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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手下还有一名谋士,征讨逆帝的檄文洋洋洒洒写了数千字,用词辛辣,字字诛心,通篇就一个意思,“此等不忠不孝的伪王,根本没有资格做澜国的皇帝!”
谁会把皇位传给杀害自己的人呢,所以所谓的圣旨肯定纯属捏造。而一个皇帝杀害手足兄弟,甚至还杀了亲生父亲,此等心狠手辣之徒,又如何指望他能够善待黎民百姓。
“古来成王败寇,说的那么好听,这家伙算什么东西!”价值连城的瓷器在新皇的怒意下变成了一块块碎片,吓得宫人战战兢兢。
一个古怪的声音讥讽他:“人家说的也没错,你不就是这种猪狗不如、过河拆桥的东西,前太子对你颇为重用,也没有见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对他轻轻放过。”
听到这个声音,江朝凡重新冷静下来。他可不是那个第一次重生,隐忍许久的新帝,上辈子他做了多年的上位者,一路功成名就,早就养成了霸道骄傲,唯我独尊的性子。所以意识到自己第二次重生的时候,他才会一直坚没有忍住,和自己的合作者撕破了脸皮。
但是没过多久,他又再一次的认清了自己的真实处境。现在他刚登记没有多久,手中的权力掌握的并不大,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十一弟没有死的原因,有很多事情和他记忆里的上辈子不一样。比如说老皇帝提前死了,有些地方他的细节做的不够,还让一些漏网之鱼逃了出去。
江朝凡很是懊恼,他一次又一次的重生,说明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命之子。可是这一回的情况居然比记忆中的上一世还要更糟糕,上辈子皇族中死的只剩他一个,刚和指点自己的家伙闹翻没多久,该死的定王就反了。
江朝凡上辈子皇帝做到后头,本来就敏感的性格,越来越多疑,听着这声音嘲讽自己,他严重怀疑这定王就是这声音闹出来的事。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这张脸显得过分扭曲。那种奇特的毒,普通人类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对方能搞的到,有八成是他盟友干的。
江朝凡在这边和同盟互相怀疑,虚以委蛇,远离京城的小海岛也并不平安。本来皇帝死了,天高皇帝远,只要顶头的官员不变,这事情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定王刚反那两日,天刚蒙蒙亮,城门大开的时候,在外面等候的百姓就尖叫起来:“死人,死人了!”
妇人都惊慌撇开眼来,还有带孩子的赶紧捂住自家孩子的眼睛,避免看到城墙上有伤风化的东西。
城墙里的士兵被惊动,打着灯一看,城墙上挂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望洲城城主,准确的说,是脑袋缝在猪身子上的望洲城城主。
他身边挂着的狗身人头分别是望洲城城主第二个儿子,还有几个浑身剥的赤条条的挂在那,女眷倒是保留了颜面,年长的那个穿着衣服挂在那。城墙上被人用朱砂写了好些大字:禽兽一家,猪狗不如!
“赶紧,赶紧走开!”守城者连忙把这些可怖的尸体全部取了下来,一群人慌慌张张的闯进城主府,然后发现城主府女眷死伤不少,年轻的幼子倒是还活着,不过都被迷晕了,捆着躺在地上。
他们身边有一份望洲城城主勾结海盗,杀害朝廷派遣官员,导致琼洲旧城城池被淹的证据,上面字字句句触目惊心。
听到消息赶过来的副城主看到证据,直接当场撕了:“还愣着干什么,你们是望洲城的,不是琼洲的,城主还不是为了我们望洲,把今天的事情都烂在肚子里,赶紧找出贼人到底是谁!”
这件事他当年有经手,怕第二天自己人头落地,别看面上还镇定,但他脑子里疯狂的想着是谁走漏风声,一定要把动手的人抓出来!
等到把血迹之类都证据消除干净,一群人才出了城主府大门,明亮的天空就骤然黑了下来。
等等,让天色变黑的并不是乌云,而是铺天盖地的鸟,他们拥有灰色或纯白的羽翼,展开双翅,铺天盖地,遮蔽住了望洲城的阳光。
“这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东西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并不是鸟粪也不是鸟的羽毛,而是一张张的画纸,画了图配了字。副城主的队伍有人捡了一张起来,脸色顿时一变,这画上的内容,正是他们刚刚辛辛苦苦消灭的证据。
连着好几天,鸟群都来送画,因为人心动荡,影响恶劣,副城主下令杀鸟,也的确成功杀了一些,然后第二天,就落得和城主一家差不多的下场,人被挂在了城中标志性的建筑物上,眼睛直接被鸟雀啄瞎了,没穿衣服的身上被啄出血红的一个字。
就连不太识字的老人小孩都在大街小巷的传闻中认识了那个笔画不少的字——贱。
“贱人自有天收,这是副城主也做了亏心事,海鸟是海神的使者,他杀害了使者,这就是活该要死啊!”
“海神莫要怪罪!”
信仰神明的老人家在家里点了香,还给死去的海鸟烧了纸钱。但是这似乎没什么用,很快海鸟们又带来了更严重的噩耗。
“望洲城的城主得罪了海神,海神怪罪下来,要把望洲城淹了,本来当初是望洲害了人,是琼洲替望洲遭了罪……”
带有神话色彩的故事总是流传的特别快,人心惶惶的时候,有一个据说真实度很高的故事在百姓之间传开。
“当年海神的女儿同人类相恋,她本来甘心过人类幸福美满的小日子,可是天有不幸,她的美貌被人看见,丈夫被恶人打伤,这打伤她丈夫的不是别人,正是年轻的望洲城城主,那个时候他还不是这座城的城主,只是老城主最受宠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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