以看见任何人的镜子?”我问道。看来她还没死心。
“你怎么也知道?”景儿说。
“你真不知道在哪儿?”
“我拜师时师父便跟我说过这面镜子。但是从未给我看过,这应该是观生海的隐秘啊,怎么感觉人人都知道。”
隐秘?这有什么可隐秘的,旁人就算知道有,凭无明这样高深的法力,这镜子还能被抢走不成?
“你说流芳姑娘非要找这个镜子干什么?她不应该多修炼修炼准备去渡劫成仙吗?我们观生海虽说大得不在乎多她一个人。可是我受不了她总是来缠我要镜子。”
“师兄,那我去劝劝她,让她别再来烦你了。”
我走到流芳的厢房门口,门大开着,我正准备踏进去,听见里面隐约有阵阵呜咽声,犹豫再三,还是进去了。
在虚无山的时候,我没什么朋友,虽然常常和猴子精插科打诨,但从未见识过什么朋友陷入巨大情伤难以自拔的局面,我一旦嗅到一点旁人的烦恼便本能地躲开了,我不愿陷入任何复杂之中。
不然就感到头痛欲裂和心中烦闷,好像别人的心情悉数转移到我身上了似的。
我还是进去了,流芳伏在桌子上埋头痛哭,听见我的脚步声,她停住了哭泣,只是依旧抑制不住地一抽一抽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甜言蜜语讨她欢心,也不知道她真正爱吃什么,心里祈祷昭月在就好了。毕竟昭月非常善于安抚人的情绪。
无奈,我只好将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流芳一直伏在桌子上,过了一会儿,连抽泣声也没了,安安静静的,倒将我的瞌睡虫引了出来,她住的这间房门口有很多竹子,将房间衬得阴凉的很,我不住地点头眯眼,总想睡去。
「登」地一声,我的头磕到了桌子上,睡意终于被赶走,头晕脑胀之余听到了身边的轻笑。
“你安慰人真有一套,把自己都安慰睡着了。”流芳还带着哭腔。
我用手摸了摸额头,竟肿起很大一块,“痛死了。”
抬眼看了看流芳,她的一张脸因为过多的哭泣变得发肿,一双眼睛像核桃砸开了俩缝,我被她这副模样逗笑。
我们各怀着各自的笑点,心情久违地松快起来。
“你是想用浮云镜看慧娘吗?”
“景儿的嘴怎么这么容易撬,哼!”
“你不觉得浮云镜是件很可怕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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