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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苏勉扬这个问题学生老刘原本已经放弃了,但经过这次刺激之后反而对他特别关照,下定决心要把他拉回正道。
周四的早自习是数学,刘娟到教室很早,拎着一张高考精选题神色不佳就上了讲台。
“你看看你们的数学分差,居然有同学能被别人拉个五六十分,你们难道不是在一个班里上的课吗?自己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们丢人,用用心啊,这是多么好的可以在知识海洋里畅游的黄金年龄。”
这话苏勉扬已经从刘娟嘴中听到了无数次,他对数学是真的没辙。
别的学科好歹会让他产生自己能看懂的错觉,唯独数学这个心直口快的小妖精不一样。
之前某届学长说过,如果失恋了就去学数学吧,因为数学从来不会骗人,数学不会就是不会,蒙都蒙不对。
哪怕苏勉扬头悬梁锥刺股勉强打起精神来,也顶多听两道题就不行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当场溺毙在知识的海洋里。
“苏勉扬,这题答案是什么?”看到了苏勉扬的瞌睡走神,时刻注意着的刘娟下一刻就点了他的名字。
“羊哥,这题选A。”张海超低下头,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别听他胡说,信我,选B。”刘小刀低声说。
“胡说八道,明明答案是C。”姜宇用卷子挡住脸朝后桌靠了靠,小声地呵斥了两人。
出现了,来自一道题的三个不同答案。
苏勉扬自以为看穿了三个人的阴谋诡计,“老师,这题我选D。”
听到苏勉扬的回答,讲台上的刘娟彻底怒了,她用三角尺猛地拍了下讲桌,震起了一阵粉尘,“给我滚出去!这是判断题!”
全班同学在这一刻笑得炸开了锅。
“......”看着张海超和刘小刀两个人计谋得逞地击掌,苏勉扬一时语塞,默默收拾好了书准备滚出去。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谁能想到这俩孙子为了坑他居然沆瀣一气学会了组团。
路过的时候苏勉扬踢了一脚张海超的凳子腿,张海超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不情不愿地朝前挪了挪凳子。
然后就在这个瞬间,苏勉扬发誓自己确实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收脚路过的时候余光恰好扫过去,他看到肖琅的唇角微微掀起了一抹弧度。
很浅,浅到他几乎以为是自己花了眼。
这几天见到肖琅的时候他总是戴着口罩,不给人窥见真容的机会,更别说他们除了同桌关系再没有其他交集,所以这是小半个月以来苏勉扬第一次看清肖琅的脸。
不知道男生可不可以用好看这个词汇来形容,这是苏勉扬十七年来的人生里第一次遇见的问题,但肖琅确实是他见过的这么多男生里,可以称之为第一眼就觉得好看的人。
或许是平时不爱笑的缘故,又大概是学神光环赋予肖琅的加成,原本容貌就偏向精致的人笑起来格外惊艳,让苏勉扬没忍住心里咯噔一下。
初升的阳光正好洒在肖琅身上,衬得他整个人都在微微发光。
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了太阳的温暖,光泽沿着上挑的眼角波动,又顺着眼睫滑落。
这会是一张极其出色的脸,如果没有那处明显的污点——肖琅口罩遮住的下巴被刀片划出了一道不浅的伤痕。
站在教室外走廊上的时候,苏勉扬又想到了肖琅手腕上纵横交错的伤疤,那些伤疤分布密集规整,如果说是无意为之,未免也太缺乏可信度了。而如果是有意为之...
苏勉扬皱了皱眉。
一中的建筑区分成了两部分,前一半是教学楼,后一半是操场和食堂,连接两部分的是一条宽广的长廊,而两部分过大的地形差导致了长廊外接着一个坡度不小的下坡。
这就让一中的学生在冬天遭了罪,本就是个下坡又加上接水的地方在这儿,寒假将至天气一冷整个坡上都结了一层冰,差不多每天都有学生以企鹅滑翔的姿态从坡上滑下来。
这些跟苏勉扬没有什么关系,他长得很高,身体又结实,每一步都踩得稳稳的,甚至连一次打滑都没有。
同桌张海超很羡慕他,下课就冲出教室提出想和他手拉手一起下坡,苏勉扬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直接拒绝了,“这种特殊的环境说不一定就有个小美人脚滑,然后我上去扶住人家,事儿不就成了吗?”
话是这么说的,其实女生下坡更是成群结队地走,苏勉扬只是不想跟张海超他们一起拉拉扯扯的,做什么事情他都不太喜欢扎堆。
更何况平时下课铃响起,站在座位上犹豫个五六秒到餐厅就没菜挑了,张海超性子还慢,就算搭伙到了食堂他们也只有吃盘子的份了。
脑子里正想着待会吃什么好,突然就有一人拉住了他的胳膊,苏勉扬没动,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这种情况苏勉扬也见怪不怪了,冬天的下坡路就是这样,走着走着就有一个人脚底打滑,扯住路人并不是个什么稀罕事儿。
他曾经亲眼见有人滑倒时扯住了同行人的辫子,结果直接给人假发拽了下来。
旁边的人轻声说了句“抱歉”,慌忙地松开手,然而连一秒的间隔都没有,就又猛地抓住了苏勉扬的胳膊。
这一拽确实让苏勉扬心情不大好,但他也不至于在这种小事情上生气,左右就一个坡的时间,他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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