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08页

      师涵强忍着难受, 问道:“三娘,你可知是谁害了你?”
    谢三娘摇了摇头,回想起当日的恐惧, 依然忍不住颤抖,“那个人很强, 强到我根本没时间反应过来,但肯定不是韩璋师弟。”
    谢三娘看到韩璋身上的伤,面上流露出自责的神情。
    她神情恳切地对连子墨解释道:“掌门,真的不是韩璋师弟所为,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连子墨沉默了半晌,挥了挥手,撤掉韩璋身上下的禁制。
    没了韩璋的魔血,谢三娘的神魂已经越来越虚弱。
    他们都明白,她快要消失了。
    谢三娘突然笑了,她走到徐岁宁面前,轻声说道:“宣和师伯,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徐岁宁心中也有许多疑虑想问她,但,韩璋此刻身受重伤,他不放心把他一人丢在这。
    连子墨见他的表情便知他心中所想,气得攥紧了拳头,咬牙道:“众目睽睽之下,本尊还能对一个伤者下手不成?”
    “掌门师尊我自然是信的,只是,我不信他们。”徐岁宁冷眼看着大殿上神色各异的众位长老,他们当中,谁都有可能是真正杀害谢三娘的凶手。
    连子墨沉声道:“本尊向你保证,绝不会有人动他。”
    韩璋扯了扯徐岁宁的衣角,轻声道:“师尊去吧,徒儿没事。”
    徐岁宁「嗯」了一声,将腰间悬挂的一枚玉佩塞进他的手里,“有事叫我。”
    连子墨看到那熟悉的玉佩,感觉自己简直是要被气死,从自己的乾坤袋中薅来的东西,转头就全给别人了!
    徐岁宁带着谢三娘来到山崖边,这儿风景极好,能看见云雾缭绕,也能看见溪边练剑的弟子。
    “我以前,最喜欢来这偷懒了,师尊怎么也找不到我。”
    徐岁宁只是静静听她说话。
    谢三娘突然叹了口气,眼神望向前方虚空处,“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谢三娘转过身来看着他,眼里没有丝毫笑意,“我死过很多次,每一世都惨死在弋阳秘境中,我尝试过很多方法,想逃离这个命运,但,都失败了,无一例外。”
    徐岁宁一直淡然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脑海中闪现过一些片段。
    当他带谢三娘离开弋阳秘境时,难怪她会如此惊讶激动。
    “当初你为何会认为,我能带你出来?”
    谢三娘摇摇头,“我并不确定,但,在我恍若被安排好的命运中,你就是例外,只有这一次,你代替了明和仙尊,进入了弋阳秘境,刚开始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说不定呢,说不定我这次可以不用死呢?但是,你真的带我离开了。”
    “我吹着海风,看见了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看到了美丽的鲛人,在日月谷的花海里追着蝴蝶,在望月楼里喝着这辈子从未喝到过的美酒,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逃脱了命运……”
    谢三娘顺着风来到徐岁宁身边,半透明的神魂,虚环着他的肩膀,眼角滑落一滴泪珠,“我曾说你是我的再生父母,可不是开玩笑,是你,让我多活了这么久,虽然还是没能走到最后,我却已经,无憾了。”
    “徐大哥,再见……”
    徐岁宁突然觉得脸上一阵冰凉,不知是谢三娘的泪水还是其他。
    抬手抹去,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回到太极殿,一群人面上表情各异,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涵见徐岁宁身后没了熟悉的身影,恍了恍神,她的小徒弟,是真的不在了。
    她重归往日清冷的模样,站起身向连子墨说道:“掌门,三娘已去,她也说了,此事与韩璋无关,我相信三娘不会包庇凶手,看来凶手确实另有其人,还请掌门严查此事,还三娘一个公道。”
    “本尊,自会严查。”
    师涵转身离开太极殿,从头到尾都没再看徐岁宁一眼。
    这个,她曾爱慕敬重过的师兄。
    大殿中角落里投来各种视线,有幸灾乐祸,有漠不关心。
    徐岁宁对这些毫不在乎,他抱起几近昏迷的韩璋,对连子墨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开。
    但,就在他们刚踏出太极殿的那一刻,一道并不显眼的金光,倏地没入韩璋的体内,无人发现。
    身为魔族,韩璋身体的自愈能力较之别人要强的多,但因为失血过多,身上的伤口依旧可怖。
    徐岁宁想到了那处冷泉,对他的伤应该有帮助。
    就在他准备带韩璋前去时,怀里的人突然痛苦地颤抖起来,双眸紧闭,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
    体内的魔气不受控制地往外溢出。
    这种情况,怕是不能再去冷泉了。
    徐岁宁皱着眉,抬手设下一道结界,将韩璋放在床上后,消失在原地。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便带着冷泉的水回来了。
    扯下韩璋的衣服,放进木盆中,手中出现一个精致的瓷瓶,瓶子虽小,倒出的泉水却源源不断,直至没过韩璋的胸口。
    徐岁宁握紧他的手,守在他身边。
    他虽一直没说话,但任谁都能感受到,他现在气压很低,低到院子里连一只鸟儿都不敢落下。
    徐岁宁一直在想谢三娘的话。
    上一世,他心思全都在韩璋身上,弋阳秘境中确实有几名卿阳宗的弟子身陨。
    但这在修道途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并未放在心上,甚至都不知那些弟子的姓名是何。
    --